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四十二章(1 / 2)

“整個孤兒院隻有花樓所在的倉庫和我的辦公室有電話。”院長皺著眉。

“需要我讓修介君去一趟圖書館嗎?”秋山竹晚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晃了晃。

中島修介去送個東西,這麼久了還沒來院長辦公室找他彙合,看來對院長懼怕的緊啊,也罷,反正叫他來就是因為秋山竹晚懶得四處跑買禮物。

院長搖搖頭,站起身“我帶你去一趟圖書館吧可能出什麼事了。”

秋山竹晚輕笑一聲,順手給中島修介發了短信,簡單說明原委讓他去找“所以犯人很可能是那位咲紀小姐嗎,院長先生。”

從剛才挑明後,他就注意到了。

這位院長,對誰在偷偷拿‘濁鷹’的那筆錢這件事,並非沒有猜測,隻是心存僥幸。

院長有些無力的點了點頭,高大的身形變得有些岣嶁,好像一瞬間老了十歲“咲紀咲紀是孤兒院創辦當初就在孤兒院工作的老人了,她雖然不管錢,但是她是負責采購的修女,經常用很低的價錢帶很多物資回來,告訴我們是好心人的饋贈,兩年前,孤兒院經濟危機,也是她拿出了一大筆錢”

推開門,院長的聲音有些空洞“咲紀下個周就要從孤兒院退休了,說要去美國定居。”

秋山竹晚一挑眉“那我來的還真是時候。”

用‘濁鷹’的錢接濟孤兒院嗎。

這個故事倒是比他想的美好很多。

“研一死了多久了。”

秋山竹晚回答“兩個星期吧。”

兩個周前,‘濁鷹’慘死,條野采菊接手調查,秋山竹晚因為撞見了屍體被高原熊逼入稻川會,一個周前,秋山竹晚被調到條野采菊手下,三天前,他們來到了橫濱,秋山竹晚和條野采菊兵分兩路調查。

要不是蘭堂的事拖了時間,秋山竹晚早一天就該來孤兒院了。

“半個月?”院長突然停下來,轉過頭,眸中是審視“半個月,你們才找到孤兒院?”

秋山竹晚眨了眨眼,有些無奈“彆著急,院長先生,‘濁鷹’先生都和孤兒院斷關係那麼久了,若不是為了追回那筆錢,誰會注意到一個孤兒院呢。”

“追回?”

“是啊,追回。”秋山竹晚笑了起來“剛才沒和您說吧,‘濁鷹’先生每個月為孤兒院打的巨額錢款,是從組織的賬上撥的。”

這件事,還是他查了‘濁鷹’的賬戶才發現的異常。

稻川會是每天有多少錢進賬,才能發現不了長達幾年,每月固定時間五十萬到兩百萬的貪汙的異常。

院長動作一頓,繼續邁動了步子“是嗎。”

秋山竹晚勾了勾唇,覺得這事實在有趣。

以‘濁鷹’的視角來看,就是院長不肯接受他‘堂堂正正’掙來的工資的補貼,但是可以接受類似於‘劫富濟貧’的挪用賬目,以為自己被院長原諒了,一生被自己的臆想欺騙。

算可悲,還是算幸運?

接下來的路途,兩人皆無話。

在繞過去往圖書館的走廊的拐角後,先入耳的,是一陣小孩子的尖叫。

秋山竹晚看了眼院長,他似乎早有預料,麵上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隻是腳步加快了些。

秋山竹晚也小跑著跟了上去。

哭聲並不是圖書館,而是離得很遠的偏僻禱告廳。

在象牙白的上帝像的正前方,穹頂上的水晶燈的正下方,一個身形消瘦的女人吊在空中,身子在空中搖擺,臉色青紫,舌頭從唇齒間伸出,有點滴液體低落在碎花紋的地磚上,屍體旋轉過來,胸口正中,插著一隻銀白的十字架。

“自殺啊,是下地獄的大罪呢。”秋山竹晚低下眸,輕聲呢喃。

他實在不喜看無辜者橫死。

更彆說,是這樣一位終生獻給了孤兒院的修女。

就算是欺瞞了院長,私下收著mafia的錢款補貼孤兒院。

中島修介捂著一個有著奇怪劉海的白發男孩的眼睛,攬著他的腰將他舉起來,想要帶離這裡。

剛才聽到的小孩子的尖叫就來自那男孩。

秋山竹晚的視線落在男孩掙紮時,單薄的白色衣物撩起,漏出的腹部的暗紅傷疤。

從氣味來判斷,剛才在禁/閉室裡奄奄一息的,就是這孩子。

院長臉色鐵青,不顧吊在房梁上的屍體,上前揪住中島修介的衣領把他推開“你怎麼把敦帶出來了。”

中島修介被揪的一個踉蹌,向後倒在地上,被院長搶走了那個叫敦的男孩。

白發男孩被嚇到了,在院長懷裡,w52ggdbsp;身子不自主的發抖,漏出的紫金瞳孔裡充斥著恐懼和求救的情緒,寬鬆的褲腿下隱約漏出沾著鮮血的斑駁繃帶。

“我隻是想給敦上點藥”中島修介眼中沒有怨恨,隻是唯唯諾諾的解釋道。

“這就是被院長先生用自己的教育理念教育出的孩子嗎,看起來真是可憐。”秋山竹晚微笑著開口“需要我幫忙報警嗎?小家夥。”

院長猛地看向秋山竹晚,眼神凶惡的像是要活吞了他“你”

“您不用擔心我的安危,警察動不了我。”秋山竹晚臉上掛著淺淡的笑,上前幾步,輕輕蹲下身子,和那個男孩對上視線,伸出手,在院長警惕的目光下,摸了摸男孩的白發,指尖觸碰到院長的衣服麵“反正咲紀小姐死了,也需要警察來處理吧,還省了事。”

院長猛地後退一步,捂住了手掌,點滴鮮血從手縫泌出,他死死的盯著秋山竹晚“你做了什麼。”

瑟瑟發抖的男孩沒站住,跌倒在秋山竹晚懷裡。

臉頰邊還是嬰兒肥的少年半蹲著,安撫的將男孩抱在懷中,鎏金眼眸中是潛藏於深淵中的怪物般的鋒利,燃起兩朵小火焰,唇角卻輕輕勾著。

“這孩子看骨齡有十一二歲,可個頭才八九歲的樣子。”他看向捂著手掌的院長,不動聲色的將彆在袖口的利刃向袖子裡推了推“想必是長久忍饑挨餓,遭受了非人虐待才有的結果,真可憐,再讓他待在孤兒院,估計就離死不遠了。”

“我不可能把敦交給你。”院長半嘶吼著,又懼怕不再從何而來的攻擊,摸著腰間的槍,不敢妄動。

秋山竹晚被逗笑了,輕輕摸了摸男孩的腦袋“mafia是講究利益的組織,一個小毛孩子,帶回去是能催債還是能打架?再說這麼小的孩子,本就不該在鮮血和暴力中浸泡著,他需要正常的生活環境。”

說著,秋山竹晚瞥了眼驟然僵硬的男孩。

這孩子在他懷裡,可比在院長懷裡抖的厲害多了。

尤其是他摸腦袋的時候,男孩差一點就用力掙脫了他的懷抱,還好他按的緊。

因為他袖口藏有沾了血的利刃嗎?

秋山竹晚若有所思。

直覺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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