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致淵來到驛站旁邊一家酒樓,平安酒樓。
這裡的酒樓當然不能跟玉京城的酒樓相提並論。
平安酒樓僅兩層,楚致淵直接穿過熱鬨的一層,來到了冷冷清清的第二層。
二層僅五桌客人,是來來往往的客商,皆帶著風塵之色,談論的也都是來往各地的見聞。
多數都身懷不俗的修為,高的已然先天三重樓,大多數是後天境界沒入先天。
楚致淵坐下後,鄒芳招呼來小二把坑坑窪窪的的桌子又抹了一遍。
先上兩壺最好的酒,兩盤點心,又點了幾個招牌菜。
楚致淵與鄒芳坐一桌。
郭馳他們四個坐到另一桌。
楚致淵捏著酒杯,若有所思看著對麵驛站。
驛站前的中年男子相貌平平,已經換下了鎧甲,換上一身錦袍,看上去與周圍匆匆而行的旅人沒什麼區彆。
超感洞照,這中年男子是宗師一重天境界,站在人群裡並不顯眼。
很顯然旁人並不知道他的修為。
否則,一個宗師再怎麼相貌平平,周圍人們也不可能平常待之,總有幾分尊重與不經意間透出的恭敬。
這是人們對力量的本能態度。
楚致淵推測著他的身份。
肯定是李浩遠的心腹下屬,護衛呢,還是謀士?
看他修為是護衛,可看他行事之風更像謀士。
一位深藏不露的謀士。
身懷宗師修為卻深藏不露,當一個平平無奇的謀士,是所圖甚大,還是彆有苦衷?
楚致淵發現,出了玉京城外,世界變得更為複雜了。
好像遇到的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不像是在玉京,整個王府都被自己洞照得清清楚楚,沒什麼秘密可言。
楚致淵繼續思索。
這中年男子過來找自己,是要告訴那秘密?
是不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他低聲道:“讓梁冠傑過來。”
“是。”鄒芳輕輕點頭。
他輕手輕腳出去,沒展露宗師修為。
隱藏於周圍的梁冠傑很快出現在楚致淵跟前,肅然抱拳行禮。
楚致淵擺擺手,示意他坐下說話。
梁冠傑沒客套,直接坐到楚致淵對麵。
楚致淵沒發現周圍這些行商有異樣,縱使如此,還是施展傳音入密:“那中年男人是什麼身份?”
梁冠傑探頭瞥一眼窗外,看到斜對麵驛站外站的那中年男子,麵露尷尬的搖搖頭。
楚致淵道:“快弄清楚。”
“是。”梁冠傑忙答應,壓低聲音:“有位兄弟在這邊有熟人,很快就能弄清楚。”
“官衙周圍可有異常?”
“沒高手盤桓。”
“弄清楚那李虎臣的底細,最好那二十三個都弄清楚。”
“……是。”梁冠傑咧了咧嘴,答應下來。
二十三個人,這可不是一個小工作量,自己隻有四個屬下,想要一下把他們弄清楚,需得拚了小命才行。
他想到這裡,便忍不住心急,起身抱拳。
楚致淵傳音入密:“小心點兒,這裡不是玉京,彆栽在陰溝裡。”
“是。”梁冠傑肅然點頭。
他大步流星的出去了。
這惹來了那幾桌人的好奇,但也隻是瞥一眼便繼續自己的談論。
聊著天,那些人還會不時的瞥一眼過來。
楚致淵他們的衣著打扮與這裡格格不入,一看便知道是外來人,且氣勢不凡,乃富貴中人。
行走在外之人對這樣的人往往避之不及,免得惹麻煩上身。
楚致淵繼續盯著那中年男子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