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這可有意思了,這生魂晃晃悠悠的怎麼還找戶人家串門去了?
白薇我倆立刻追了上去,不過我倆大活人可沒有穿牆入院的本事,為了不驚動生魂,於是我們兩個特地踩著門口外麵的石頭偷偷竄上了牆。
爬到牆頭上我倆偷眼往裡麵一看,就見那生魂正晃悠著身子直愣愣地走向中堂門口,我們沒敢聲張,更沒敢直接從牆上跳下去,於是悄悄趴在牆上等了一陣子之後,眼看那生魂穿過中堂門進了屋去,我倆這才竄下了牆,跳進了那戶人家的院子裡。
一進了院子,我倆急忙又追著那生魂朝中堂門口走去,走到門前白薇伸手輕輕一推,門是從裡麵插死的,根本推不開。
我在旁邊出主意說:“踹開吧,打那生魂一個措手不及!”
“滾蛋!都說了彆嚇他,萬一失手,牛德祿可就倒黴了……”
“那怎麼辦?”我又問。
“彆急,先看看裡麵情況。”
白薇說著轉身走到了那戶人家正屋的窗戶下,隔著屋裡窗簾的縫隙就開始往裡麵看,我趕緊也湊了過去,跟著白薇開始一起張望。
初一看,屋子裡一片昏黑,隻聽見一陣陣鼾聲從屋裡傳出來,似乎是屋裡的人家正沉沉酣睡。而好在窗簾是薄紗的,月光射在窗上還能透進去些光亮,於是我借著這微光又仔細一看,就見屋裡炕上,正並排躺著仍在熟睡的兩口子,而又往炕頭前一看,之前那晃晃悠悠進了門的生魂正直挺挺地立在炕頭前方不遠處,緩慢地俯下身子,湊近那熟睡的丈夫的臉頰後,輕輕地嗅了兩下。
那生魂嗅丈夫時,借著月色隱隱約約地就見一道道若有似無地虛光從丈夫的鼻子裡飄出來,一陣徐徐晃動後又灌入那生魂的鼻子之中……
看到這裡,我問白薇說:“白薇,那生魂乾什麼呢?”
“他在吸人的精氣,”白薇笑聲答道:“難怪村裡人大部分斑禿,而且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原來是精氣被這生魂給吸走了……”
“那它行凶了這麼多次,為什麼不取人性命?”我又詫異地問:“難道說這生魂還惦念著鄉裡鄉親的同村之情,所以手下留情故意留他們一條命?”
“不,這生魂是沒有意識的,”白薇回答道:“這生魂依靠這些活人的精氣支撐生存,全憑生前的執念辦事,他之所以隻吸取村民們有限的精氣、而不將人致命,應該是能力還不足以一下吸乾一個大活人身上的精氣,吸完一次之後對方精氣微弱,因此也不願意再去吸第二次了,所以才不足以將人的全部精氣吸走,畢竟它不是什麼冤魂厲鬼,隻不過是一縷魂魄而已……”
白薇正說話的功夫,就見那正被生魂吸走精氣的丈夫的呼嚕聲,已然開始越來越輕微,越來越小……
我不禁好奇,打趣說:“看來被這生魂給吸一吸也不是壞事,還能治打呼嚕……”
“呸,他是因為精氣被吸走而氣虛體弱……”
就在這時,那生魂已經吸完了丈夫,生魂的身子才剛一從躺在炕上的丈夫身前直起來,再仔細一看那丈夫,借著透進房間裡的月色,就見丈夫頭上的頭發竟自己脫落下來了一小塊兒,而這時再看那生魂,身子一轉又慢騰騰地朝著誰在丈夫身旁的妻子走了過去……
走到妻子麵前,生魂同樣俯下身子湊近那妻子的臉,就要開吸……
我躲在屋外牆根下,急忙又問白薇說:“白薇,咱得想個辦法呀,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它把人家兩口子一個個的都吃乾抹淨了吧?”
“彆急,丟些精氣而已,又不是補不回來,死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