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的領域(2 / 2)

他走近一步,完全遮住了夜色,和光的眼裡隻剩下他的身影。

“要來我家嗎?”

他冷不丁吐出這句話,和光愣住了,脫口而出,“我不修歡喜禪,不約。”

莫長庚倏地笑了出來,灌了杯酒,“我的意思是要住我家嗎?每天住青樓挺貴的吧。”

和光心下一喜,確實貴,用的還是私房錢。

她剛想道謝,卻聽得他說道:“要付錢的。”

和光:每天賺這麼大把靈石,怎麼還這麼摳。

夜色微明,晨露濕重。

莫長庚懶懶地伸了個懶腰,帶著一身酒氣離去。

“開工了。”

景明坊,樊樓。

九曲城的酒樓多如牛毛,最出名的要數樊樓,因為大衍宗的執法堂是這兒的常客,每次執法堂的集會都聚在樊樓。不少修士為了見執法堂主一麵,天天守在執法堂裡。

樊樓有五座樓,相向而立,每座三層高。

和光坐在最外圍的一座樓,憑欄而立。向內可看到樓裡的全景,向外可看到熙熙攘攘的街道。

尤小五端起一隻鸚鵡螺杯,細細地撫摸著。

萬佛宗講究簡樸,連帶著山門口的城市也是簡樸的風氣。他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漂亮的杯子。

白底黃紋鑲金邊,旋紋尖處屈而朱紅,似鸚鵡嘴。貝殼裡有30多個互相隔開的空腔,空腔與空腔之間,僅有一個半寸的小孔相互連通。

尤小五飲了好幾口,都沒有喝完,他忍不住感歎道:“這隻杯子得花多少錢啊。”

和光抿了一口,輕輕笑了笑,“這隻是手工雕琢的杯子,不刻陣法的。哪日師姐帶你去盛京瞧瞧,鑲了陣法的鸚鵡螺杯,價值千金,杯中乘的是滄溟海上鮫人釀的酒,回味無窮。”

尤小五舔了舔嘴唇,“大師姐最好了!”

帶他去盛京,換句話說,就是帶他去招新大會。

尤小五打開窗,樓下是九曲城最繁榮的景明街,每天人來人往,摩肩擦踵,街邊不少小販在拚命地耍把戲,吆喝生意。

“大師姐,我們來這,是來等柳幽幽嗎?可是在樓上,不一定會看見她啊。”

和光打開菜單,後槽牙忍不住發酸,淦,比紅袖招還貴。

“我考考你,問題一,景明坊為什麼是九曲城最繁榮的街?”

尤小五回道:“因為景明坊的儘頭就是大衍宗的山門,想去大衍宗,必然要經過景明坊。”

和光手指劃了劃,在水幕上點了兩隻燒雞。

“你還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為什麼景明坊是九曲城最繁榮的街?”

尤小五在心裡展開九曲城的地圖,琢磨了半天,懂了,“傳送陣和大衍宗之間隔著的就是景明坊,九曲城的立身之本是大衍宗,來九曲城的人都是為了大衍宗。他們出了傳送陣,直奔大衍宗,中間經過的最短距離是景明坊,所以…”

和光往他腦門上砸了一個杯子,“你是個未來的政治家,不是地理學家,或者城市規劃者,要從政治的角度思考這個問題。”

“答案是景明坊是大衍宗開的,大衍宗想讓景明坊最繁榮,那它就最繁榮。”

尤小五揉了揉腦門,有點疼,辯解道:“可是,客觀事實是景明坊就是兩者之間的最短距離,所以它才最繁榮嘛。”

“尊重客觀事實是對的,但你要發揮主觀能動性,人可以改變環境。陣法刻在地板上,不是一動不動的,挖起來可以帶走,哪怕挖殘了,再找個陣法師畫就是了。”

“大衍宗的山門號稱八曲長杯,八個門呢,它想開哪個就開哪個。它為什麼要把這個門開得最大呢?因為景明坊這塊地皮就是他們家的。如果景明坊被人偷了,它換一個門開就行,沒有景明坊,還有天明坊,地明坊。關鍵是九曲城最大的利益要握在他們手裡。”

正當和光教訓尤小五時,樊樓中心傳來一句尖利刻薄的男聲。

“什麼狗屁說書,幽幽的名聲是你能敗壞的嗎?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作者有話要說:說明 莫挨老子不是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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