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2)

“我比較喜歡這種有個人特色的穿衣風格。”秋山竹晚老老實實的回答。

條野采菊提出異議:“全東京的清道夫都這麼穿。”

黑色帶兜帽的披風是清道夫的專利。

“他們不會在披風裡穿白襯衫。”秋山竹晚堅決捍衛自己的個人特色:“黑色或者灰色的汗衫多一些。”

隻有他,隻有他會在黑色披風下穿一件白襯衫!雖然又不透氣又不耐臟,但隻有他這麼穿!

條野采菊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不過他臉上還是帶著嫌棄:“作為我的部下,品味也太差了。”

他一向非透氣性和材料極佳的名牌不穿,手下的商業設施也都偏向高端。

被戳品味的秋山竹晚默默加快了收拾進度。

衣服放在最下,裝在電腦包裡的便攜式筆記本豎著放在最前,背包已經沒了半數空間,秋山竹晚又把從行李箱裡拿出來的那個木匣子,小心翼翼的擺在最上麵。

“那是什麼?”

匣子密封的很好,養護油和木頭的氣息阻斷了條野采菊對匣子內容物的探究。

秋山竹晚麵色如常的說著:“子彈,防潮的。”

看秋山竹晚反應平淡,條野采菊對那個箱子也沒起太大興趣,點了點頭。

終於收拾完。

秋山竹晚麻溜的抱著自己的小背包就想往外跑。

“等等。”

條野采菊喊住他。

秋山竹晚:?

他疑慮的轉過頭。

白發的少年舉起了手中的東西,那是秋山竹晚從冰箱裡順手掏出來給他的飲料。

一瓶泥潭色,帶著沉澱了一半的絮狀物,裝在透明瓶子裡的液體,條野采菊剛順手擰開了,嗅到異味,才來了興趣。

“這是什麼?”

秋山竹晚一僵。

糟,怎麼把這玩意拿出來了。

條野采菊皺著眉:“咖啡,檸檬水,牛奶,洗發露,胃藥,凝神劑......你想下毒殺我嗎,竹君?”

除去他說的,其中竟然還有嗅不出氣味的玩意,保準一口下去,投胎三次。

他每說出一樣,秋山竹晚身形就僵一分,等他舉例完,少年訕笑道:“是我混著玩的,剛才一著急,就拿給條野大人了,抱歉抱歉。”

條野采菊當然看得出秋山竹晚不是故意的。

隻能是剛才一心急,沒看拿的東西。

但秋山竹晚在冰箱裡放這個乾嘛。

“顏色挺好看的,收藏。”仗著條也采菊看不見那下雨後發酵了三天的爛泥塘顏色,秋山竹晚瞎編道:“它是那種奶咖色,很漂亮,和我一直愛而不得的一顆寶石一樣。”

雖然內容離譜,但語氣和心跳都指向,他說的是真的。

“你就這麼喜歡寶石嗎,竹君。”條野采菊想象不到竟然會有人拿亂七八糟的混合液體當寶石的代餐:“奶咖色的寶石,瑪瑙嗎。”

“是阿拉善瑪瑙。”秋山竹晚點頭如搗蒜:“我一直想要一顆,但是總找不到心儀的。”

條野采菊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

這次終於能走了。

秋山竹晚順手把條野采菊拿的那瓶不明混合物塞進冰箱,順帶往裡麵塞了塞,然後拿鑰匙鎖好門。

秋山竹晚無聲的鬆了口氣。

雖然他家沒什麼見不得人的,電腦裡的那些東西除外,但條野采菊來訪,他咋就那麼急切呢。

果然還是因為亂糟糟的見不得人吧,太丟人了啊啊啊。

上車後,秋山竹晚找地方安頓自己的小書包時,條野采菊突然來了一句:“陌生人來訪家中還這麼淡定,不虧是竹君。”

“嗯?”秋山竹晚一歪頭,隨後有些不好意思:“我家除了亂點,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條野采菊微笑著:“和被人觸碰致命點一樣,有恃無恐?”

“因為清白坦蕩。”秋山竹晚糾正用詞,他係好安全帶:“也就作為直係上司的條野大人這麼做,我不會反抗吧。”

“高原熊呢?”

秋山竹晚歪了歪頭,定了個導航,然後踩住離合器:“高原大人似乎不會這麼做。”

高原熊對威脅部下和闖進部下家,都不感興趣。

條野采菊哽住。

他再沒說話。

沒得到回答的秋山竹晚有些驚愕,偷偷看過去,隻發現條野采菊不知道在思索什麼。

白發的少年就這樣安靜的坐在那,唇角的弧度習慣性的掛著,徒增一絲安寧嫻靜,雙眸緊閉,像是睡著了,又像是在思索什麼。

當然,他沒睡。

條野采菊察覺到秋山竹晚的視線,微微側目。

“我看後視鏡。”秋山竹晚嗖一下把腦袋轉回來,專心開車。

【偽裝檔案】下。

心臟急促的加快了些許。

可能是因為,沒得到的緣故。

他對條野采菊的興趣,比未到手的稀世寶石,還要大許多。

不知怎得。

秋山竹晚腦海中浮現出,太宰治說的。

“在黑手黨,同性邀請上床是很常見的事情。”

所以和審訊貼那麼近一樣,他也對彆人毫無距離感,會邀請彆人上床嗎。

秋山竹晚胡思亂想著。

*

該說不說,稻川會是真的有錢。

或者說,條野采菊是真的有錢。

秋山竹晚看著眼前金碧輝煌的酒店,覺得自己和自己的略顯貧困的小書包與之格格不入。

行李員把後座的行李箱卸下來,然後看向秋山竹晚:“先生?”

秋山竹晚默默抱緊了自己的小書包。

“他喜歡自己抱著,就讓他抱。”條野采菊無事一身輕,手插在私服口袋裡,休閒的很。

行李員點點頭,沒再多說。

秋山竹晚感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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