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回家,蒸酒了(1 / 2)

兒女成雙福滿堂 紅粟 22656 字 7個月前

第七十三章 回家,蒸酒了

正驚慌著要不要上去察看一下呢,那黑衣人卻已經跳了起來。

這會兒,邱晨也看清黑衣人的裝束了,竟是與昨晚見到的洪展鵬穿的服裝一樣。林旭和成子或許還沒反應過來,邱晨卻已經明白了這人為什麼會在自家門外。

昨晚意外遇到洪展鵬,想來他們的行動是需要保密的,洪展鵬放了他們回來,卻並不完全放心,就派了人來監視。若是,他們昨晚不是在家安心等待,若是他們昨晚回村後想要通知誰……甚至,邱晨懷疑,若是他們僅僅隻是串個門沒說什麼,說不定,這會兒一家人的命就都交待了!

那黑衣人這會兒對著邱晨三人咧嘴一笑,很自來熟的道:“大嫂這是準備出門啊?”

邱晨向前一步,將林旭和成子都擋在身後,鎮定道:“我兩個侄兒一夜未歸,我要去縣裡尋找!”

“噢,去縣裡啊!”黑衣人露出一臉的恍然,又撓了撓頭,俯身撿起剛剛落在門首的佩刀。

這個動作讓邱晨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並伸開手將林旭和成子都護了起來。

黑衣人卻沒有什麼動作,把刀提在手中,朝邱晨笑道:“大嫂不必害怕,我們是來護衛大嫂一家的。這會兒沒事,也就沒事了……大嫂既然要去縣城,不如讓我們送你一程!”

說著,也不理會邱晨答沒答應,嘬唇吹了聲口哨,兩匹馬馬蹄噠噠從院子一側繞了過來,其中一匹馬背上還馱著同樣身穿黑衣的漢子。

“老黑,這位大嫂要去縣城,我們捎她一程吧!”雖然被叫作黑子,這位除了皮膚黝黑外,倒是有幾分秀氣。

兩匹馬片刻已經到了林家門首,那漢子拉住韁繩跳下馬來,對邱晨一抱拳躬身道:“大嫂,本來我兄弟二人奉命來暗中護衛大嫂一家,沒想到被大嫂看到。大嫂不必驚慌,天亮了也就沒事了。縣城昨天封城,你那侄兒才沒能返回,我們兄弟這就帶大嫂你去,必能尋到你那侄兒。”

見他們二人一個憨厚,一個恭謹,卻都做派莊重,恭敬,沒有絲毫輕慢、暴虐之色,邱晨也就略略放了心。

看到有馬,邱晨此刻反而不急在這一會兒了,她對兩人一福道:“兩位大哥為我們受累一夜,眼下天亮既然已經無事,想來兩位大哥也是又冷又餓了,我已做了早飯,雖隻是農家的粗茶淡飯,好在熱乎飽腹,不若兩位大哥進來,吃些熱飯,再帶我去縣城。兩位大哥意下如何?”

那兩個漢子縮在門外一夜,怎麼可能不累不餓。加之,昨晚將軍也交代過夜裡行動,天亮即安,想來這會兒也沒什麼事了,略作停留也不是不可以。聽到邱晨這麼說,都有些意動。

兩人對看一眼,還是那個歪在門口的漢子,這位膀大腰圓,黑臉大嘴,一臉茂密的絡腮胡更是平添了粗獷剽悍之氣。不過,邱晨覺得這位反而憨直質樸的有那麼點兒小可愛,這會兒就是他首先搓搓手,憨笑道:“嘿嘿……我們兄弟確是又冷又餓了,大嫂能給頓熱飯吃真是再好不過了!”

聽他這麼說,邱晨忍不住笑了,連忙退開一步,招呼兩人進了門,林旭則接過他們的馬匹,去添一些細料。待會兒,每匹馬都要駝兩人,不添些料馬兒就沒力氣。

邱晨拿了熱水給兩人洗了手臉,考慮到兩人冷餓的厲害,就先給兩人端了熱乎軟糯的米粥上來,一盤麻油拌的鹹蘿卜,鮮香清脆,很是爽口,好看的:。他們喝著米粥的功夫,邱晨把昨晚烙的薄餅拿出來,拿油渣渣炒了大半盆雞蛋,借著熱熱的油鍋,將餅鋪在鍋裡,鏟一鏟炒雞蛋放在餅上,打成卷兒,就成了邱晨吃過的一種傳統名吃--鍋子餅。當然了,這會兒的餡料受條件所限,比較簡單,不然,鍋子餅可以做出或葷或素,無數種口味。

一攤一卷,就是一個餅卷兒。卷好的餅卷兒仍舊放在油鍋中,借著鍋底一層薄薄的油,煎至表麵結出一層薄薄的焦黃餎餷來,這才鏟出來,盛盤端上去。邱晨動作很快,那兩人的粥還沒喝完,兩盤鍋子餅已經端了上去。濃鬱的香氣立刻把兩人吸引了,各自伸手拿了一卷餅,大口一咬,半卷兒餅就沒了。之後就聽到黑壯漢子含含混混地讚了幾聲好吃,在接下來就隻剩下不斷地咀嚼和吞咽,連話都顧不得說了。

接連給兩人上了六盤鍋子餅,邱晨又做了幾盤放在鍋裡熱著,期間還盛了一盤給燒火的成子,讓他趁這功夫趕緊去吃。成子拿了一卷兒餅,就在灶頭前低著頭吃了,咀嚼著濃香熱乎的鍋子餅,成子慢慢紅了眼圈兒,卻因為低著頭沒讓任何人看到。

那兩人吃的多,速度卻很快,不過兩刻鐘功夫,就把六盤鍋子餅吃了個精光,還每人喝了兩碗米粥。

邱晨這會兒也已經洗了手,換了一身俊文的衣裳,把頭發在頭頂綰了個髻,用布條纏了,去東廂房裡拿來兩瓶之前配來自用的療傷藥,交到那個黒壯漢子的手裡:“兩位大哥,我這裡沒什麼好東西,這是自家配製的療傷藥,療傷效果頗佳。瓶子裡還有個紙包,裡邊有兩粒吊命藥丸,若是受了重傷,記得先含上一粒,再上藥療傷!”

當兵的就要上陣殺敵,戰死戰傷都很正常。所以,邱晨送藥也就不顯得突兀,反而讓兩個漢子比剛剛吃到那頓美味的飯食更感動。

兩個漢子接了瓷瓶兒,珍而重之地揣進懷裡,連連向邱晨道了謝,這才招呼邱晨上路。

成子早已經吃飽,這會兒正拎著沒了麵餅輕了許多的包袱等在一旁。

邱晨看了他一眼,對那兩個漢子道:“兩位大哥,我雖穿了男裝,但畢竟不方便和二位共乘一騎。我也曾學過騎馬,若是可以的話,我想單獨要一匹馬,帶著我侄兒一騎。”

那兩個漢子明顯露出一抹驚訝之色,對視一眼,黑子再次確認道:“大嫂確定自己騎術可以帶人?”

邱晨在現代時,除了學習、做實驗外,舒緩壓力的途徑有兩個,一個是琢磨美食做給自己吃,第二個就是去馬場跑馬。雖說,這裡的天然環境和那個時候的馬場條件沒法比,但隻要不疾馳,小跑趕路的話,她還是有幾分自信的。

於是,也不含糊,神色鎮定自信地點了點頭。

那兩人再次互視一眼,還是那粗黑漢子點頭道:“好,那就讓大嫂試試。若是不可以,大嫂還是以性命安危為重!”

邱晨自然不會反對,“那是自然!”

雖說她之前也能騎著馬在馬場狂奔,可這會兒麵對的戰馬比馬場上馴養的馬匹可野得多,她也不能太過托大。在安全和所謂的名聲麵前,她自然會毫不遲疑地選擇安全!

那粗黑漢子也有細心的一麵,他特意上前,替邱晨挑了一匹相對溫順的馬兒,並一直替邱晨牽了馬韁,維護之心在幾個細小的動作中展露無遺。

邱晨也不客氣扭捏,一腳踏了馬鐙,伸手扶了馬鞍,腿一用力,身子一竄,已經翻身落在馬背之上。

“好!”看到邱晨這個利落的上馬動作,粗黑漢子忍不住喝了聲好。

坐在馬背上,邱晨心中略鬆,朝那粗黑漢子笑著點了點頭,接了馬韁輕輕一抖,控製著馬兒慢慢前行,倒是有模有樣,。

走了十幾步,邱晨圈馬回來,笑著對兩人道:“二位大哥看我可騎得馬?”

粗黑漢子一臉的讚揚的笑,正要說話,黑子卻已經開口:“且看看吧,想來有我們兄弟在側,也不會讓你有什麼事兒。”

說著,伸手拎住成子,雙臂一舉,就把成子送到了邱晨身後。然後也不多話,牽了另一匹馬,兩人先後上馬,抖抖馬韁,徑直出發。

邱晨朝林旭揮揮手:“二弟在家安心,我去縣城找到俊文俊書即刻返程,今兒一定會趕回來的。”

林旭也讓她放心,於是,邱晨也抖了抖馬韁,隨著那兩漢子身後,踏上了行程。

因為與兩個陌生男人同行,還得費心解釋,邱晨就沒去和蘭英打招呼,隻讓林旭替她交待一聲。

馬兒都是雙負重,特彆是馱著兩個大漢的馬兒更是吃重,想跑也跑不快。走出劉家嶴,上了官道後,也隻是小跑趕路,一路倒是平穩,沒出現邱晨控製不了的險情。

即使如此,騎馬也比馬車快了許多。再加上,他們啟程時天還未亮,路上沒有行人,順暢無阻,坐馬車要將近兩個時辰的路程,不過一個時辰,太陽剛剛升起一杆高,邱晨就已經看到了安平縣城的青灰色城牆。

到了這裡,邱晨總算是長長地舒了口氣。

一路上她仔細觀察,未見有混戰的痕跡,兩側的農田村舍仍舊寧靜安然,如今到了安平縣城外,看到城門口進進出出的行人也都神態安詳,沒有什麼異色,邱晨總算是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想來,俊文俊書也隻是被阻在城裡,不會有什麼危險。

有這兩人護送,邱晨很順利地進了城門。

黑子就接了邱晨手裡的馬匹,對邱晨抱拳道:“大嫂,我二人要回去複命,就不再進城了。大嫂尋到侄子,就請儘快回轉,這幾日或還有些許不安定,大嫂還是暫不要讓家人外出了。”

邱晨穿了男裝,這會兒也抱拳回了一禮,向二人道謝:“多謝二位維護。日後再有機會經過劉家嶴,還請去家裡坐坐。”

那粗黑漢子嘿嘿笑著插嘴道:“行啊,到時候,大嫂再給我們做卷餅吃哈!”

邱晨一聽這話也笑了:“嗬嗬,今日時間緊促未及做什麼飯菜,待兩位大哥再來做客,那就不止一頓卷餅了。”

“那敢情好,為了大嫂的一手好吃食,俺們也得去!”

又略略說了一兩句,兩個漢子牽了馬徑直出城離開。邱晨默然站了片刻,轉身往城裡走,心中卻在默默祈禱,希望這兩人能夠安然地在戰場上活下來。

邱晨帶著成子直接去了製銅鋪子。俊文俊書昨日進城,最主要的任務就是來取製銅鋪子的蒸餾器部件。昨日二人受阻未能離開,即使沒留在製銅鋪子,這裡也應該有兄弟二人的消息。

果然,邱晨帶著成子到了製銅鋪子,那老師傅認出邱晨之後,隻略作驚訝,就告知樂邱晨俊書俊文的去向。

原來,昨日俊文俊書二人在製銅鋪子取了物件兒後,又去了木匠鋪,老師傅還熱心地打發了小徒弟給兄弟倆做向導,後來,俊文俊書在木匠鋪子裡和一名木匠聊天認了鄰居,之後,不等俊文俊書買上木器,就傳來了封城的消息,俊文俊書就留在了木匠鋪子裡。

得了俊書俊文安全的消息,邱晨長出一口氣,徹底放下心來。轉念,又怕俊文俊書趕著回家,與自己錯過了。

匆匆辭過老師傅,跟了那個小徒弟往木匠鋪子走去。

還好,因為買的木器較多,一輛馬車裝載不了,俊文俊書又雇了一輛馬車,雇車裝車耽誤了時間,否則還真有可能與邱晨錯過了,其他書友正在看:。

見到俊文俊書兩兄弟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麵前,邱晨歡喜非常,上上下下將兄弟倆打量了一番,確定兩兄弟除了稍顯疲憊外,果真毫發無傷,才算把提了一夜的心放下來。

既然進了城,時間又早,邱晨就決定再去采購一些東西。

雇來的馬車已經裝載好俊文兩人買的木器,三隻衣箱,將一輛馬車裝的滿滿當當。自家的馬車上也裝得了蒸餾配件和五壇酒。邱晨就讓俊文趕了車與雇來的馬車一起去城門口等待,她則準備帶俊書和成子去購物。

姑侄們見了麵很快商量妥了,邱晨這才想起隻顧著和俊書俊文說話了,都沒向收留兩個孩子的熱心人道謝。

俊文俊書也想到了,就引著邱晨來到木匠鋪子的後院,一個二十多歲的漢子正在低著頭刨木頭,見俊文姑侄三人進來,連忙放下手中的刨子放下,站起身迎上來。

“姑姑,這就是滿倉叔,昨天我們被阻在城裡說起來才知道,滿倉叔竟是咱家的鄰居,是滿囤叔的兄弟!”俊文笑著給邱晨介紹。

邱晨看著眼前這個漢子,他沒有滿囤高大,身形稍矮卻同樣精壯,相對於滿囤的憨厚淳樸,滿倉雖然不乏質樸,但眼神要比滿囤靈活的多。

“你是……升子媳婦?”因為邱晨穿了男裝,氣質又與之前改變太大,滿倉有些不敢認。

邱晨暗暗歎口氣,此人就在百裡外的縣城,卻一直沒和家裡聯係,任父老兄嫂為他牽腸掛肚,任幼齡的女兒缺了母愛又沒了父愛……這樣的做法她不以為然,卻也並不打算多加置喙,何況,滿倉昨晚還收留了俊文俊書,她自當感謝。

於是笑著點頭:“是的。滿倉哥這一向可好?”

滿倉搓搓手上的木屑,笑著道:“我離家後去了南方,在那邊拜了師傅學了兩年手藝,前些日子剛剛回來。到了縣裡,恰好遇到這間鋪子出脫,我就用手裡積下的錢頂了下來,卻還是借了些債……因不想爹娘為我操心,鋪子剛剛頂下來也要順抹些日子,才沒趕著回家……這會兒鋪子順了手,正準備做完手上的這套家事兒就回家的,沒想到昨兒碰到了他們兄弟倆。我這裡有幾件家事兒客人急著要,需要趕幾日工,弟媳回家,替我給爹娘哥嫂捎個信兒,過幾日,我就回家看望他們!”

“叔和嬸子日日盼你回轉,得了信兒還不知怎麼高興呢!”邱晨笑著應了,也沒什麼好說的,就向滿倉道謝,“昨晚他們哥倆被阻在城裡,得虧滿倉哥照顧了。”

“咱們鄰裡百舍的還說著些乾啥!”滿倉笑著擺擺手,回身進屋拿了一個大包袱出來,交給邱晨,“這是我給爹娘買的一點點東西,弟媳先幫我捎回去。”

邱晨想說,讓他回家看看靈芝,隻是張了張嘴,終是說了句告辭。接過來包袱,轉手遞給俊文,就離開了木匠鋪子,和兩輛馬車分頭行動。

整夜未眠,也知道家裡惦念,邱晨這一日並沒有大規模采購,隻是買了一些清水鎮沒有的東西。比如一些乾貨,比如一隻整羊,比如一斤上好的六安瓜片,還比如給孩子們的老盛魁點心和老胡家肴肉。另外,買的最多的就是素麵的繭綢,天青色和本白的顏色各買了十匹。這些繭綢是絲綢的一種,較之普通的絲綢最大的優點就是不易褶皺,也沒有綢緞的那麼耀目的光澤,並不起眼的表麵,質感卻非常懸垂貼服,手感柔軟舒適,夏季做衣服想來非常貼合皮膚,邱晨一看就喜歡上了。她還想著給阿福阿滿分彆用繭綢做一床夏被,孩子吃了幾年苦,如今有了條件,她也努力在不打眼的前提下,讓孩子們更加快樂和舒適。

因為買的布匹多,布店特特地安排了小夥計推了車子相送,邱晨就帶了俊文和成子,一起匆匆往城外走。在城門口外不遠,就看到兩輛馬車停在路邊等著

俊書老遠看到就飛奔過來迎接,把邱晨手上拎的一些零碎兒接過去,和俊文兩人把布匹、羊肉等都裝到車上,。邱晨拿了一袋包子交給俊文,讓他去給前邊的趕車把式送去,馬鞭甩了個響亮的鞭花兒,兩輛馬車相跟著啟程。

來的時候,滿心焦慮和擔心,一路急趕,這會兒放下了心事,又有俊書和成子在身邊唧唧喳喳地說著話兒,也不需要邱晨費心思,倚在那隻陶甑子上,伴著轔轔的車馬聲,邱晨竟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再睜眼,高掛空中的日頭已經有點兒西斜,強烈的陽光照在臉上,讓人有些睜不開眼,眨了眨眼睛,邱晨才徹底醒了,坐起身來。

俊書第一時間發現了邱晨醒來,歡喜地叫:“姑姑,你醒啦!”

本來是依著陶甑的,睡著後不知不覺地堆歪下來,這會兒窩的脖子脖子有些疼,邱晨一般轉著脖子,一邊四下打量著,想要確定到了什麼地方,聽到俊書叫喚,應了一聲:“嗯,咱們到哪裡了?”

被阻在外邊一夜,馬上就要到家了,俊書顯得特彆高興,樂嗬嗬地遞過盛水的陶罐兒,一邊回道:“前邊就到清水鎮了,再過小半個時辰,咱就到家了!”

“嗯,”邱晨應了一聲,喝了口水,潤了潤乾澀的口唇和喉嚨,覺得自己也恢複了精神,揚聲道,“俊書,喊一聲你哥哥,咱們在鎮子上停一下,吃點兒飯再回。”

“姑姑,咱們帶了乾糧,就這麼一會兒路,回家再吃吧!”俊書不讚同道。

清貧的家庭環境下長大,孩子們從小就繼承了勤勞和儉樸的美德,在俊書看來,出門帶了乾糧就夠了,為了吃飯特意停下來就是奢侈了。

見成子也是一臉不讚同的表情,邱晨隻能順應了孩子們的要求,笑著道:“成,等回家,我給你們做好吃的!”

“噯!”俊書這些天已經被姑姑的美食所俘獲,聽到邱晨說好吃的,臉上的笑容都燦爛了三分。有些垂涎不住,忍不住詢問,“姑姑,做什麼好吃的啊?”

邱晨喝著水,斜了一臉饞相兒的倆小子,咧咧嘴笑笑,鄭重道:“不可說,保密!”

“唉……姑姑……”俊書小子怪模怪樣的抱怨一句,本來燦爛的笑臉一下子皺巴成了包子,終於取悅了邱晨,引得她開懷笑起來。

在笑聲裡,馬車駛過清水鎮,邱晨還是讓馬車停了一下,不為吃飯,她要去一趟回春堂。廖文清沒在,邱晨就和陳掌櫃打了聲招呼,讓他轉達一下,等廖文清少東家有時間了,見個麵,她有事要說。

不過是幾句話,說完,邱晨和出來的蔣正、小夥計們打了招呼,就離開了回春堂。繼而,馬車再次啟程,經過菜市的時候,邱晨又買了些豬肉蔬菜,然後,歡歡喜喜地,一路回了劉家嶴。

到達劉家嶴的時候,天色尚早,僅僅隻有未時初,正是下午兩三點鐘,陽光最燦爛和暖的時候。

一轉入劉家嶴的岔路,坦承在陽光下的路麵,或平坦或坑窪,都亮堂堂的,不僅讓邱晨再次想起昨晚那夜色裡的驚惶和恐懼。

當時強烈的恐懼急惶中,她好不容易想到把孩子們藏進灌木叢中,因為那火把,因為就在近旁,要想孩子們更安全,她自己留下來牽引來人的注意……當送了阿福進灌木的時候,當她捧著阿福的小臉親著的時候,因為她可能麵臨的滅頂之災,才讓她發現,她已經那麼留戀這份親情,她是那般的不舍--

留戀愛她依賴她的孩子們;留戀歡笑充盈的那個清貧小院;留戀這個有著太多不如意的世界……

不舍她的兩個孩子;不舍嬌嫩可愛的女兒;不舍懂事乖巧聰明的兒子;不舍那個清貧卻充滿了歡樂和希望的家……

隻是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她已經從最初的生存需要、生理本能,轉變成心甘情願,全心認同了麼?

她很清楚地記得當時她曾下了個決心,她當時在心裡對自己說--若是這一次能活下來,她就忘記曾經的前塵往事,全心全意地在這個世界生活下去,其他書友正在看:!她隻是阿福阿滿的娘親!

心思轉圜,邱晨的側臉照耀著暖暖的陽光,露出一絲迷茫,轉而似乎又轉變成了一股堅定,一個決心!

都說是前塵往事了,回也回不去了,就忘了吧!從此後,她就專心做福兒滿兒的娘親吧!

恍惚中,馬車駛進了村裡。

兩輛馬車一起進村,在這個貧瘠的小山村裡還是很少見的。一進村子,就有正在各家門口玩耍的孩子們聞風跑了上來,圍攏在馬車周圍,跟在馬車後邊一路歡呼著,仿佛這樣可以顯示他們比馬兒更擅長奔跑。

邱晨被孩子們的歡笑和吵嚷喚醒,露出一個微笑,跳下了馬車。

有孩子,自然也就有大人,俊文俊書他們不下車,最多說個小孩子不懂事,若是邱晨還大盤二鋪地坐在車上,就說不定會招來一個目中無人,不睦鄰裡,甚至是品性有虧的閒話來了。

見她下車,俊文俊書和成子也都下了車,牽了馬緩緩進了村子。

邱晨和遇上的人們打著招呼,打了多少招呼,就差不多交待了多少遍自己的行蹤。說到最後,邱晨臉上的笑都很勉強了。就在她快要忍不下去的時候,終於來到了林家的緩坡下,看到了已經差不多挖完的池塘和整齊嶄新的青磚圍牆,邱晨臉上的笑意深了些,也變得由衷了。俊文俊書更是滿臉歡喜的幾乎溢出來,成子有些沉悶的表情中,也露出了一絲歡喜。

因為未時未過,林家院門大開,還有許多人背著筐拎著籃子排隊等待交售羅布麻。老遠看到馬車回來,就有不少人揚聲招呼,邱晨一一回應著,也不由納悶兒,他們都到了門前了,怎麼沒見到幾個孩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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