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出嫁(2 / 2)

兒女成雙福滿堂 紅粟 16846 字 7個月前

如今已是四月十三,再過十六天就是芒種了,邱晨盤算了一下,決定在四月二十五停工,給工人們放十天假,回家幫著收麥子。

邱晨把這個打算說給蘭英和青山家的聽:“你們覺得怎麼樣?二十五開始放假,十天,到初五那天複工,麥收的活兒能忙完麼?要不要再加幾天?”

蘭英笑著搖頭:“哪裡用了那麼多天!咱們這幾個人,種麥子最多的就是泉哥兒家,約莫有二十幾畝麥田,不過,他家人手多,泉哥兒六個哥哥,再加上滿銀叔、滿金叔、滿珍叔三個老兄弟,十來口勞力了,又有大牲口,二十畝麥子也用不了三五天就忙完了。其他這些人家,我家和青山家差不多,都是十畝出頭,也差不多要用五天,其他人家,大都隻有四五畝麥田,兩個壯勞力不過兩天就收拾利落了……我覺得,咱們這些人大都是家裡抽出來的,不太整裝的勞力,十天用不了,最多放一集也就夠用了。”

蘭英這話落下,青山家的和玉香,連乾完活走出來的劉占祥、林子、大壯幾個也跟著連連應是。

邱晨笑笑,道:“你們不用怕耽誤這裡的活計。咱們就先定在二十五到初五,你們一天到晚的在這裡忙乎,麥秋是大事,你們回去即使還沒到割麥子的日子,也幫著家裡準備準備……若是天氣有什麼變化,咱們再臨時調整,好看的:!”

蘭英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卻被青山家的按住了,和大夥兒一起笑著應下來。

吃過午飯,俊文帶著俊言俊章去收羅布麻,邱晨借著收拾東西的話把蘭英叫到了屋裡,悄聲細語地和她解釋:“蘭英姐,我知道你讓少放幾天假是為我好,可你沒想到,咱們幾個還罷了,家裡都不少人手,可大壯家隻有兄弟倆,他那大嫂也是愛攀說的;還有玉香,剛剛嫁過來半年,今年麥秋還是她進門第一回過秋,若是真的卡著點兒回家隻應付那兩天割麥,說不定家裡人惹出什麼閒氣來,難為的慌,又不好和咱們說什麼……”

剛剛,邱晨當著眾人的麵兒駁了她的話,蘭英是有些不得勁兒,可她是個豁達性子,隻是有些時候心思粗些,有些事情想不到,邱晨這麼一解釋,她也就想過來了,連忙笑著道:“要不讓你這麼說,我還真想不那麼仔細……嗬嗬,你還不知道我,啥事兒直呼嚕筒子,就沒個拐彎兒的心眼子。你放心吧,你說給我知道了就成了,以後,我多想想再說話,再不讓你為難了!”

邱晨笑著點點頭,心裡卻並不認為蘭英以後就能變得細心起來。這人的性子是天生的,哪裡是說改就能改的了的。

又隔了一天,慶和家的春紅,穿上大紅錦緞的繡花嫁衣,在眾多長輩親友的祝福聲裡,在無數大姑娘小媳婦的羨慕中,上了轎子嫁去了程家店的王家。蘭英和青山家的這一回作為娘家人提前去送嫁妝,安床鋪帳,從天剛亮,迎娶隊伍未進村,就由二魁趕了林家的馬車去了程家店,直忙乎到過了未時,在王家吃過席麵才返回劉家嶴,到家已是天擦黑了。這個點兒,王家的迎親隊伍接了春紅也差不多到了程家店了。

邱晨帶著剩下的人在家裡忙忙乎乎一天,連門都沒出,隻聽著那幫淘小子一會兒一回來報,王家的迎親隊伍上門了,王家少爺騎了一匹高頭大馬來,那馬一點兒也不好,不說胭脂,連如今的大黃馬都差遠了……王家的少爺娶著春紅上了轎,那大紅花轎披著紅綢子的轎衣,紮著紅綢子花,還是很漂亮的……王家的迎親隊伍走了,鼓樂嗩呐手二十多人在前邊兒開道,吹得真是熱鬨喜慶……

淘小子們一會兒跑回來彙報一次,簡直比得上同聲轉播了,邱晨也不阻止他們,隻囑咐他們小心著車馬人流,彆碰到磕到,孩子們年齡稍大些的栓子二虎,笑著應承著,又飛奔去了。

因為人手不足,俊言俊章都在後院幫忙,阿福阿滿跟著跑了兩趟後,就不愛去了,說是吵得很,兄妹倆在後院照看小雞小鴨,還有香香一家子,偶爾還去打會兒悠千,和靈芝一起安安靜靜地玩耍。

林家諸人各自有序地忙碌著,因為少了能說能笑的蘭英和青山家的,偶爾說笑,聲量也低了不少,隻有石磨的碌碌聲和搗筒的叮當聲不停歇地響著,讓整個院落在這碌碌叮當聲裡,顯得格外和諧而寧靜。

就在此時,從劉家嶴的村西頭劉地主家的大宅子裡,緩緩走來了一群人。為首的四五個錦衣公子,個個都是錦衣玉帶,手持折扇,一幅風采翩然的模樣。劉地主劉炳善也跟在後邊,一臉諂笑送到大門口,就停了腳步。

“嗬,玉璋兄若是有興致,不妨我兄弟幾人陪著玉璋兄緩步而行……這邊玉璋兄都看過了,倒是村子東首,粉牆逶迤,池塘溪流,雖是山村野物,卻也頗有些質樸無偽之趣。”劉永業有些得意地道。

玉璋是同知公子高蘭芳的表字。今兒酒席上,同知公子高蘭芳特彆平易近人,與劉永業以表字互稱。一般以表字相稱的可都是關係親近之人,劉永業能攀附上同知公子本就深感榮耀,如今又得了允許互稱表字,就更是自覺身份也高了起來。

“村裡有啥好看的,破屋爛牆的……”劉家老大不喜讀書,上了幾年私塾,卻一無所成,也就將將認識幾個字罷了。一開口,就露了怯。

劉繼業、劉永業連忙笑著圓場。還好,那高蘭芳高公子並沒有在意,看了一眼另外兩名華服公子一眼,笑著點點頭,手中折扇一收,道:“那就有勞臨泉賢弟帶路了,其他書友正在看:。”

臨泉是劉永業的表字,因為家居劉家嶴臨近清水溪,所以劉永業給自己起了這麼個表字。嫌乎溪字不夠文雅,還特意改成了‘泉’,自覺文雅非常,也就不管貼不貼切,符不符實了。

同知公子一聲‘臨泉賢弟’,把個劉永業歡喜的骨頭都輕了二兩。和老二劉繼業、老頭兒劉炳善目光交彙中,都露出了一絲誌得意滿的得意。

同知為知府副職,正五品,負責分掌地方鹽、糧、捕盜、江防、海疆、河工、水利以及清理軍籍、撫綏民夷等事務。

安陽府雖說距離邊關尚有段距離,但卻是全國調集糧草輜重供應邊關的必經和中轉之地,僅僅軍需糧草大倉安陽就是兩個,一個是糧草,另一個則是武器兵甲等,而分管這一塊的安陽府同知高秀璞,也因此成了手握重權的人物,雖然級彆比安陽知府低兩級,但實際上都知道,不是皇上的心腹之臣,是絕對做不到這個位置的。

人往往如此,身居高位手握重權之後,最初或許還會念及責任和義務,兢兢業業,恪儘職守,但時間長了,難免就會懈怠,進而生出一些其他的心思來。即使他自己沒有其他心思,他的親屬家人也往往會有人替他想到打算。

這位安陽府同知高秀璞即是如此,他任安陽府同知已經五年有餘,卻因為一直深受皇上信任,在一屆任滿之時,未能升遷,仍舊留任在此。

安陽府隻是北方一個普通的州府,彆說天子腳下的京城,就是江南魚米富庶之地也是沒辦法比的。在這裡任同知,沒有鹽、江防、海疆、河工、水利等商務工程,也沒有清理軍籍、扶綏民夷等事務,加之此地民風淳樸厚道,沒有什麼匪亂盜搶案件……說起來,最主要最重要的職務也就是軍供糧草輜重的管理調集。

老百姓講究的是靠山吃山靠海吃海,當官的同樣也是如此。與老百姓不同的,他們靠的就是手裡的職權,憑借手中的職權謀利。這位安陽府同知高秀璞漸漸地也把注意達到了軍需物資上。但因為邊關的幾任主將皆強勢精明,高秀璞想要打軍需物資的注意也不是那麼容易。貪卡不敢,高秀璞就收攏了幾個商號,漸漸滲入到軍需物資的供應生意中去。

之前,高秀璞隻是接手了部分糧草的供應。後來,他發現二子高蘭芳頗有些打理商務的能力,就把這些產業都交給了高蘭芳打理。

高蘭芳接手父親創下的產業,並理順之後,就漸漸地有些不滿足於隻是守成,總想著開拓屬於自己的領域。經過一段時間的琢磨打探,他很快就把目光盯到了軍需藥材的供應生意上。

既然動了拿下軍需藥材供應的心思,高蘭芳自然就關注到了安陽府幾大藥材商戶身上。這一注意,就發現了百年醫藥世家廖家近來勢頭迅猛,本來與另外李、趙兩家齊平的,短短兩個多月的時間,居然一下子躍居成了安陽府醫藥界的翹楚。

這麼突然兒迅猛的勢頭不免有些異常,高蘭芳注意到之後,就派人多方打探,最後終於讓他打探到了清水鎮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山村中的林娘子,正是因為她給廖家送了一個方子一種新藥,廖家才猛然發力。於是,高蘭芳就把這位林娘子惦記上了。

最初,他隻是想著想辦法拉攏,拉攏不成並不排斥強硬手段。於是,他尋機認識了在縣學讀書的劉永業,並希圖通過劉家間接地達到了解拉攏林家的目的。為此,他甚至放下身段到劉家做客。

也是好巧不巧地的,居然在前日進劉家嶴的時候看到了那位傳說中的林娘子。

之前他已經知道了這位林娘子新寡,那日一見那婦人頗為清麗的容貌,還有那大方端莊的舉止,高蘭芳心思一轉,就改了注意。

一個無依無靠的寡婦,最想要的還不就是後半生有所依靠。那麼,他就給她一個依靠,將她納進府中,等到她人都成了他的,她那些藥方、新藥還不自然而然就成了他高蘭芳的囊中之物,其他書友正在看:!

高蘭芳滿是自信地算計妥當,卻獨獨沒有考慮被他算計的對象林娘子的意見。在他想來,他高高在上的同知公子肯納一個鄉村寡婦,那就是天大的施舍。對那個寡婦來說,能跟了他做夢都該笑醒了,哪裡還會有不肯不願的!

年輕人四下裡走走看看,劉炳善就知趣地沒有跟上,隻由劉家三兄弟陪著高蘭芳和另外兩位縣裡的公子,一路往村中走過來。

村裡人平日都是粗麻衣衫,草履布鞋,能蔽體就不錯了。乍一看到這麼一群衣衫鮮亮,玉帶襆頭的年輕公子哥兒,倒比那娶親的隊伍更能吸引村裡人的目光。

眾人紛紛議論著,這一行人的來曆,其中三個村裡人認得,是村西劉地主劉炳善的三個兒子,至於另外三個更為出色的,他們就說不上來曆了,隻看劉家三個少爺都對那三人一臉的恭奉討好樣兒,就知道不是他們能夠驚擾的,俱都小心謹慎地避遠了些,卻又難得見如此人物,舍不得就此離開,隻遠遠地圍攏在一起看著,低聲地議論著。

“瞧瞧,這幾位都不比那新郎官差哦……”

“嗯哪,依我說,這幾位比那新郎官還好看呐,你看看前邊那個穿綠色衫子的,那才叫嗯……儀表不凡呐!”這位為自己用了一個‘文詞兒’,自得洋洋地朝著村鄰們仰著頭,一邊兒有些忘形地朝著為首中間那位綠衣公子指點著。

那些大姑娘小媳婦,各個麵紅耳赤,又舍不得不看,低著頭扭捏著,一個眼光飛過來,就有了彆樣的動人。

隻不過,這些村姑村婦們飛轉的眼波,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懂得欣賞,劉家大公子皺著眉毛,很輕蔑地掃了那些村民村婦一眼,低聲嘟噥著:“這群沒見過世麵的鄉巴佬,真是丟臉!也不去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麼貨色,還厚著臉勾搭……哼!”

其他幾個錦衣公子顯然比他更樂意享受這種眾人矚目的感覺,劉家二公子、三公子無聲一笑,那被人稱讚的綠衫公子的就是高蘭芳,也搖著折扇笑道:“這些也就罷了,那日遇到的……嗯,騎馬的那位……”

劉家二公子劉繼業和三公子劉永業對視一眼,劉繼業笑道:“玉璋兄果真有眼光,那位……還真是位奇女子!”

旁邊一位藍綢竹衫的公子是縣丞公子錢玉書,很傲然地挑眉道:“哦?這奇女子可不是隨便說的!”

劉永業笑著拿折扇拍了拍錢玉書道:“說是奇女子,自然有其‘奇’之所在。那位原本也隻是村東一林姓人家的小娘子,與普通村婦略有不同之處,也不過就是珍重閨譽,輕易不肯出門見人……”

“這有何奇?不說彆處,咱們這些人家的女子不都是如此?”錢玉書不以為意地打斷道。

高蘭芳手中的扇子一橫,笑道:“你彆急著打斷他,且聽他說嘛!”

說著,又抬抬手示意劉永業繼續。

“是以,小弟也說之前沒甚出奇之處。兩年前,那小娘子的丈夫被征夫去了邊關,一年後傳來消息,說是死在了邊關,連屍首也未見著,那林家娘子帶著一雙兒女和小叔,變賣了家產給那丈夫立了衣冠塚,回家就一病不起……”

錢玉書又要說話,卻被高蘭芳抬手阻住,就聽劉永業笑道:“這一病直病了大半個月,那婦人瘦的形銷骨立,卻意外地活了過來。而且,活過來之後,就一改之前的安守家中,先是去山上采藥賣了錢,後又炒製出一種叫做‘羅布麻’的藥來,並與鎮上廖家搭上了關係,她所製的羅布麻每十天由回春堂派車來收一回……這還隻是開始,再後來,那婦人不但炒製出羅布麻,還製出了其他的藥物,原本幾乎斷了糧的林家,眼瞅著日子過得一天比一天興盛騰達起來。不過一月功夫,就買了地,起了院牆,蓋了西廂房,還不知從哪裡淘換回來一筐蓮菜,在門前挖了池子,栽種起來……如今,眼瞅著林家一日比一日興盛,我父親都說了,照林家這個興騰法,用不了幾年,彆說我們這個村子,就是安平城裡,隻怕也數得上了,其他書友正在看:!”

聽劉永業說到這些,不光其他人聽得入神,就連藍衫公子也露出驚異進而沉思的神情來。

高蘭芳的目光微微一轉,嘴角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諷一閃即逝,折扇敲著手心,微笑著頷首,道:“還真是奇女子!丈夫沒了,她一弱質女子卻學會了炒藥,一手托起了林家,不但日子過得興旺起來,而且還起屋蓋房的……還真是讓我們這些五尺男兒汗顏呐!”

春日,風光正好,一座座茅舍籬障掩映在一團團或濃或淡的綠色之中,間或有一兩枝遲開的梨花,或俏然綻放的不知名花枝,從竹籬茅舍旁閃出來,綻開一抹研美的笑靨,為這古舊的小山村也平添了一抹張揚著火力自然的麗色。

這幾位公子俱是一身錦衣,或紮了方巾,或戴了冠兒,手裡拿著折扇,一副風流倜儻模樣地走在劉家嶴這偏僻小山村裡,在村人的矚目中,挺直腰板兒,微揚著下巴,如一群遊街的孔雀般走過去。

這會兒已過了未時,交售羅布麻的人群也已經散去,林家諸人都各自忙碌著,大門也掩了,等高蘭芳一行到達林家門外,就除了看到一溜兒高高的青磚院牆和整齊的門樓,彆說人影子,連片衣角兒都沒看到。不由有些失望掃興。

看高蘭芳臉色不虞,劉永業就涎著臉湊上去,湊近高蘭芳的耳畔低聲道:“玉璋若是有心,此事交予小弟如何?”

高蘭芳挑了挑眉,斜睨了劉永業一眼,狀似不經意地點了點頭,又低聲道:“此事宜速不宜遲!”

劉永業自以為摸透了高蘭芳的心思,嗤地一聲笑,連連點頭應承下來:“小弟辦事,賢兄儘管放心!”

一邊說著話,高蘭芳還是繞著林家門口轉了大半圈兒,心下也對林家的氣勢另有了一番估計。原來隻打聽到林家不過普通莊戶,又是夫死新寡,還不知怎麼寒酸破敗呢,可親眼看到嶄新高大的院牆門樓,還有門前寬闊的池塘、整齊漂亮的青石塘堤,還有剛剛栽植上的幾排垂柳桃樹,雖然並未掛果,卻也綠意蔥蔥,繁盛可愛。可以想象,假以時日,水堤映著翠柳,再加上如雲似霞的桃花片片,該是怎樣一副美麗的畫卷!

高蘭芳心中不由對那位驚鴻一瞥的林娘子更多了一份興趣。看這布局景致,或許那位人兒不僅僅懂得製藥呐,雖說為了藥材生意起了納入府中的心思,說不定還真得到一塊寶呐!

山子石頭幾個淘小子,在慶和家看夠了熱鬨後,戀戀不舍地往回走,走到半路就遇上了這群孔雀似的公子哥兒,小孩子好奇心重,就和村裡的一群淘氣孩子一起,尾隨在這群公子哥兒身後,一路走回來。可看了一會兒,見這群人就在林家門口的池塘邊兒轉悠來轉悠去的,也沒什麼意思,淘小子跑的又渴又餓,就失了再跟下去的興致,你吆喝我,我招呼你的,撇下那一大群錦衣公子,呼啦啦跑進林家大門去了。

山子沒注意到,他弟弟石頭卻獨自個兒落在後邊,含著手指,嘴角流著哈喇子,有些傻乎乎地看著高蘭芳腰間墜的一枚如意玉佩,挪不動步了。那玉佩呈金黃色,形狀顏色都頗像前兩天海棠嬸嬸給他吃的一種糖。那種糖又香又甜,是他長這麼吃過的最好吃的糖。

“小叫花子,滾遠些,這幾位公子也是你看的!”一名小廝狗仗人勢地嗬斥著石頭,見石頭仍舊下死力地盯著高蘭芳腰間的玉墜子不動,不由一陣動火,抬腳就踹。雖然這名小廝不過十來歲年紀,可石頭更小啊,才剛滿兩歲而已,哪裡吃得住小廝用力的一腳,登時向後摔飛出去。

眼瞅著,石頭落下去的地方就是鋪了青條石的堤岸……

------題外話------

+1000……

這一章寫的好澀啊……女主真心難啊,最難的不是物質生活,銀錢買賣,難得是意識不同、觀念不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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