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身晶瑩溫潤,隱約有奇異花紋。
楚致淵劍眉一挑。
他對於花紋極為敏感,動輒想到了鳳紋,還有其他的異紋,皆附有強橫的力量。
這花紋奇異卻看不出異樣,便是尋常的雲紋。
超感洞照之下,這柄劍中心位置嵌著一麵巴掌大小的銅鏡。
銅鏡後麵是奇異花紋,前麵則灰蒙蒙的看不清。
這銅鏡僅手掌厚,嵌在玉劍正中央的深處,被白玉擋住,外人要看到,除非碎掉這玉碑。
他放目遠眺。
天空飄著白雲,遠處峰巒如海上一座座小島。
劍碑不遠處還有一座宮殿。
白玉建成的宮殿,通體白玉一塵不染,宛如天上宮闕。
殿內正中央的羅漢床上坐著一位大宗師。
是一位須眉皆白的老者,慈眉善目,銀白須髯垂肩,正垂目入定,一動不動仿佛睡過去。
頭頂的觀想圖乃是一柄劍,便是眼前這柄白玉巨劍,可比這白玉巨劍更加的磅礴,且隱隱有紫電流轉。
觀想圖便是眼實情景,楚致淵還是頭一次遇到。
他恍惚一下,忙收攝心神,繞開這位大宗師。
繼續觀照這白玉巨劍。
他扭頭看向黃詩容。
黃詩容神情肅穆,宛如換了一個人。
楚致淵輕聲道:“這便是劍碑?”
“是,這便是白雲劍碑,我們宗門的立宗之基,當初祖師便是發現了此劍碑,然後悟得劍法,創立本宗。”
“這劍碑來自何方?”
“據說乃天成。”
“天成……”楚致淵慢慢點頭:“這麼重的劍,恐怕也不是人力可以抬到這裡倒插進來。”
縱使大宗師強橫,也搬不動這百米高,三十米長,厚度也有三十米的白玉劍。
更何況抬到這巍然山峰之上,隻能說是天成了。
他覺得更像是從天上落下來的。
“能碰觸吧?”楚致淵道。
黃詩容輕輕點頭。
楚致淵伸出手輕輕貼上了劍碑。
觸手柔韌光滑,確實是羊脂白玉的感覺。
伸手往上摸,卻摸不到銅鏡的位置,距離遙遠得很。
他試著運功渡入一縷罡氣,卻毫無反應。
白玉劍碑好像拒絕真氣,隔絕真氣。
“世子,明天這個時候,便要回去了。”
“不急,何時才會有異相?”
“凝神專注,盯著看一會兒,劍碑上自然而然出現劍法。”
“所有人眼前出現同一套劍法?”
“每個人都不一樣的。”
“那豈不說,多看幾次,便能多得幾套劍法?”
“頭一次得到的劍法最強,越往後則越差,所以隻需參悟一次即可。”
“每個人看到的劍法,品級都不同?”
“資質相同,所見劍法的品級差不多。”
“這般說來,越是天才,所看到的劍法越強?”
黃詩容輕輕點頭:“劍法越強則越需高悟性,悟性不夠,看到這劍法也沒用,記不住,劍碑是極神妙的,仿佛能查出參悟者的悟性。”
楚致淵若有所思。
黃詩容道:“世子你悟性超絕,必然能得到世間頂尖的劍法,就不打擾你啦。”
楚致淵點點頭:“那就托你吉言。”
一個羅漢床被兩個青年男子搬上來,擺到楚致淵的身後。
黃詩容輕輕頷首謝過兩個青年男子:“多謝胡師弟周師弟。”
兩人抱拳一禮,臨走時看一眼楚致淵。
楚致淵微笑點頭。
他知道他們為何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