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的質量和進程都很令人欣喜,作為主理此次河工的官員,秦錚自然也欣喜。另外,據他所見的災民們也大多數接受了以工代賑,不說溫飽無虞,但至少能夠支撐到明年開春,不至於發生饑荒,甚至賣兒賣女,易子而食等慘劇。
想必,把那些被安置的災民們的情況說給妻子聽,妻子會無比欣慰吧!
或許是因為出身最底層的莊戶人家,妻子總是憐貧惜老,上一次獨自進入疫區救治疫民,抵抗瘟疫;這一次的水災,又毫不遲疑地讓莊子上安置災民……之後又預購糧食、以工代賑等等,想法子救助受災的老弱婦孺度過災荒之年。這樣心底純良溫厚的人,活人無數,也必定積下無數陰德……這樣的人,一定會逢凶化吉,遇難成祥……她和孩子一定能夠平平安安,順順利利!
眼下工程進展迅速而順利,人心穩定,也不用兩個人都在這裡盯著,雍王要回京參加重九朝會,等雍王回來,他就能夠回城……上一次生昀哥兒,他奉命出征,遠赴川陝;這一次她生產,他一定要趕回去,守在她身邊!唐朝有魏征護衛禦駕,他秦錚為國為民做的足夠了,也讓他為自己的妻子做一回守護之人,屆時,他頂盔摜甲手持長槊立於門口,必定能夠抵擋一切陰祟之物。
心裡這麼思量著,臉色也難得地放鬆著,秦錚抬眼看著楊璟庸,點頭道:“好。”
楊璟庸看著對麵之人一臉的放鬆愉悅,還有他手中捏著的信箋,眼睛微微一眯,不知怎麼的,就覺得他臉上那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很有些刺眼,目光一轉起身,將手中的信箋往桌上一撂道:“奔波一日著實疲憊了,我就早去歇著了……今晚,你也可以放心,好好睡一覺了。”
話未說完,人已經挑起門簾走了出去,一路回自己居住的東廂去了。
秦錚心情難得的放鬆著,也沒有留意楊璟庸的異樣,隨意哼了一聲,垂了眼,又細細地起妻子的信來。看了兩遍,要了紙筆開始寫回信……
‘起名之事暫且不急……或者,你可以給他們起個小字……周歲或者啟蒙再起大名不遲……’
一時,將信件寫完,秦錚將手中的筆擱在筆山上,拿起信箋又細細地讀了一遍,確定沒有什麼錯漏疏忽,這才吹乾了墨跡,填進信封之中,喚進秦義來,將信箋交給他:“傳話給老先生,讓他夜裡警醒著些……就請他老人家這些日子守在府裡吧。跟他說,等我回城,補償他兩壇五十年陳釀的荔枝酒!”
秦義接了書信,凝神仔細聽了侯爺的吩咐,一字不差地複述了一遍,得到侯爺的確認,這才領命告退,從屋子裡出來,將信箋塞在腰間的牛皮信袋裡,翻身上馬,一路疾馳徑直投京城方向而去。
眼瞅著天擦黑已經酉時末刻了,從通州一路快馬趕到京城也得近一個時辰……他必須趕在關城門前回去,否則,信件不能及時送到耽擱了……哪怕侯爺不會動用軍法,他們自己也受不了!
第二日,吃過簡單卻還算美味的早餐,楊璟庸就騎了馬帶了小廝長隨護衛,由眾人簇擁護衛著,騎了馬一路往京城回去。
臨近重陽,恰是秋高氣爽、豔陽明媚之日,一路上寸草皆穗,樹葉燦黃赤紅,一片絢麗燦爛之色,絲毫不遜於春日盛景一片。慣會欣賞美景,享受生活的雍王爺今日卻完全沒了遊玩賞景的興致,一路陰著臉,打馬飛奔,那神情,仿佛趕著回京城有什麼要務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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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家裡有事,每天回家差不多都八點多九點了,疲憊不堪之下,根本沒有效率……
還好,今天差不多處理完了,沒特殊情況,明天中午左右就能更新了。
沒能好好碼字更新,在此跟親們道一聲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