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慈眼中閃過一絲怒火,一股強大的威壓從他身上散發開來,震得周圍的樹木簌簌顫抖。
他連忙從儲物法器中取出一枚金燦燦的丹藥,塞入玄寂口中,並運轉靈力為他療傷。
丹藥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流遍玄寂全身,他蒼白的臉色逐漸恢複了一絲血色,微弱的氣息也逐漸平穩下來。
片刻之後,玄寂緩緩睜開雙眼,看清眼前之人後,他喉頭微動。
“師叔……”
“玄寂師侄,你感覺如何?是誰傷了你?”
圓慈關切地問著,眼中滿是擔憂。
玄寂沉默了,他突然響起了懸壺寺中,那些隨處可見的小沙彌。
他們乾著最苦最累的活,拿著最少的靈石,修為也僅有煉氣期。
往往幾十甚至上百個小沙彌中,才能有一個成功築基,成為懸壺寺真正的弟子。
若非他天賦異稟,生具佛性,與那些底層的小沙彌相比,又有何不同?
見玄寂沉默許久,圓慈麵上的關切之色愈發濃鬱。
“師侄,你究竟是怎麼了?可是遇到了什麼難解之事?”
玄寂深吸一口氣,緩緩道,“弟子今日,遭遇了一位業障深厚的魔修,本欲將之度化,卻不料,她……她以幻境惑我心神。”
他將自己在幻境中的所見所聞,以及種種經曆和困境,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圓慈。
聽完玄寂的講述,圓慈暗暗心驚。
一個築基期的血修,竟能以幻境亂了他懸壺寺佛子的道心!
這玄陰宗,何時出了這等人物?
因為佛法克製魔法之故,懸壺寺的佛子,向來都能壓玄陰宗聖子一頭。
但是懸壺寺每代隻一位佛子,玄陰宗聖子卻有足足七位,故而懸壺寺對上整個玄陰宗,仍處於弱勢地位。
圓慈沉吟片刻,眼中閃過一絲凝重。
佛門慈悲,普度眾生,可這世間,並非所有生靈都能被感化。
玄陰宗魔修,更是以殺戮為道,與佛門理念背道而馳。
圓慈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師侄,那魔修心性邪惡,業障深重,並非我佛能夠輕易度化。
你天資聰穎,佛法精深,何必執著於此?世間疾苦,多的是需要救贖的生靈……”
圓慈話未說完,便被玄寂打斷。
“師叔,佛法雲: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我身為佛門中人,立誓要度化終生,怎能一遇到難事便退縮?
若事事如此,我的道心,又如何能堅如磐石,在大道上走得長遠?”
玄寂的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圓慈聞言,卻是在心裡暗歎一聲,繼續勸道。
“師侄,你要知道,這世間,並非所有事情都能如你所願。當實力不足的時候,蟄伏和退避,不失為一種更好的選擇。”
“可弟子不願退。”
玄寂掙紮許久,終究是順從了心底的想法,有些固執地道。
“退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到最後退無可退、無路可退!
我佛慈悲,普度眾生,便是要度化這世間所有生靈。若連區區魔修都無法度化,又談何普度眾生?”
圓慈沉默了。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