眾人聽罷這綠袍中年的話,個個都不去看楚致淵的臉色。
這個時候的楚致淵最敏感,最憤怒。
程天風這個大貞世子,竟然覬覦楚致淵的女人,簡直無法無天,肆意妄為。
楚致淵想想便知道是如何的憤怒。
換成自己,自己的女人被覬覦,而且還出手算計,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報複,管他是不是大貞世子。
即使現在大景與大貞要聯盟,這個時候要報複的話會要破壞兩國的關係,也一定要報複的。
既然程天風不怕破壞兩國的聯盟,自己又憑什麼要顧忌這個!
楚致淵心中確實翻湧著怒火。
縱使有超感而生出的神靈般冷靜,這個時候仍舊憤怒。
不管程天風是何居心,都不該將爪子伸向蕭若靈,都是對自己的莫大羞辱。
他更憤怒的是程天風此舉根本不把兩國聯盟放眼裡,不僅僅是羞辱了自己,還羞辱了整個大景。
他代表的是整個大貞的態度,還僅是大貞一部分人的態度?
程天風可是國師的關門弟子,是問天崖的嫡傳弟子,是不是也代表了問天崖的態度?
那麼,大貞與大景的聯盟到底是真是假?
是一時權宜之計,還是使詐?
黃詩容輕聲道:“世子?”
“嗯,就這樣罷。”楚致淵緩緩道:“今天的事,大家就權當不知道吧。”
“絕不會傳出去的。”黃詩容輕輕點頭,看向馬天和。
馬天和忙不迭的點頭:“這是自然。”
蕭若愚欲言又止。
楚致淵雖然背對著他,卻看得清清楚楚,道:“小公爺跟你姐說了無妨。”
蕭若愚忙點頭。
此事是不能瞞著大姐的。
楚致淵打量一眼四方館的方向,歎口氣:“這位大貞世子,還真是……”
黃詩容蹙眉:“傳說這位鷹親王世子還是很英明神武的,怎會如此色迷心竅?”
“焉知不是故意如此?”楚致淵搖頭:“姑且就當他色迷心竅吧。”
黃詩容若有所思。
她聽出了楚致淵未儘之意。
難道大貞與大景的聯盟還有變數?
是大景的一廂情願?
楚致淵有些意興闌珊:“他就交給監察司,走了。”
“是。”
眾人離開這間宅子。
黃詩容與楚致淵在大街上道彆。
她沒有勸慰,知道這個時候多說無益,還是裝作若無其事最好。
——
蕭若愚與楚致淵告彆,匆匆回到了安國公府,直接到了後院。
明媚的陽光讓湖麵波光粼粼,宛如無數寶石堆積。
一艘畫舫正在湖麵上隨波而輕蕩。
蕭若愚踏上湖水如履平地往前,如一片葉子般飄落到畫舫上,挑簾進入舫內。
沁人幽香中,蕭若靈正在案前讀書。
聽到聲音扭頭看過來,盈盈眼波在他身上迅速掃一圈:“小虎,沒遇到凶險吧?”
兩個小丫環陸小青與程菊迎過來。
程菊奉上一盞茶。
蕭若靈一襲湖綠羅袍,寬寬鬆鬆,曼妙身形若隱若現。
她將玉手中的書卷輕輕放下:“先喝水再說罷。”
蕭若愚剛在茶鋪裡喝了一盞茶,現在不渴,還是喝了一口。
“小公爺,這麼久,是跟著一起去了嗎?”
“嗯,跟著四世子一起去的。”
“四世子?”
蕭若愚看了看兩個小丫環,又看向蕭若靈。
蕭若靈笑道:“又不是外人,無妨的。”
“此事不宜外傳的,我當初可是答應的。”
“那就算了吧,不要破誓。”
“他說了,可以跟大姐你說的,”蕭若愚想了想:“此事涉及到大姐你。”
“行,那就說罷,她們跟我一體的。”
蕭若愚無奈,把事情講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