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劍,“……”
令儒風伸手碰向白冰劍,卻一瞬間極為森冷的氣息忽從白冰劍體內湧出,令儒風的手被凍了個激靈,勃然要怒,卻在此時令家下屬的聲音在他身後響道:“家主,那把劍,像是泠光聖尊的白冰!”
——白冰劍?!
令儒風的身體霎時頓止。
也就在此時,凶猛無腦攻擊他的那些鬼魂仿佛察覺到什麼,立刻收勢,張牙舞爪的往另一處攻去。
而它的攻勢迅猛,卻將要逼近那一處的人影時,受到了什麼限製般眨眼就化為一道煙霧鑽入了對方的腕中鏈中。
這裡還有彆人。
令儒風想都沒想轉身便走,卻剛抬
() 腳,原本牛皮糖一樣粘著人不放的白冰劍就從他身上離開,沉甸甸以泰山壓頂之勢,‘轟’一聲將他壓在了地上。
令儒風猛地吃了一把土。
好半會兒,人才清醒過來,令儒風發懵地抬頭看去,就看到了紅衣披肩,冷漠看來的命長蘇。
……命長蘇。
真的是命長蘇?!
令儒風倒吸一口涼氣。
命長蘇語氣冷然,“令氏家主,好雅興。”
令儒風僵著臉,好半會兒,才從喉嚨裡擠出了幾道笑聲,“見過聖尊,好巧。”
“確實很巧。”
令儒風此刻心中一片混亂。
現在通天鑒被毀,一半還在他手裡,命長蘇怎麼還能來日月山?
他是怎麼來的?!又驚又疑的想法湧上心頭。
耳邊響起一道難聽的慘叫,令儒風立即看去,便看到那李姓之人掌心被穿透,被一柄劍死死釘在了地上。
除此之外,令家之人三三兩兩,原本百人的隊伍也在幾次波折之後急劇縮少,隻剩下了一個巴掌能數出來的單數,全都東倒西歪的倒在了地上。
腳步聲從身後響起,眼睛發紅的令儒風隨聲看去,便對上了莫清嵐清冷的眼眸。
他嗓子發乾,又失聲道,“是你……?”
莫清嵐淡淡道:“令大人,又見麵了。”
東一個命長蘇,西一個莫清嵐,令儒風此刻就算是再遲鈍,也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之處。他無法辨明那些鬼魂究竟是什麼,但卻能判斷出來:他們兩個不是剛才才來的,怕是一直跟在他們身後!
大腦渾了一瞬,令儒風喉嚨中什麼聲音都沒了。
莫清嵐將餘下的人全都捆在了一旁,看向令儒風,“先是助繁鳶拿妖丹,後是在浮世海欲奪通天鑒,如今切實到了日月山,令大人可還想說,你現在所為隻是為了謀利?”
令儒風沉默了很久,乾聲道:“聖君,你與聖尊都在這兒了,我想逃也逃不了,自是……沒什麼可狡辯的。”
莫清嵐盯著他,“你想去佛神塚做什麼?”
令儒風道:“……聖君可曾聽過一個故事?”他似乎徹底認命,吐了口土,艱難坦言道,“佛神修煉多年,由人到神,那一身肉體凡胎經過無數次淬煉,變成了天賜之物,隻要一點,就可以有無窮的效用,叫人起死回生……佛神身死之後,憐人間苦難,他的□□坐化,就變成了一個一個,可以把瀕死之人複生的‘日月參’。”
此之謂日月參在人間的傳言。
自誅神隕落之後,日月山無法再承受祟鬼肆虐,便出世於人間,祟鬼從中傾泄流入人間,與祟鬼一同現世的,便是那活死人肉白骨,被世間人稱作神明對人間最後憐憫與恩賜的日月參。
在以前臨海道時,殷蔣便以此物交換,給了莫清嵐他們控識玉佩的圖紙。
日月參模樣似嬰,效用神奇,僅在佛道書中曾有記載,日複一日流傳,就有了令儒風口中的傳言。
“你去佛神塚是為了找日月參?”命長蘇踱步走來。
他走進,令儒風麵帶笑容道。“日月參現在在人間有市無價,若是得之一二,必然能賣個好價錢……”
“那你們口中的主人是誰?”
令儒風的笑容刹那僵在了臉上。
他渾身不由析出冷汗,不禁想道:他們是什麼時候跟上來的?難不成最開始他們就被盯上了?他竟毫無察覺!
觸及禁忌,令儒風不再多說,閉口不言。
命長蘇從他身邊離開,走到李姓之人旁邊。莫清嵐原本站在那人身邊,餘光發覺命長蘇走來,神色沒有任何變化,轉身就走,與他保持了一段距離。命長蘇發覺,目光劃過他紅意未消的嘴唇,喉結滾動。
但現在顯然並非談論私情的時候。
命長蘇看向渾身顫抖的人,他麵容冷淡,“他不說,那你來說。”
方才言語叫囂的男人見情勢不妙,早已經縮到最後,瞳孔縮動。
“我沒有見過主人的模樣,我不知曉!”
一個口口聲聲說‘主人’此後會執掌煉獄,得知如此密謀的人,會不知曉?命長蘇眼中劃過一絲冷絕。而也在此時,一道轟鳴聲忽然在不遠處響起,莫清嵐立即看去,察覺異樣,神色頓時沉然。
是佛神塚的方向。
“他們在拖延時間,還有彆人進了日月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