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光漸展,花爹身上的冷汗被晨風一吹,涼嗖嗖地驚醒過來。
“我殺人了?!”花繁盛睜開眼睛第一句話便問道。
“爹,沒有,他沒死,隻是重傷了,沒有再傷害我們的力氣了而已。”花田握著花繁盛的手,用力捏了下,說道。
而花繁盛的另一隻手也被蔡雪芬握在了手心。
“她爹,你可以放心了,沒有,你沒殺人。是他們該死。他們竟然還意圖傷害我,我知道你是在保護我。你不要有負罪感,你沒有,你沒有。”蔡雪芬重複地說著,就怕花繁盛繼續胡思亂想,留下執念。
“沒死就好,沒死……那重傷了嗎?”花繁盛問道。
“重傷的都被綁了起來,都在那裡,你不信的話可以過去看看,隻是不太好看。”花田也知道花爹沒有眼見為實是不會相信的。
畢竟他們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裡,在和平的法治社會,法製深深烙印在他們的心裡,殺人放火這些事情都不是他們敢乾的。
正因如此,花田昨日才沒有拔掉瞎眼胸口的箭,不然應該堅持不到今早就能血噴而亡。
否則,花田很有信心懷疑老爹會被反噬到吐出膽汁。
“扶爹過去看看。”花繁盛表現出了難得的虛弱,被心中的惡念侵襲著。
他被妻女攙扶著走到了十四人隊前些天所待的地方。
雖然確定人都沒死,但風一吹,濃濃的血腥味被吹了過來。花繁盛再認真看了瞎眼的慘狀,隻見雖然血呼啦查的,但是胸口還有些微起伏,這下好了。
心理導致的嘔吐消失了,但是生理上因為敏感的嗅覺所聞到的血腥混著尿液的惡臭實在忍不住,還是吐了。
蔡雪芬早有先見之明,雖然扶他過來了,但是是真的不敢靠近的,要知道,她的孕吐可不帶跟她打商量的,如此臭味她如果敢過來,那就是來找吐的,她可沒這般犯抽。
花爹大吐特吐以後,正待離開,卻聽到綁著的凶徒大喊,“老大老大!二哥二哥!”的。
定睛一看,好家夥,該死的還是死了。
但卻不是死於他的箭,而是死於傷口發炎,流血過多。
嗯,不錯,破傷風什麼的果然是古代非和平條件下的首要毒手。
花繁盛克服了內心的反噬,他隻是自衛,他隻是為了保護對他而言重要的人。
他們的傷,如果在有醫療條件的情況下必然是死不了的,但是怪就怪在他們不應該把目光打在媳婦兒的身上,不該把內罪惡心思放在他們隊伍裡的孩子們身上。
花草兒說的不錯,力是守護不是原罪。
他們處在這樣的環境下,以後這樣的情形必然不會少遇,有了第一次,之後下手也能乾脆一些,他手中的箭,隻會瞄準該射之人。
花奶迎過來接住了身形不穩的花繁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