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跪安(1 / 2)

看到這條消息,和光猶豫了幾秒。

首先,西瓜師叔回來的消息不是西瓜師叔親自告訴她的,而是由她的小弟——尤小五親自發來的,也就是說她可以不必回去,西瓜師叔沒喊她。

隻要裝作沒看到,就可以當做不知道。

恐怕觀邪師叔也是這麼想的,他神神在在地飲了一杯茶,繼續和塗鳴聊天。

坐了一會,他們倆的話怎麼也進不了她的耳朵,她快坐不住了!

尤小五說的什麼場麵啊?也不說清楚,什麼事兒快控製不住了?

她深吸一口氣,起身朝觀邪師叔和塗鳴作揖,“今日晚輩還有點事兒,不能陪前輩們飲酒了,要是前輩不嫌棄,咱們可以來日再約。”

說完,她正欲離開,被塗鳴一手扯住袖子。

“酒還沒開始呢?你急什麼急?”

和光麵上賠笑,扯著袖子的另一邊往回拉。

淦,我是真的急,迎風撒尿,尿快飛到嘴裡了。

觀邪師叔輕輕一笑,一語道穿了她的心思。

“她急著回去跪安。”

塗鳴訝異地挑眉,斜眼覷了她一眼,噗嗤一笑,倒是放開了她的袖子。

她朝兩人抱拳,接著馬不停蹄地朝萬佛宗跑去。

還沒進山門,就先看到了藥門的幾位綠衣藥修,腳步走得比她還急,直衝衝地往萬佛宗奔去,仿佛去晚了,就有人要命喪黃泉一般。

還有幾位盛京小報的記者,也步履匆匆地往萬佛宗跑。

和光揪住一位記者,問道:“道友,你們這是乾嘛去啊?”

記者本來有些焦急,走到半路被攔住,神色很不耐煩,直到認出和光的臉,賠了個笑容,眉宇間的急忙之色卻不改。

“這不是和光道友嗎?還未祝您當選坤柱呢。聽說貴派的西瓜堂主最近弄出了一件大事兒,如今他回宗了,我們這不是馬不停蹄地就過來采訪了嗎?”

和光笑得一臉和氣,心裡卻糟心地想道,西瓜師叔回來這件事兒,小報的記者居然收到消息不晚於她,看來西瓜師叔是自己放出的消息啊。

那祖宗在造什麼幺蛾子?

看著盛京小報的記者火急火燎地離開,和光暗地裡撈出了佛門小報的通訊符。

肥水不流外人田,要放大消息,也是自家先放。

到了山門,尤小五早就等在那兒了,他踮起腳尖,賣力地向她揮手,生怕她眼瞎,看漏了一般。

“大師姐——”

和光沒空和他嘮嗑,直接揮揮手,一把提起他的後衣領,往峰內跑。

萬佛宗範圍極大,從山門飛到裡麵要不少時間,更彆說殺戮峰被安置在了萬佛宗最深處。

和光腳步不停,垂眸掃了一眼尤小五,急急問道:“西瓜師叔回來了,什麼場麵快控製不住了?在傳訊玉牌裡,你怎麼不說清楚?”

尤小五憋得一臉菜青色,張開嘴,又好像不知如何開口一般,隻道:“大師姐,你還是自己去看看吧,我說不來。西瓜堂主也沒打聲招呼,突然出現在山門,大家才知道他回來了。”

飛了一會,和光看到歡喜禪前圍了滿滿一山人,還有不少彆的峰的修士爭先往後地往歡喜禪跑。

大晚上的,也沒有入峰試煉啊,這麼多人看什麼熱鬨呢?

和光急著趕往殺戮禪,本不想停下來看熱鬨,耐不住尤小五扯袖子,直直指著歡喜峰,似乎出了點情況。

直到鑽過所有圍觀群眾,擠到中央,和光才恍然明白,尤小五說的“場麵快控製不住了”,到底是個什麼場麵。

人群中間擺著一個碩大的玻璃水缸,明淡一臉豬油色地站在裡麵,一左一右隔著兩條鮫人,捧著他的左右臉,親得不亦樂乎。

鮫人智力低下,做事隻靠本能,儘興而已,對他人的異樣眼色毫不在意,哪怕是當眾交合,興到極致,也無不可。

圍觀的群眾對它們指指點點,毫不在意。

但是,鮫人沒有廉恥之心,明淡有!

哪怕是身處歡喜禪、身經百戰的賴臉皮明淡,此時也哭喪著一張臉,背對著群眾。

他斜眼間瞥見和光的那一瞬間,立刻朝她伸出手,大聲喊道:“大師姐,救我——”

和光嘶了一聲,左看看臉頰通紅的雌性鮫人,右看看不停扭腰的雄性鮫人,嘖嘖咂嘴。

“你這不是玩得挺開心的嗎?還不用給紅袖招付錢,在這兒就能修煉。”

左擁右抱,不是歡喜禪的終極夢想嗎?

明淡想甩開兩隻鮫人的手,卻沒甩開,被它們死死箍住,“大師姐,我真的錯了!我愛玩是愛玩,可是也不想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被玩啊?”

和光挑眉,斟酌道:“要不我給你挪個地兒?”

就在這個時候,尤小五扯了扯她的袖子,附耳低聲道:“大師姐,這是西瓜堂主的命令,他的原話是,‘既然他這麼愛玩,那就成全他,順便教教其他弟子怎麼玩。’”

嘶,不愧是西瓜師叔,心夠狠,招夠黑。

也就是說,這個水缸不能挪,連掛塊簾子遮一遮都不行。

唉,她當時隻想著割掉明淡的作案工具了,沒想到這個懲罰,還是西瓜師叔的招更高一籌。

和光琢磨了一會,又掃了一眼明淡,在他哀求的目光中,她強硬地狠下心,語重心長地說道:“師弟,有一個辦法可救你超脫苦海。”

明淡縮了縮鼻子,緊緊盯住她,揪住她的衣袖,眼神裡裝滿了祈求。

“什麼辦法?”

和光垂下眸子,扯開他的手,冷聲道:“長痛不如短痛。”

她做了個動手的手勢,“請開始你的表演。”

鮫人們似乎看懂了她的手勢,貼住明淡的身體,死死地纏住他。

和光嫌棄地搖搖頭,背過身就走。

身後,傳來水波蕩漾的聲音,明淡淒厲痛苦的慘叫聲,鮫人們求偶的歡愉聲,眾人發出的疑惑聲、驚歎聲。

“哇——”

“師兄,這是往水缸裡倒什麼?”

“唔,聽說是歡喜禪特製的助興藥,一滴,七天金槍不倒。”

“嘶,還能這麼玩?”

“謔,這麼大一罐,槍得豎多久啊,不會精/儘人亡吧。”

更有數位狠人,直接從儲物袋裡掏出席子,往地上一鋪,“我就睡這兒了,倒要看看,明淡師兄能堅持多久。”

和光離開歡喜峰,飛到殺戮峰門口,便看見藥修一群群地往裡進,拖著重傷的殺戮禪修士一車車的往外拉。

她看得怔了一會,這是被人踢館了?

還沒等她問幾句,便被一聲淒慘的大喊聲吸引了注意力。

這個聲音,怎麼聽得有幾分耳熟。

她走過去一瞧,果然是菜瓜,陣勢竟然比歡喜禪那邊還要大幾分。

菜瓜跪在一邊,半空中懸著一個巨大的骰子,另一邊浩浩蕩蕩地跪著一片人,都穿著萬佛宗的僧袍,有長發、有光頭,黑裡透白。

和光仔細瞧了幾眼,都挺眼熟,都是清河賭坊的熟客。

就在這個時候,骰子轉了起來,一層光團包裹著,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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