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姚祺田皺眉道:“兩千塊可不是個小數目,你咋不跟我商量下啊。”
“隻是借去使使,又不是不還了。”貢付姐還挺不高興,她男人是個摳門的,剛結婚那會兒她就發現了,因為怕送禮,很少往她娘家去。
“錢都讓你娘家兄弟占上了,咱們現在還用什麼?!”姚祺田氣哼哼的,實在看不上幾個小舅子,好吃懶做不說,還總想著天上掉餡餅。
其實貢付姐也有點後悔借錢,就是她親老娘開了口,如果不借,她老娘肯定也不高興。
“那現在咋辦?”貢付姐戳戳她男人,遲疑道:“要不你管年娃子先借點兒?他手裡肯定有錢。”
“有錢也是他的,又不是咱的。”姚祺田張不開嘴:“我不去借。”
“借他點錢怎麼了?你忘了,年娃子剛倒騰電視機那會兒,咱們還借他兩千塊呢!”這事貢付姐記得清楚,繼續攛掇她男人:“你去試試,能多借就多借點兒,五金廠的股咱們得多買,你看著吧,指定穩賺不賠!”
姚祺田遲遲疑疑:“這你都知道?”
貢付姐白他眼:“年娃子能不能耐,你還不清楚?一塊從倒騰糧食開始的,人家現在兜裡有多少錢?你有多少?!”
瞧這話說的,姚祺田可不高興了,嘟囔道:“我沒能耐,你也給我生了兩個娃。”
貢付姐驀地愣住,反應過來後,氣得錘她傻男人:“瞎說啥呢,就年娃子那樣,我還看他奸呢!”
得,這叔嫂兩,你嫌她奸,她嫌你奸,反正是互看不順眼。
在貢付姐的再三催促下,沒辦法,姚祺田隻能去縣城管他兄弟先借點。
沒想到過程異常順利,在聽出姚祺田話裡意思之後,姚祺年二話不說就借了他一萬塊。
“大哥,這些夠不夠,不夠我再給你弄點。”姚祺年到現在還記著當初他借錢的情分。
姚祺田直擺手:“夠了夠了,我是想這錢買五金廠的股。”
頓了頓,他又問:“年娃子,你看我買多少合適?”
眼下姚祺年也不敢保證什麼,隻是道:“膽子放大點兒,看好它就多買!”
姚祺田嘿嘿笑,信他這話!
趕著晌午,宋明好留他:“大哥,吃過飯再走,上回大嫂讓我幫她買羊絨線,你正好給她帶回去。”
姚祺田也沒客氣,就在縣城吃了頓晌飯。
正好是周末,姚祺芳也過來了,自從上了高二,小姑娘身體跟抽條似的,纖細修長,前後不過半年時間,就長成了大姑娘。
以前在鄉下,小姑娘模樣長得俊,但成天打豬草乾農活,皮膚曬得黝黑粗糙,再俊的小姑娘擱人堆裡都不顯眼,現在家裡條件好了些,小姑娘一門心思撲在念書上,皮膚自然就養白了,水靈靈的招人眼。
就是這水靈靈的姑娘今天不大高興。
姚祺年瞧了出來,吃飯的時候問她:“怎麼了大妹子?臉本來就長,再這麼一拉,快跟老驢臉差不多了。”
他話音才落,趴在小板凳上扒飯的小寶就道:“爸爸,啥叫老驢臉?”
姚祺年丟塊骨頭給他:“吃你的飯,大人說話小孩少插嘴。”
小寶乖乖哦了聲,張開老虎嘴,費勁的往嘴裡送湯匙。
“芳芳,是不是學校有人欺負你呐?”姚祺田隻能想到這個。
姚祺芳點點頭,委屈道:“是給人欺負了。”
那還得了!
姚祺年不淡定了,啪把筷子拍碗上:“誰欺負的?”
當她兩個哥是死人啊!
“你讓芳芳好好說。”宋明好白姚祺年一眼:“先聽聽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班上有個二流子總欺負她,上課踢她凳子,扯她小辮,還打爛了她的暖瓶瓶膽!
姚祺芳開了話匣子,把這些事都說給她哥嫂聽。
姚祺田眉頭擰成疙瘩,氣道:“芳芳,他家住哪兒?鄉下還是城裡?我找他爹媽去!”
姚祺年沒吱聲,心裡默默的想:踢板凳,扯小辮,打爛瓶膽,這不是跟他招惹宋小好那些爛招數有異曲同工之妙麼?
宋明好也沒吱聲,因為她也想到了動不動要跳臭水溝自殺的姚祺年。
當然,姚祺芳除了個子高點兒,其實還是小孩心性,當然想不到這些,跟她缺根筋的大哥一樣,都以為人家在欺負她。
“咱先彆急著抄家夥殺到人家家門口。”姚祺年對他大哥道:“我明天去芳芳學校看看,搞不好是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