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兄妹(催更票加更)(1 / 2)

兒女成雙福滿堂 紅粟 6617 字 7個月前

黃婆子帶著五十兩銀票,心滿意足地退了出去,也不知她使了什麼法子,大妞不哭不鬨地跟著她上了車,隻是馬車動了之後,大妞從車裡探出半個身子來朝著車下的婦人大聲喊著:“娘,你快去接我,明日就去接我哈……”

婦人儘管滿心期盼過上綾羅綢緞珍珠寶玉的好日子,真看著閨女被人帶走,仍舊忍不住泣不成聲,淚如雨下。Du00.coM邱晨站在屋裡,從打開的窗戶裡看著那個捂著嘴哭的幾乎喘不上氣來的婦人,儘管哭的厲害,雙腳卻像釘在地上一樣,沒有移動半步。

從鼻孔裡發出一聲極輕微的輕哼,邱晨回身坐回炕上,吩咐玉鳳道:“你帶著那個婦人先回城吧!……跟她說,先進城住上幾日,學點兒針線、上灶的手藝……”

玉鳳抬眼看了看,答應著退了出去。

那婦人哭的肝腸寸斷的,等玉鳳走出去,遞了塊帕子給她,低聲勸慰道:“你也彆哭了,這麼哭,主子可會覺得晦氣!”

那婦人抬眼看了看玉鳳,忙不迭地抹著眼連聲道:“多謝姐姐提醒!”

玉鳳瞥了一眼紅腫著眼睛,一臉傷悲難掩的婦人,暗暗歎了口氣。本來是大舅太太可憐她孤女寡婦的,給她們母女個活計,也是給她們母女一條活路,卻沒想到人心不足,居然打起這等下三濫的注意來……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你也彆謝我,以後咱們就都是太太手下的人了,互相照應也是應該的……你且去洗把臉,太太說讓我帶你回城!”玉鳳麵上一片和藹地娓娓而言。

婦人有些驚訝地猛抬頭看向玉鳳,詫異道:“回城做什麼?”

玉鳳看著她搖著頭歎氣道:“唉,你怎麼不想想,這會兒大舅太太不在這裡,我們太太畢竟是出了門子的姑奶奶,難道能趁著這個時候往大哥屋裡塞人不成?那我們太太成什麼了?”

看著婦人依舊一臉懵懂,一臉不甘的樣子,玉鳳暗暗搖著頭,麵上卻和顏悅色地勸慰道:“再說了,你這事兒若是這麼混著就送到大舅爺屋裡,充其量也就是個屋裡人,那也就是個丫頭……要想納妾,總得走個過場,雖不能三媒六聘的,怎麼也得有個納妾文書吧?有了文書的妾,那可是貴妾,那可就是半個主子了,不必你這會兒不明不白的做了那個沒下場的強?”

“還有這說法?”婦人似乎有些明白了。

玉鳳點點頭道:“自然……再說了,既然要納妾,你也得學點兒手藝才行啊。就你如今這樣,以後舅爺會日益發達起來,那水靈靈的小姑娘有的是,哪裡還會在意你?唉,我們太太心善,既然攔了你這檔子事兒,自然不想讓你沒了下場,這次帶你回城,也想著讓你跟我們府裡的廚娘、繡娘好好學學手藝,到時候,有一手好女紅一手好廚藝,不用彆人,舅爺也把你放在心尖兒上去!”

婦人漸漸領悟過來,一臉的哀戚悉數褪去,隻剩下滿臉的欣喜,還有濃重的期盼。連聲答應著,曲膝給玉鳳行禮道:“多謝姐姐提醒,我是個實心眼兒的,笨的不通氣,以後還仰仗姐姐多多提點!”

說著,竟然從懷裡摸出一個小銀錠子塞進玉鳳的手裡。

玉鳳隻覺手中一沉,虛意推拒了兩下,那婦人執意不收,玉鳳也就順手放進了自己的荷包裡。然後,婦人匆匆回房將衣物收拾了一個不大的包袱出來,跟著玉鳳乘車回了安陽城。

“玉鳳帶著那婦人回城了,是順子趕車送的她們!”陳氏進來稟告。

邱晨木著臉點點頭,默然半晌,方歎了口氣道:“你讓秦禮打發個人去黃婆子那裡,把那個小丫頭買下來,送到正定府宅子裡去!”

陳氏答應著正要離開,邱晨又道:“交待妥當了,彆苛待她!好好教導著!”

陳氏應著,又等了片刻,邱晨揮揮手示意再沒有囑咐的了,陳氏才垂手退下去,去前院找秦禮去了。

今兒這一番,陳氏可以說很意外,卻很高興。夫人有手段,婚後進了京才不至於被人欺了去。隻是,夫人這手段固然柔中帶剛,果斷決絕,但心地畢竟太良善,又沒有經曆過這種事情,最後又有所猶豫。殊不知,這種事情就要一擊即中,不留後患才好。雖說是善心留下那丫頭,誰知道那丫頭長大後會不會得知了今天的事再生出什麼是非來?

唉,算了,就是一個小丫頭,又被擱到正定府的宅子裡,那個小宅子,想必以後夫人也不會有機會再去了。

等夫人將這件事放下,她留個心瞅個機會,將這件事了結了也就是了。

意外地處理了這件事,邱晨覺得心神俱疲,再看這個房間裡也覺得哪兒哪兒都不自在了,乾脆起身回了臨湖水榭。陳氏帶著幾個丫頭婆子就在水榭後頭的小廚房裡燒水做飯,邱晨則搬了把搖椅放在大敞著門扇的水榭裡,蓋著床毯子,目光迷離地看著水光殘荷,漸漸地睡了過去。

睡得迷迷糊糊的,一陣沉重的腳步聲踩踏著木棧道由遠及近,邱晨眨了眨眼睛,卻沒有睜開眼睛。若是她沒有聽錯,這是大哥楊樹勇的腳步聲……這麼急匆匆趕過來,是不是已經得知那婦人被她送走了,來興師問罪了?

“海棠,你怎麼不在莊子裡,跑這邊來了?”楊樹勇大嗓門地嚷嚷著,從外頭走了進來。

走進水榭,楊樹勇目光看到木地板上鋪設的漂亮的羊毛地毯,一下子頓了腳步:“哎喲,你這裡啥時候布置的這麼好了?我這一身泥水的,都不敢進門了……”

邱晨眨了眨眼,心思微轉著抬頭看過去,就見楊樹勇手裡拎著個筐子,筐子上、他赤著的腳上,都水淋淋的,他高高挽到膝蓋的褲子也沾了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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