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出口(1 / 2)

想和我約會嗎?請補訂章節作為禮物送給我吧!步雲階聽得很認真,仔細做了筆記。

碰到邪修,進了誅邪榜的抓,沒進就放一馬。抓人不要瞎抓,說不定抓了小的,來了老的,到時候還要堂主去贖人。

碰到妖修,儘量客氣點,海族的話看心情。

昆侖劍宗是戰略同盟,一定要拉好關係,千鈞一發時多個打手。

對藥門的同胞們要守望相助,一命嗚呼的時候就靠他們奶一把。

無相魔門的瓜娃子分兩種,叛門的邪修全是神經病,有多遠離多遠。正道魔修全是腦子有坑的二逼,無聊的話給他們挖個坑試試,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

談到萬佛宗時,堂主頓了頓,露出一副諱莫如深的表情,教訓道:“彆看他們一個個慈眉善目,一肚子的壞水,心臟。”

萬佛宗有三座禪不能惹。

第一座是嗔怒禪,看著和藹可親,要是說錯了一句話,觸動到他們敏感的神經,反手就是一刀見血。

第二座是殺戮禪,根本沒有看到他們拔刀的機會,直接跪地。

至於歡喜禪,絕對不能用背麵對著他們。明明長著一張無欲無求的臉,你轉個身的工夫,他們會立刻掐著你的脖子,給你摁牆上搞到腿軟,然後扔到床上,從後麵頂到你跪都跪不住。

最可怕的事情是,這一代執法堂的堂主、副堂主、三把手全被這三座禪包了。

步雲階記得很清楚,當時來穆臣捂著臉,語氣悲切地感歎了一聲,“他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演講結束後,得出結論:麵對佛修,一個字,忍!

當年的步雲階還沒見識過社會的黑暗和殘酷,對此嗤之以鼻,一般來說,該忍的不是佛修嗎?

但是,步雲階邁入巷子,看到滿地的血腥,嵌進牆裡的兩個修士,露出的十三個屁股,宛若阿修羅的佛修,他突然懂了堂主的諄諄教誨。

步雲階小碎步走近浴血的和光,深深吸了口氣,拿出這輩子最溫柔的語氣,以一種難以想象的伏低做小的姿態,問候道:“師妹,沒受傷吧?”

哪怕被她說成犯賤,在屬下麵前丟臉,他也沒敢硬氣,內心告訴自己:忍,麵子算什麼,大丈夫能屈能伸,隻有屁股不能屈。

“哎,好嘞。”

和光抹抹臉上的血,抬起衣袖,擠出一股股的血液。步雲階站得近,硬是沒敢後退,乾乾地看著黏稠的血濺在自己的白袍。

和光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表情帶著肉眼可見的嫌棄,“我家小五子呢?”

步雲階怔了怔,才意識到她說的是另一個小和尚,尷尬地笑了笑,解釋道:“除執法堂外全員禁空,他應該在後麵。”

看著她毫無表情的臉,步雲階的笑容僵硬在臉上,他朝屬下擺擺手,吩咐道:“快去把師弟帶來。”

和光衝他擺擺手,“掃尾吧,我歇會。”

她把骨劍插入土中,一腳踢倒殘指,一屁股坐在他背上。

殘指疼得哎喲了一聲,肋骨插進肺裡了,媽賣批,你們虐待俘虜。

和光擼起袖子,有一掌打狠了,有點脫臼,她往反方向一扳一嵌,正了。

柳幽幽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嗑藥,回春丹、靈力丹一個勁地嚼,邊嚼邊瞪著和光。和光嘲諷一笑,惡狠狠齜牙,她氣鼓鼓地扭開頭。

季禪子和蕭玉成鑲在牆上,一個昏迷不醒,一個離昏迷隻差一步,執法堂的修士上手摳了摳,沒摳下來,把那片牆鑿了。

麵對一排高高翹起的屁股,步雲階陡然想起了歡喜禪,畫麵變黃前,他趕緊打消了念頭。一個蘿卜一個坑,全拔了出來。

眼見他忙前忙後,和光冷不丁地問道:“封曜呢?”

步雲階心裡激靈了一下,她不會是覺得自己不受重視吧,大衍宗眼皮子底下鬨出凶殺案,結果就來了一個他。

怕她誤會,他忙不迭地解釋道:“封師兄正在忙花燈節的事務,抽不開手。”見她沒反應,他補了一句,“他特意囑咐我來。”

看著他小心謹慎的樣子,和光知道他誤會了。她不是小氣巴巴的人,事件解決,來個人收尾就好,管他來的是誰。

她就是有點好奇,怎麼每次背鍋的都是他。

謝玄闖禍的案子,花燈節殺人案,兩個沉甸甸的大鍋,都扣在他頭上。事情解決了還好,要是沒解決,他不會挨罵扣績效嗎?

按理說,兩個案子輪不到三把手出場,至少得副堂主才行。

他怎麼迫不及待地頂上了,這麼喜歡背鍋嗎?

和光向他簡單說明了事情經過,掩去了收到柳依依信息的事,她沒有證據表明殘指和柳依依的關係。出於公,異界來魂牽扯的人越少越好。出於私心,她覺得那瓜娃子的人生有點慘。

尤小五趕來時,現場整理完畢。

傷員交給醫修,殘指被捆起來,眾人正準備回大衍宗的執法堂審訊。

大師姐站在柳幽幽身後,朝他招手,他疾步跑向大師姐,眼睜睜地看著她趁人不注意,在柳幽幽背後拍了記追蹤符。

他麵色猶豫,傳音道:“大師姐,這不好吧。”

和光瞅了他一眼,“她身邊怪事多,這次來了個殘指,要是下次來個六指呢?一記追蹤符罷了,我還能趕得及去撈她。”

大衍宗,執法堂。

封曜坐在堂上,一臉嚴肅。步雲階站在堂下,手裡牽了根鐵鏈子,另一頭拴著殘指。和光與尤小五坐在兩側的椅子上,作為證人喝茶吃瓜。

柳幽幽坐在對麵,兩隻眼睛哭得紅紅的,她的師父元濟坐在旁邊,安慰著她。

封曜使了個眼神,無關弟子退了出去,殿內隻剩下六人。他拍了驚堂木,朝和光拱拱手,剛想讓她說明解釋一番,被她打斷了話頭。

“我到的時候,他們已經打起來了,我也不知道起因。”

封曜的眼神轉過殘指,他咧嘴一笑,對自己豎起中指,這家夥不可信。他看向柳幽幽,兩人眼神對視的那一刻,她的哭聲頓住,眼裡浮起一抹期待,張開嘴,想要出口說話,他又移開眼神。

異界來魂的話,也不可信。

他向步雲階傳音道:“在場的還有誰?”

步雲階餘光裡瞄了柳幽幽一眼,回道:“她不行嗎?”

封曜隱瞞了異界來魂的事,拿受害者的借口搪塞他。

“還有蕭玉成和季禪子。”

封曜琢磨了一會,季禪子昏迷不醒,蕭玉成…行吧,就他了。“弄醒了,帶上來。”

蕭玉成被包成個粽子,用擔架抬上來時,饒是封曜,也忍不住咂舌內疚了一下,隻是一下下,內疚完拋到腦後。

“當時發生了什麼?殘指為何攻擊你們?”

殘指是年少成名的職業殺手,封曜知道肯定是買/凶殺/人,但作為主審官,他可以誘導,卻不能直接把猜測說出來,會影響辦案程序的公正性。

蕭玉成醞釀了一會,準備把殘指批個狗血淋頭,話頭被人截走了。

元濟猛地一拍桌,走到殘指跟前,惡狠狠地罵:“無知宵小,傷我徒兒,如今在我大衍宗的執法堂內,還不跪下受審!”

尤小五抓了抓後腦勺,雖然在場的修為就元濟最高,但他突然打斷審案,未免太不給堂上那位麵子。

和光吐出瓜子皮,心裡默默想道:你徒弟就缺了根手指頭,哭這麼慘,是被自己恁的。

封曜身體微微前傾,手裡的驚堂木拍也不是,放也不是。不愧是副堂主,表情控製極佳,哪怕被元濟搶話墮了麵子,和善的臉色依舊不變。

他微微扯了嘴角,向步雲階使了個眼色。

兩人合作多年,步雲階瞬間就明白了,他登時揚起一張笑臉,熱情地攬過元濟,勸解道:“師叔,如今咱們講權利,動不動喊人下跪那一套過時了,早就不興了。”

元濟臉色一黑,步雲階趕緊給個台階下,他玩笑般地拍了拍元濟的背,恭維道:“師叔沉迷修煉,閉關太久了,不知外邊的世界大變天了。”

殘指抖了抖鐵鏈,嘲諷地勾起唇角,“早一萬年就廢…”

話還沒說完,步雲階扭頭瞪他,威脅道:“跪地這一套是廢了,刑訊還沒廢呢。你要是感興趣,三百六十種花樣,都能享受一遍。”

哄著元濟坐下後,蕭玉成滔滔不絕地講述了事情經過,忽略某些主觀性論斷和侮辱性字眼,基本還原了原樣。

最後,隻剩一個問題。

殘指究竟是誰雇傭的?

得知雇主的和光默默喝茶,作壁上觀。她不擔心殘指說出雇主,職業殺手的行規第一條,保守雇主的秘密。

封曜翻著柳幽幽的檔案,不太關心這個問題,門派內厭惡柳幽幽的人多了去了,深仇大恨的也有好幾個。一個必死的異界來魂罷了,他懶得管她的爛賬。

最關心這個問題的是元濟和蕭玉成,他們喋喋不休地盤問著殘指。

殘指笑嘻嘻的,完全沒有被捕的擔憂。他掏了掏耳朵,眼神直直地盯著柳幽幽,帶著幾分侵略和占有的意味,若不經意地開口道:“我不知道她叫什麼?長得和你有幾分像。”

素樸的小院,亂搭的茅草屋,歪七扭八的木柵欄,破落的土地和菜地。

簡陋,卻多了幾分人情味兒。

前邊的大殿是辦公場所,見外人時用。後邊的破草房才是師徒三人生活居住的地方。

和光結丹前,一直和師父師兄住在這裡。

和光深吸一口氣,把念珠纏繞在手臂上,輕輕地推開院子的小門。

旁邊的母雞被驚動了,轉過頭,黑溜溜的小眼珠打量了她幾眼,又轉回去了。倒是幾隻小黃雞不怕生,蹦蹦跳跳地過來,唧唧啄她的衣擺。

和光不好下腳走,輕揮衣袖,揮開了小黃雞們。小黃雞們一屁股掉在地上,歪著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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