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攢嫁妝啦(2 / 2)

兒女成雙福滿堂 紅粟 14452 字 7個月前

片刻功夫,玉鳳轉過來回報,已經把東西送回邱晨屋裡放好了。

邱晨也不怎麼在意,指使著春香和玉鳳摘洗青菜,五個人一起動手,很快肉入鍋,魚入罐,放在火上燉著。青菜也洗好切好,等林旭和韓靜瑜、姚韻秀回來就可以下鍋炒製。

林旭和韓靜瑜、姚韻秀回來的倒是剛剛好,這邊的菜剛備好,那邊就進了門。

一頓晚飯吃的舒暢,飯後,林旭照常過來問安,跟邱晨說了當日出去的見聞心得。

林旭回房讀書休息,邱晨也沐浴了出來,玉鳳已經放好床帳,拿了一塊帕子迎上來給邱晨絞著頭發問:“夫人可還看看今兒買的物件兒?”

邱晨揮揮手道:“也沒什麼好看的,直接鎖進箱子裡好了,那是給滿兒攢的嫁妝,用到時還早了!”

玉鳳訝然,隨即也就點點頭應了。大家裡的小姐從出生就攢嫁妝的大有人在,如今小小姐已經三歲了,攢嫁妝其實不算太早了。

就如此,邱晨開始了在省城陪考的日子。

除了第一天她外出花了一筆錢外,接下來幾乎都不怎麼出門了。每日隻在屋裡研讀郭大老爺給的那本筆記。林旭和韓靜瑜、姚韻秀三人也多書隻在房間裡苦讀,偶爾才會出去,參加一些應試學子的聚會,卻也沒有醉酒而歸的事情,邱晨也就撒手不管了。

如是過了幾日,眨眼就是四月末。邱晨打發回去的大興又轉了回來。這回大興帶了陳氏過來,還帶了寶柱、家良兩個仆人過來。這邊的宅子裡就大興和順子兩個人,又是打掃又是應門又是喂馬趕車的實在忙不過來。

日子匆促而過,進了五月,下場的日子漸漸逼近。

五月初五端午節,在北方也不怎麼重視,邱晨裹了幾種粽子吃了,給林旭三人每人備了一隻五毒荷包裝了些防蟲祛穢的香料就算應節了。

五月初九下場,五月初七臨近午時了,雲濟琛和廖文清一起進了門。

正定府不是安陽府,雲濟琛的影響力大減,不過,省學政與雲知府當年是同鄉,雲濟琛跟省裡幾位大佬的衙內公子也多有往來,多少能說上些話。也沒用林旭跟著,雲濟琛略略梳洗吃了午飯,就去了學政府拜會,總算是在考前遞了個話進去。

五月初八休整一天,雲濟琛和廖文清乾脆不讓林旭讀書了,邀上邱晨一起出了南城門,去大柳窩村采了十幾筐櫻桃回來。臨行前也曾邀請韓靜瑜和姚韻秀,兩人婉辭,眾人也就沒有勉強。

五月初九,同樣又是半夜即起,吃飯打點,送進考場。

從考場返回來,天剛蒙蒙蒙亮。

雲濟琛拖著廖文清直接回了東院的客房睡回籠覺去了。

邱晨連著數日的緊張忙累,同樣勞累疲憊不堪,回到屋裡躺倒就睡過去了。

這一覺直睡到臨近午時才起身。等她神清氣爽地收拾了,春香也正好過來通報,說廖文清廖三公子過來了。

邱晨笑著迎出來,招呼廖文清廳堂裡的榻上分左右坐了。

玉鳳送了熱茶上來,就帶著春香去準備擺午飯了。

屋子裡隻有邱晨和廖文清兩人相對而坐。捧著茶喝了,邱晨笑著開口道:“二公子呢?還沒睡起?”

廖文清笑答:“早起了。這些日子在京城忙得頭暈,又要全天防備老夫人派來的人,這會兒來到正定,雲家似乎還不知道,雲二就說要好好放放風,尋他在正定的兄弟散蕩去了。”

邱晨失笑:“看樣子,雲二還沒有遇上合意的人咯?”

廖文清看著邱晨笑著搖頭:“雲二也算是灑脫的,怎麼也不明白在這事兒怎麼就如此執拗,竟說那官宦人家的小姐統統一步模子裡刻出來的,都是錦緞裹著的木頭,個頂個無趣的緊。再說,這回進京諸事繁雜,我等又不熟,還真沒法子給他幫這個忙!”

邱晨當初攛掇廖文清幫著雲濟琛找個合意的,也不過是一時玩笑。這會兒的大戶人家小姐,輕易不出門,哪裡那麼容易正好被他們遇上,此時聽了廖文清這話,也並不意外,隻是想著雲濟琛苦惱的樣子覺得好笑。

掀開雲濟琛的話題,廖文清又將京城作坊田畝一事跟邱晨大略交待了一下。那人彈劾靖北侯強買田畝不過是借題發揮,折子雖然明發了,隔日朝堂上就被訓斥了一頓。這事兒也就掀過去了,沒人敢提了。

邱晨聽著安下心來。他們初進京城做生意,難免會有各方麵的麻煩,這才想著拉上唐文庸、秦錚做個靠山。但沒想到這回倒是因為朝堂之爭牽連到了他們,足可見尋找靠山也是雙刃劍,靠山能替你遮風擋雨的同時,也很可能受到牽連。

看邱晨神色放鬆,沒有太過擔心,廖文清才放了心。垂著眼睛喝了口茶,又開口道:“此次京裡諸事妥當後,我,我就不用再日日往外奔波了……你到六月就該除服了,屆時我一定回來……”

這話說的似乎有些難以啟齒,磕磕巴巴地,語不成句不說,還有些含糊不明。

邱晨初時略略疑惑之後,很快就明白過來。她除服,他回來……回來做什麼,幾乎就是不言而喻了。

隻不過,這話廖文清沒有明白說出來,邱晨是不會主動挑明的。更何況,她到今日,也沒正式想過這事兒。

就是那回在劉家嶴,在林家,廖文清借酒表白,她也隻是微感詫異就把之歸為酒後胡言亂語上去了,根本沒有細細想過,合適不合適,更彆提答應與否,甚至嫁給廖文清了。

邱晨垂了眼,撥著手中的茶碗子,笑道:“日後,廖家的生意隻會越做越大,你又怎麼能不出門?對了,南邊兒的方子賣出去,有沒有做出來的?做的東西品相如何?……”

她想要轉開話題,隻是話未說完,手腕就被握住。一抖之下,手中的茶碗子幾乎丟了出去。

“你……”邱晨突然覺得緊張起來,開了口,卻不知怎麼表達。

在現代,她不是沒處過對象,也被同學好友拉著相過親,但現代男女相處都灑脫的很,有些話不用明說,一個示意一個表情大家就好聚好散,互不相欠了。甚至有時候都不用麵對麵的表達,一個短訊息,一個網上留言,甚至一封伊妹兒就諸事OK了。哪裡見識過這等麵當麵的尷尬……

廖文清也沒給她太多時間,一隻手握著她的手腕,另一隻手也伸過來,接下她手裡的茶碗子放在矮幾上,進而探過身子,兩隻手將她的手捧在掌心裡,看著她道:“海棠,等你除服,我就打發媒人上門提親,好不好?”

邱晨被迫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的臉。

廖文清的五官並不深刻,屬於典型的東方麵孔,眉目疏淡,卻不失清秀俊逸,自有股風流倜儻的味道,加上身材修長挺拔,氣質灑脫中帶著微微的不羈……可以說,是一個極出色的翩翩佳公子。

由麵目外表延伸到性格,因為從小養尊處優,又是家裡最小的,難免寵溺了些,廖文清的性子難免有些許任性和跋扈,但這些在他良好的教養、不失純樸的本性相襯下,就並不明顯,甚至還因為些許的任性跋扈,讓他多了些年輕人特有的衝勁兒和熱情,反而有些小可愛的味道在裡邊了。說到底,邱晨自問,也並不討厭廖文清的個性。

再說到為人處事,廖文清雖然年輕,但為人處事比她都老練的多,圓滑世故,手腕嫻熟。但邱晨也自知,自認識以來,廖文清待她一直還稱得上是真誠……

如此種種衡量下來,這個男人似乎都不錯。嫁給他或許也能琴瑟和諧,相伴終老……

邱晨垂著眼腦筋轉的飛快,卻一時沒有回應,廖文清一臉鎮定,眼睛卻不錯半分地看著邱晨,眼底深處的忐忑、期待、緊張,種種糾雜在一起,讓他的目光格外深邃,深不見底。

半晌,沒有等來答複的廖文清終於有些沉不住氣了。他乾脆起身繞過小幾,在邱晨的麵前蹲下來,迫著邱晨抬起頭來,看著邱晨的眼睛,鄭重道:“我之前少不更事,有些荒唐,有些不羈,但如今我既認定了你,自當真心以待。你放心,我們就兩個人,終生相守,我不會納妾,我們就兩個人,好好過日子……我也極喜歡阿福阿滿,會將他們當如己出。”

說到這裡,廖文清的手掌緊了緊,鄭重道:“我必不辜負與你,你信我,好不好?”

麵對這樣一個並不討厭,而且很熟悉很有接受感的優秀男人,邱晨一時真是有些動搖。她的心中有個聲音在催促:答應他,這麼好的人,又熟悉又了解,還肯同時接納一雙兒女,這樣的人錯過了,再去哪裡找去?答應他吧!答應他吧!

但同時,也有另一個隱約的感覺,讓她遲疑不絕。

廖文清給她的感覺,更多的是好朋友、好哥們,甚至好弟弟……卻從來沒有從他身上有過那種令人魂牽夢縈的男女之思……這種說不明白道不清楚的隱隱感覺,讓她猶豫,讓她有些……不甘心。

因為怕到時候無法心靈契合,矛盾叢生而猶豫;

因為沒有感受體會一回那熱烈的愛慕、相思而有些不甘心。她都活了兩回了,難道都不能遇到讓她怦然心動,魂牽夢繞的那個人?也感受體會一下愛情究竟是個什麼滋味兒?

可廖文清卻不容她多猶豫,多遲疑,又往前湊近了一些,臉幾乎貼到了她的臉上,她甚至已經能夠感受到對方口鼻中呼出的微微熱氣……

邱晨有些尷尬地坐直了身體,往後仰了仰頭,用力地把手抽回來,轉開眼睛道:“你且坐好了,這種樣子,被丫頭們看到……不好。”

廖文清的眼睛暗了暗,卻還是聽話地坐回了矮幾對麵,卻支了手肘在矮幾上,仍舊看著邱晨道:“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你說出來,隻要你說出來,我必都能應了你!”

這話說的極窩心,帶著極小心翼翼地奉承著的小意兒,因為緊張,話尾的餘音甚至帶了微微的顫音……這個人該是真心喜歡她的吧?該是很想很想她答應,又很怕很怕她不答應,才會如此緊張,如此謹小慎微……

兩個人的愛情,誰先愛上,誰就會卑微起來,漸漸地把自己低到塵埃裡去!

不知怎的,邱晨突然隱約想起這麼一句話來。

與廖文清相識的種種,相處的種種,一下子湧上心頭來。自從相識,他和她還是陌生人的時候,他對她就已經很是包容、扶持。可以說,沒有廖文清,她現在可能同樣脫貧致富,但絕對沒有這麼一路順遂。沒有廖文清,她或許同樣能夠與人合作,分得既得利益,但絕對沒有如今這麼輕鬆愜意,可以完全托付,絲毫不擔心對方會出什麼意外……一年多的時間,從相識,到漸漸熟悉,到熟稔不拘禮儀,到幾乎無話不說無話不談……

婚姻意味著長久的相守。愛情那玩意兒畢竟不靠譜,現代研究不也證明了,愛情就是荷爾蒙加速分泌的過程,保鮮期不過四五個月,連維持期算起了充氣量也就兩三年,之後,幾十年婚姻相守的紐帶將不是愛情,而是有天長地久相守相望產生的親情……或者,邱晨願意給它加上一個條件,那就是習慣。兩個人長期生活在一起的習慣。

至少,她跟他在一起,這份習慣培養起來比較容易些。或者,因為彼此熟稔了,了解了,相處起來更容易些……總比,如今這個社會主流的盲婚啞嫁好得多。

她不是獨身主義者,可讓她如這個時代大多數女人那樣,進了洞房才知道丈夫長的如何、是不是麻臉是不是侏儒是不是缺個鼻子少個眼睛……隻是想想,就足夠讓她渾身汗毛直豎了!她完全無法接受!

幾不可察地吐出一口氣來,邱晨開口道:“你跟我說著些,你可征詢過你家人的同意?”

停了一天電,到晚上七點才來,熬到半夜三點,就得了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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