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問白薇說:“那,那現在怎麼辦?”
白薇皺了皺眉,一眼掃向路邊距離我們不遠處的一個乾草垛,轉身就朝草垛跑了過去,又一招手說:“彆廢話,先藏起來……”
我也沒敢含糊,聽到這話急忙也跟上了白薇的步伐,跑到乾草垛旁想都沒想就開始往草裡鑽,畢竟鑽草垛鑽柴火垛鑽玉米地這種事兒我們向來也沒少乾過,早就輕車熟路了……
藏進草垛之後,我和白薇都不敢再說話了,指從草垛裡一人露出一對眼珠子來,朝著黑乎乎的街道上仔細地打量個不停,而我懷裡抱著的落千魂的顫動,也又比之前還要更強烈了一下,劇烈地顫動甚至震得草垛都跟著‘沙沙沙’地響個不停了起來,也震得我的手都開始有些發麻……
我有點忍不住了,就又小聲問白薇說:“白薇,咱倆到底藏到啥時候啊?這到底是咱倆捉遊魂呢,還是遊魂捉咱倆呢?”
“你給我閉嘴!快看前麵!”
聽到白薇這話,我急忙抬眼朝著前方街道上看去,起初還沒發覺什麼異樣,可仔細一看,隱隱約約就見街道對麵搖搖晃晃走來一個模糊不清地人影……
那人影走得很慢,往前走時身體搖來搖去站都站不穩,就如同個喝醉了酒的醉漢一樣,可如果是醉漢的話,步履蹣跚一步三搖,卻又走不出眼前這人走路時的這種輕盈感來……
那種感覺,已不是醉漢那種因為喝醉酒而造成的簡單的一步三搖,而更像是隨著夜風在搖搖曳曳,簡直就如同身體沒有任何重量似的……
而隨著那人影越走越近,借著淡薄的月色我也已逐漸看清,那走來的人影不是彆人,正是牛德祿……
可來人的臉色卻比之前我們見到的牛德祿要白了許多,簡直可以用毫無血色來形容,而且雙眼下眼皮以及額頭上透出一股自內而外的昏黑,身上的穿著打扮也比之前我們所見的牛德祿要乾淨整潔了許多,顯然,這並不是牛德祿本尊,而是那縷不知何故被抽出體外的牛德祿的生魂……
見那生魂越走越近,我壓低聲音朝白薇說道:“白薇,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動手?”
“先彆,”白薇藏在草垛中沉沉開口,“生魂終究不是幽魂厲鬼,脆弱的很,萬一我們現在衝出去驚著了它,再把它嚇的魂飛魄散,牛德祿可就沒救了……”
“那怎麼辦?好不容易找著它了,總不能就這麼就放它走吧?”
“彆急,先看看它到底想做什麼……”
白薇不再說話,我聽完也閉上了嘴,於是我倆就這麼躲在乾草垛裡,悄無聲息地注視著那生魂飄飄搖搖地從我們藏身的草垛前走了過去,而牛德祿的生魂接近草垛時,我懷中抱著的落千魂所發出的顫動已然達到了最強烈的狀態,任由我緊緊抓著,落千魂顫抖的頻率卻還是難免在乾草上摩擦出更為強烈地響動,然而那生魂卻不聞不問,竟如同完全沒有聽到一樣,徑直從草垛前走了過去……
這可怪了,難不成這生魂還是個聾子不成?我心裡不禁疑惑了起來。
白薇平時就了解我,知道我向來事兒多,因此一眼就察覺出了我心中的疑慮,眼看著那生魂已悄然走遠之後,就聽白薇又小聲給我解釋說:“人有八覺,觸覺、視覺、聽覺、嗅覺、味覺、心覺、直覺、冥覺,八覺隨身而來,深入魂魄之中,然而剛剛從我們麵前經過的終究隻是牛德祿的一縷殘魂,魂魄不全,因此八覺相對弱化,所以反應遲鈍、感覺自然也不敏銳……”
聽白薇這麼一說,我不禁好奇了起來,趕忙發問道:“八覺?這麼厲害?前麵你說的觸覺、視覺、聽覺、嗅覺和味覺五種我倒是知道,後麵那三種可從沒聽過……”
白薇瞥了我一眼,回答道:“前五種感覺是人體與生俱來的,你當然知道,至於後三種,第六種心覺又有個普遍的叫法,叫做‘第六感’……”
“那第七種第八種呢?”我又問。
白薇又回答說:“第七種和第八種在常識中並沒有什麼大眾的名字,因為後三種感覺雖然也是與生俱來,但卻潛藏在人體的無限潛力之中,是需要人在不斷修行和感悟中才能夠得來的,所以很難用大眾的認知去形容,不過在佛家的經卷中倒是有兩個名字來形容這兩種感覺,分彆被稱為‘末那識’以及‘阿賴耶識’,加之前麵六覺,被合稱為‘八識’。據我所知,常人的八覺之中,所能悟出的最高境界就是第六覺心覺,有此境界的人要麼付出了比常人更多的時間去修行感悟,要麼就是天生感覺敏銳,因此身心的感覺能力也比一般人要細膩得多,至於第七覺和第八覺,很多修行中人參透一生都無法得到,可以說是人體修行的最大極限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