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醉態(2 / 2)

兒女成雙福滿堂 紅粟 18487 字 7個月前

邱晨當初說買棉衣,也不過是看著孩子可憐,有心救濟這對母子罷了,就沒想過要那件棉襖。這會兒家裡日子更好了,自然不會要她那一件很可能是過冬禦寒的唯一棉衣,於是趕忙伸手將母子攔住。

“大嫂,那件棉衣我不要。你不用……你看,我和你和孩子能一回兩回的碰上,也說明我跟你們娘倆有緣分,我幫了你們娘倆一回,你這也幫著我們指了路,這就是,嗯,一報還一報了。是以,那棉襖就不用再給我拿了。”邱晨看著婦人仍舊一臉堅持,連佛家的報業都拿出來說事兒了,才看著那婦人感激地又躬身致了謝,這才轉身,示意大興上高秀才家叫門。

她則繼續對那婦人道:“大嫂,我是劉家嶴的,我們那村裡有人收藥,如今地裡的農活兒也做的差不多了,你要不要采些藥拿去賣,雖說掙不了大錢,但也能給孩子買些細糧貼補貼補。”

那婦人已經不堅持去那棉襖了,聽邱晨這麼說,不由浮上一臉難色道:“好事兒是好事兒,可我也不認得,更不知道咋采咋弄……”

邱晨笑了,拍拍她的手道:“大嫂,我要拜望一下高秀才,過會兒才走。你先把衣裳送回去晾上,再回來,我到村外指給你看,跟你說說咋弄。”

“噯,那敢情好,噯,噯,實在是謝謝你了,大妹子。若是能采了藥賣,我也就不怕冬日糧食不夠,再把孩子餓壞了……”婦人絮絮叨叨地說著,邱晨看到高家已經出來一個婦人應門了,連忙拍拍婦人的手,勸著她把衣裳送回去了。

高家有個秀才,卻仍舊過得這般艱難,之前邱晨還疑惑,待見了木訥拘謹,卻端著秀才架子的高秀才,邱晨也就了然了。這位讀書讀呆了,連教書開私塾都不屑於做,又不善耕作,這日子自然好不了了。倒是高娘子一身打著補丁的麻布衣裳,容貌看起來蒼老疲憊,顯然,高家的活計都是她在做了。

唉,讀書讀成高秀才這樣的,還真不如不讀,踏踏實實地種地,也不至於如此。

因為有潘佳卿的信,邱晨備下的禮物又足夠厚實,高秀才倒沒為難,問了林旭幾個問題之後,也就順順利利地把推介聯保信拿到手了。

辭過高家出來,那個婦人果然已經等在了門外,邱晨就招呼那婦人上馬車,婦人執意推拒,邱晨沒辦法,隻好陪著她一起走到村外。因為是山村,村外的荒地上生著不少酸棗棵,邱晨就指給那婦人,叮囑她采了這些酸棗子晾乾就能拿去賣了,其他書友正在看:。後來,又意外地看到了一株五味子,邱晨也指給那婦人看,這樣的也能采摘曬乾了去賣。

教完了,邱晨還拿出兩串二百文錢來交給婦人,說是定錢。讓婦人儘管采了送去。

這才辭了這對母子,上了車離開。

那婦人抱著孩子站在路旁一直目送著邱晨的馬車走遠,這才滿臉歡喜地抱著孩子回了家。

從兩處順利地得了推介聯保信回來,叔嫂倆個心裡都是一塊石頭落地,奔波了大半日的疲憊就顯現出來。從北高村到達劉家嶴短短七八裡路,兩刻鐘的行程,邱晨居然也靠在車廂上睡著了。直到林旭叫醒她,才知道,車子已經返回了劉家嶴,而且已經停在了林家東院的大門外。

怔了怔,邱晨才醒過神來,起身,才發現林旭隻穿了一件中衣,他的淡青色夾直綴就蓋在自己身上。

“嗬嗬,醒了,喏,趕緊穿上衣服。”邱晨訕笑一聲,將衣服遞還給林旭,又道,“此事也算大事,你梳洗一下,且去西院稟告一聲,再去一趟學堂,跟先生說一聲。……這次,能夠如此順利,也得虧了潘先生引薦!”

“是,弟弟知道了!”林旭連忙垂手應著。

當晚,吃過晚飯,趁熱打鐵,邱晨就帶著林旭,又帶了一份禮物去了村正家。開了一份村人鄰居的聯保書。

至此,林旭去參加縣試的所有準備工作就算做好了。

林旭問過潘佳卿,得知並不需要提前報名,隻需參考提前去幾日,熟悉考場,順帶報名之類的就行了。並且,潘佳卿還說了,屆時,他將給學堂放一天假,陪同林旭去縣城一趟,讓他不必緊張。

邱晨也覺得有潘佳卿這個過來人跟著,許多事情都熟悉些,她更放心些,這才沒有第二天一早就扯著林旭去縣城。

林旭縣試的準備工作暫時告一段落,邱晨就開始著手之前延後了許久的實驗室工作。

之前蓋房子的時候,二進院的後座房就留出了兩間給邱晨做實驗室,兼做配藥室。之後,邱晨從北方回來後,陸陸續續地購置了不少用品用具。雖然,如今的實驗室兼配藥室根本沒辦法跟現代的實驗室相比,甚至還不如一所普通中學的實驗室設備多,但就目前的條件,這基本上已經夠用了。

當然,隻靠著一堆瓶瓶罐罐,幾隻紅泥爐子、土製酒精燈之類的設備,成分分析之類的不用想,就連提純精煉之類的也沒有辦法。邱晨如今能做的,就是各種藥劑劑型的調整和試驗……想當年,她還經常恥笑那些靠改變劑型套取新藥品種優惠政策的企業不思進取、唯利是圖,如今,她也隻能如此做了!

過了八月十五,就是深秋了。萬物蕭殺,草木枯黃,天氣一天冷似一天,也就到了氣喘病、風濕寒痹的複發季節,同樣,也到了感冒多發季節。當然了,延伸開去,還有凍瘡、皸裂……不過,在這物質條件普遍較差的社會背景下,不能致命的病好多人都不會延醫吃藥,隻因為他們花不起這份錢。是以,邱晨的第一個製作的就是感冒藥,以及與感冒相關的上感咳嗽、清熱解毒之類的藥物。其次,是預防治療氣喘病的藥物,這個主要是因為海棠娘劉氏的氣喘病。

當然,邱晨目前能夠做的也隻有中藥的傳統劑型,之後,再進一步研究片劑和散劑、酊劑。她也希望,等條件成熟改善後,能夠製造出玻璃,然後製造出可以使用的注射劑來。

忙碌了四五天,邱晨製作出了兩種治療感冒的藥丸,又製作出了一種感冒清熱衝劑,前兩種適用於風寒感冒,後一種則適用於上感,咽喉腫疼,咳嗽等並發症比較明顯者。還製出了兩種藥酒,用於治療風濕寒痹和老寒腿,一種外塗,一種內服。

一口氣製了這麼多藥,邱晨就準備緩一下了,其他書友正在看:。

如今已經八月二十一,八月底進行縣試,若是林旭提前過去熟悉情況,也應該準備動身了。

到了這時,邱晨才想起來,手裡銀錢還很寬裕,她又不熱衷於買田地,之前怎麼就沒想著去縣城、府城買上所房子,哪怕隻是一個簡單的小院,不論她或者家裡人進城,也有個落腳之處啊。

不過,到了如今這個時候,再想起買房子了也嫌晚了,來不及了,邱晨也隻好歎口氣,就開始給林旭籌備起進縣城入場的事情來。

據說縣試就要考五場,前前後後考好幾天,林旭去參加縣試,銀錢自然要帶足,另外,也要帶上應試用的文房四寶,帶兩套。然後是夾衣兩套,薄棉衣一套。統統收進之前準備好的一隻箱子裡。

合計一番,邱晨決定自己提前進一趟城,去找找廖文清,看能否有關係,先走動走動。她不求走後門買個錄取,但求不被人排擠頂替了就成。

二十一決定去一趟縣城,二十二一大早,雲濟琛和廖文清居然聯袂來了劉家嶴。

一看這兩個仿佛從天上掉下來的人,邱晨自然是格外歡喜,難免的臉上的笑都多了好些。

雲濟琛笑著朝廖文清擠眉弄眼道:“看看,咱們來的正是時候啊!”

兩人來也沒空手,拎了兩簍子青背白肚皮兒的大蟹,一個個舉螯橫行,很有氣勢。

“嗬嗬,還正是吃蟹的好時候。今兒中午就吃它了!”邱晨喜歡海鮮河鮮,特彆是各種蟹,在現代,每每秋風起,蟹腳癢的時候,她總會吃上一兩回大閘蟹解饞。可來到這裡之後,此地可能是氣候太過寒涼,又沒有比較寬大的河流,竟一直沒發現有河蟹這種東西。哦,清水溪中也有螃蟹,但那種螃蟹隻有指甲蓋兒大小,根本沒法子吃。

說著話,邱晨讓青杏把兩簍子螃蟹拎去廚房,她則帶著二位合夥人進了一進客廳。

茶水上來,邱晨也吩咐玉鳳把成子叫了來,成子還帶來了新做出來的幾種成品香皂。這幾種新香皂,是經過邱晨改進過了工藝生產的,質地比第一批更細膩潤滑,而且,用完之後的乾澀感沒有了,會感覺皮膚比較柔潤爽滑,用個現代化妝品廣告名詞來說,就是有了‘補水保濕’的功能。

雲濟琛顯然更講究實踐,要了一盆水過來,親自試過,這才肯定地點點頭。照這樣精益求精的技術保障,他在前邊能夠放開手腳地開拓市場。同時,即使賣了製皂方子,也不怕彆人反而來搶了自己的生意。

“隻要自己做出來的產品永遠保持最好的品質,自己做出來的才是最好的,就不用怕彆人來搶生意……好!”雲濟琛滿臉笑容,說起香皂的銷售情況來,也禁不住滿臉興奮。

邱晨失笑,道:“聽雲二公子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曾經看過的一副對子來。”

“噯,還有對子?什麼對子,快說!說來聽聽!”雲二公子和廖文清畢竟不是純商人,也讀過多年的書,上了多年的學,雖不能出口成章,卻對賦詩、作對這些文雅事兒,挺熱衷的。

邱晨笑著道:“我就記得這麼一句話,或者根本不能稱之為對子--一直被模仿,從未被超越!”

雲濟琛微微一滯,低低地重複了幾遍,猛地抬頭叫好道:“好,哈哈,我們要做的可不就是‘一直被模仿,從未被超越’嘛!隻要能夠做到這一點,又何愁所產之物不大賣啊!”

“嗯,”邱晨微笑著點點頭,道,“既然咱們要做最好的,那就要讓人知道,咱們做得才是最好的,而且,要讓人一眼就能看出是咱們做的,還不能輕易被人模仿了去……你們好好想想。”

邱晨所產的香皂包裝盒上雕刻了‘連雲山’字樣,。內包裝的棉紙和香皂的底部,也都做了連雲山的標識圖案。

此時,聽邱晨這麼一說,廖文清倒是比雲濟琛想到的更快,試探著問:“是不是你在盒子上弄得那個小小的印章標記?”

邱晨對廖文清讚揚一笑:“嗯,咱們再宣傳的時候,就要宣傳‘雲連山’這個標記,突出宣傳,強化宣傳,讓人們記住‘雲連山’標記的東西都是最好的。”

說到這裡,邱晨微微一頓,哂笑一下,道:“或者,二位覺得有更好的標記,咱們換一個也不是不可。”

雲濟琛和廖文清相視一眼,同時失笑。

雲濟琛道:“‘雲連山’和小雲彩的標記已經用了,就一直用著好了。這個沒什麼緊要。倒是你說的這件事,我覺得很值得琢磨琢磨……嗯,要好好琢磨琢磨。”

“嗬嗬,”邱晨也笑,“其實,之前二公子已經做過了,而且做得很好,就像你開的各種鋪麵都用了‘雲’字,讓人一看就知道是雲家的,是你雲二公子一手創辦的,在雲家飯館吃過一頓飯的,覺得好,再看到雲家的客棧也會下意識地選擇……就是這個道理。我們如今隻是做了香皂,以後,還要做專用於洗臉的,洗頭發的,沐浴的……這一些東西推出之後,隻要前邊用過咱們的香皂的,就讓他仍舊來選擇咱們推出來的其他東西。以後,即使咱們賣了方子做出來的,甚至以後被人偷了方子模仿著做出來的東西……同樣的東西越多,咱們這個就有了比較。就是讓人一提香皂、洗發露、沐浴露來,第一個想到就是‘雲連山’。”

雲濟琛和廖文清都無聲地思索起來。

做了一番‘品牌’引導講座,邱晨不不再多言,乾脆起身去廚房做螃蟹,給這兩個人留出一個思索琢磨消化的時間來。

臨近中午,邱晨詢問過廖文清和雲濟琛之後,讓林旭請了潘佳卿一起過來陪客。

邱晨將四人安排在前院的餐廳用飯,上了螃蟹外,上了六菜一湯。還上了一小壇桂花酒,蘸料也加了紫蘇和薑末,桂花、紫蘇、薑末都是去腥驅寒之物,與蟹同食,能夠避免蟹子寒性聚集。

廖文清一介商賈,雲濟琛是名副其實的官二代,潘佳卿是一介寒門學子,林旭就是一個半大孩子,這四個看似完全不搭界的人,居然喝酒吃蟹談時論文,竟頗為投契,一頓酒從午時一刻,一直吃到未時中,才散了。

潘佳卿自從坐館一來,第一次因為醉酒給孩子們放了半天假。

讓俊文俊書扶著潘佳卿送回學堂,邱晨也將喝醉了的林旭送進西廂房,再回到一進客廳,就見雲濟琛和廖文清雖然帶了酒意,卻都仍舊神態清醒,顯見,潘佳卿和林旭兩個書生根本不是這兩位酒精考驗的對手,陪人的反被喝趴下了。

邱晨讓青杏和玉鳳給兩人上了醒酒茶,又就增加員工,提高生產量的事情商量了一番。

說完生意的事情,雲濟琛道:“我明後兩天還在縣裡。你讓林旭明兒就去縣城吧,到了那裡,我帶他拜訪幾個人。”

聽了這話,邱晨是完全放心了。有了府台公子帶著拜訪一遍,不敢說保證能考過,起碼不敢有人明著做手腳,給耽誤了。

連忙笑著起身道謝,雲濟琛笑著擺擺手道:“你這裡招人、擴大工坊,我們二人一點兒忙都幫不上,也就幫著你料理料理這些,你就不用跟我們客氣了。”

聽聞此言,邱晨也就笑著算了,不再堅持。

雲濟琛又說了兩句閒話,就扶著頭起身,抬手招呼站在門口聽候吩咐的青杏:“不行,這酒後勁兒足,這會兒才覺得頭暈了,你帶我去客房歇會兒去!”

青杏有些無措地抬頭看向邱晨,邱晨立刻笑著斥道:“看什麼看,你這小身板兒能撐住他一個大男人麼,還不快去叫俊文俊書過來,。”

青杏如蒙大赦,稀裡糊塗也不知朝誰急急地曲了曲膝,轉身跑出去了。

雲濟琛愣了愣,隨即看了廖文清一眼,用扇子敲著自己的手大笑起來。他本就喝了酒,重心不穩,這一笑之下幾乎身子一歪幾乎跌出去,廖文清一看不好,跳起來去扶,接過兩個喝了酒的男人就摔成了一團。卻也不著急起來,反而兩個人同時笑起來。

俊文俊書被青杏叫過來,看到的就是兩個男人歪在門口笑成一團,他們姑姑則坐在主位的椅子上,也捧腹大笑的毫無形象。

兩人從來沒見過這種場麵,站在門口都有些無措,臉色眼見地倒是比屋裡三個人更窘迫局促地紅了。

邱晨瞥見俊文俊書的窘迫,卻止不住笑,隻笑著連連揮手,道:“趕緊,扶,二公子,去……客房!”

有了吩咐,兩個孩子如逢大赦,毫不猶豫地上前,一人一邊扯起雲濟琛,半推半抬地架了出去,直接去往西廂南裡間--如今林家僅存的一間客房裡去了。

雲濟琛被架走了,廖文清一個人也笑不下去了,做了幾個深呼吸也就止住了笑,自己扶著地晃悠著站起身來。

邱晨也緩過勁兒來了,喝了口茶,潤了潤笑的難受的喉嚨,對廖文清道:“你也真是的,自己都站不住了,還去扶他!不滾了才怪呢!”

與廖文清接觸的時間長了,一直以來,兩個人的生意合作往來,可以說很是愉快。廖文清在這一方麵做的很到位,不知不覺地讓邱晨賦予了真正的信任。此時又沒了他人,說話的語氣就隨意了許多……甚至,不知不覺間就帶了那麼一點點親昵的埋怨。

廖文清正在整理衣襟的動作一滯,手還扯著衣襟,彎著身子,卻緩緩地轉過臉,望向坐在主位上的女子。

女子沒有喝酒,卻因為剛剛一陣大笑,臉頰飛上一層暈紅,也因為剛剛的大笑,邱晨笑出了眼淚,這會兒,眼眸間就多出了一層平日不見的瀲灩之色來……

“……哎,我和你說,我前些日子又琢磨出了幾個方子。這會你拿回去,應該正應季……對了,你做那藿香正氣水用的什麼酒?你可彆告訴我用的就是大街上買回來的酒,那些酒度數太低可不頂用……當時我忙糊塗了,都忘了這茬了……”

邱晨喝著茶,自顧自說了半天,察覺到房間裡安靜的有些不正常,不由抬眼看過去。

就見廖文清彎著身子,一隻手還扯著衣袍一角,彎著腰……就以那樣彆扭的一個姿勢歪著頭看著她,眼光很專注,卻似乎帶了些研究、端詳之意,倒似乎……似乎是不認識她了一樣。

“哎,你怎麼了?是不是也喝多了不舒服?要不要我叫俊文俊書來把你也扶到客房去休息休息?”邱晨看著廖文清奇怪,還隻當是他也同樣喝多了,有些迷糊了。

心中還暗暗嘀咕。都說喝醉了酒的人各有不同,千姿百態。這會兒還真讓她長了見識了。

潘佳卿和林旭還算正常,潘佳卿喝醉了話多了不少,挽袖子拍桌子的,豪氣萬千!林旭則是紅著臉無聲無息地就往桌子上趴……

倒是雲二和廖三與眾不同,玩出花活兒來了都!

雲二是站不穩,大笑不止,絲毫沒了平日的矜持和清貴模樣。這廖三更好,跌也跌過了,笑也笑過了,這會兒怎麼就和傻子似的,呆愣愣地瞅著她不轉眼睛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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