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致淵臉色一下變得難看。
孟滄瀾一直關注著他的臉色,看他臉色驟然變得難看,便看過來。
周誌嘉還在顧盼四周,尋找標記,想弄清楚是不是自己遺漏了。
可怎麼都找不到。
楚致淵緩緩道:“找到了。”
他徑直往前走去。
周誌嘉不解,看孟滄瀾跟著走,也便跟了上去。
三人斜往前一直到了一座山穀,看到了山穀內的情形。
周誌嘉頓時“哇”的一下嘔吐,臉色瞬間蒼白。
孟滄瀾也蒼白著臉,難以置信的盯著眼前的山穀。
山穀之中,一截截的殘肢與一具具屍首擺成了一個奇異圖案。
鮮血已經滲入了地下,令其變成了黑褐色。
腥氣彌漫整個山穀,宛如實質般粘稠,凝而不散。
這般惡臭與腥氣,應該吸引太多的動物或者昆蟲過來。
但此時的山穀卻是乾乾淨淨,一隻昆蟲也無。
它們好像感受到了危險,避得遠遠的。
楚致淵緩緩道:“獻!祭!”
他雙眼忽然變成了金色,已然看不清楚眼瞳,唯有一片金光。
他顧盼四方,目光忽然朝著東邊一凝,隨即雙眼恢複如常。
他臉色陰沉欲滴。
“這便是獻祭!”孟滄瀾咬著牙:“邪宗!好個邪宗!”
她終於知道楚致淵所說的不祥之感是什麼了。
他在先前便隱隱感覺到不對勁兒,可自己還是沒能想到。
這種事隻是聽說過,沒親眼見識,畢竟這些年來,無憂教的勢力範圍內,不容邪宗肆虐。
周誌嘉躬腰不斷的嘔吐,直到肚子裡無物可嘔,還在不停的嘔。
楚致淵道:“走吧,去另一處!”
“還有?”
“這裡隻有一隊吧?”楚致淵緩緩道:“應該還有一隊。”
“那快些,說不定還能阻止。”
“已經晚了。”
楚致淵搖頭。
他看向周誌嘉,孟滄瀾忙道:“周師兄,還能繼續走嗎?能找到另一隊嗎?”
“找不到了。”周誌嘉無奈搖頭:“我隻看到這一路標誌,另一路應該沒留下標誌。”
楚致淵閉上眼睛,一動不動。
孟滄瀾與周誌嘉閉上嘴,緊盯著他。
片刻後,楚致淵睜開眼:“走吧,試試看我的感應準不準。”
他飄身往前,宛如一朵青雲冉冉而行,卻讓孟滄瀾與周誌嘉拚命追趕,勉強沒被落下。
楚致淵最終停在一處山穀,站在穀口看著裡麵的情形,臉色陰沉。
如果說上一個山穀看到的情形,讓他們煩嘔,這個山穀看到的則讓他們汗毛豎起。
一千多男子皆直挺挺站著,倒持刀劍自戕而亡。
他們的頭皆往上仰,好像在看著天空的某物,臉上凝固著狂熱神色。
看著這一千多具屍首皆如此模樣,隻讓人遍體生寒,不可自抑。
“還是獻祭!”孟滄瀾咬著牙,怒火洶湧。
楚致淵雙眼再次變成金色,朝著四方一掃,隨即凝於西邊。
他眼睛瞬間恢複如常,臉色微變:“走!”
他左手扯起孟滄瀾,右手扯起周誌嘉,宛如狂風一般呼嘯著鑽進樹林,朝著遠處遁去。
孟滄瀾馬上反應過來,催動罡氣於腳下,減輕楚致淵的負擔。
周誌嘉原本想掙紮,卻身體一僵,卻是被罡氣禁錮了身體,一動不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