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八十一章(2 / 2)

情,唇角勾起,他的視線落在自己的傑作上,瞳色加深。

渾身上下隻剩短褲和褪至腳踝的西裝褲的戀人閉著眼,算不上潔白無瑕,有許多斑駁舊傷的白皙皮膚上是一道道宛若鞭痕的紅色勒傷,無色的藥膏敷上,亮晶晶的,還有不久前留下的痕跡,曖昧至極。

這小騙子,雖然有時讓人牙癢癢,但無論是哪方麵,都讓他欲罷不能,甚至不舍得傷害。

條野采菊歎了口氣,因為傷口不大,他隻用食指蘸取了一點藥膏,便向上敷。

傷的最重的是後腰和臀部,因為承擔了全身的重量,已經不是簡單的勒傷,最深的地方,鐵絲甚至入肉足有半厘米深,衣服布料都鑲在肉裡,這麼重的傷,秋山竹晚卻連呼吸加重都沒有,淡然的好像傷不在他身上一樣。

“你還能隻轉移痛覺,不轉移傷口嗎?”

條野采菊一邊開口問著,一邊把少年像攤煎餅一樣徹底翻了過來,他本來隻在側邊掀了一點。

這下,後腰的狼藉一覽無餘。

“疼嘛。”秋山竹晚小聲逼逼。

留傷是為了苦肉計,留痛……他又沒怪癖。

大概是不想讓他被硌到,條野采菊大發慈悲的幫他解了右手的鐐銬,手銬吊在左手上。

“我沒那個意思。”聽聞,條野采菊動作一頓,他用濕巾小心翼翼的擦拭,上藥的動作愈發輕柔,隨後說道:“下次,不必用這樣的方法來取悅我。”

“嗯?”秋山竹晚迷茫的疑惑了聲。

條野采菊歎口氣,俯身捏了捏少年的臉蛋,像是在泄憤,又有點恨鐵不成鋼似的無奈:“你的異能,除了被被鏈接者傷害,你本人都會先體驗一遍痛苦吧。”

“我不是心理變態,竹君,任誰都不想讓喜歡的人痛苦。”

“況且,你很討厭疼吧。”

秋山竹晚鼓鼓腮幫子,不太服氣的反駁:“你怎麼知道我討厭疼,我又不是嬌氣鬼。”

疼痛能讓人安心,讓人警醒,他自殘、故意受傷也不是一次兩次,再說也有人追求疼痛帶來的快感,條野采菊憑什麼篤定的說他討厭疼。

條野采菊失笑:“直覺。”

他好像著說什麼既定事實的敘述的語氣,讓本還想著揣摩此刻用語和反應的秋山竹晚愣住了,酸澀突然湧上鼻頭,少年費力想咽回眼淚,淚水還是奪眶而出。

秋山竹晚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八麵玲瓏,慣會討巧賣乖,最會揣摩他人心意,一天換十幾幅麵孔,舉手投足都是演戲,一言一行都是算計,他異能強大,不怕傷不怕痛,任何打向他的子彈最終都會落到彆人身上,再重的傷也不放在眼裡,簡直是個怪物。

就連秋山竹晚自己都忘了,自己原本是個什麼樣的人。

隻記得小時候的他,愛撒嬌,怕疼,怕吵,喜歡聽彆人說故事,喜歡拉著彆人講故事,是個被母親無奈的指著說藏不住秘密的小話癆。

“怎麼哭了?”

條野采菊想幫他擦眼淚,卻怎麼都拽不起把臉埋在胳膊裡當鴕鳥的少年,隻能疑惑的問。

“我隻是在想……”秋山竹晚露出一隻眼睛,眼睛雖然沒有焦距,但因為淚水多了點光澤,乍一看,好像並未暗淡,少年聲音糯糯的:“能愛上你,真是太好了。”

無明之王的直覺。

唯有他能窺見他厚厚偽裝下的一抹真實。

“就算你這麼說,我也不可能再放你走了,竹君。”條野采菊微微笑著,好像在威脅,但動作卻溫柔的不像話,他繼續著上藥的動作:“既然有回來孤注一擲的膽子,那也就得有失敗後承擔後果的覺悟。”

說的好像第一次他跑是他放走的一樣。

秋山竹晚在心裡誹謗。

“你果然沒辦法同時操縱兩樣能力啊,竹君。”條野采菊出戳了戳他的腰窩:“心跳漏出來了。”

他能,就是有點費勁。

狡詐的情報販子對自己刻意引導的誤解被人做實十分滿意,他麵上心虛的一縮。

“所以,你還是要跑嗎?”條野采菊開口,手上動作不變,繼續上藥。

秋山竹晚小聲逼逼:“我工作很多嘛。”

“雖然這麼說有點尷尬,但我現在畢竟是警察。”條野采菊從邊上的藥箱裡扯了段繃帶,輕輕抬高秋山竹晚的腰,從他腹下把繃帶繞了幾圈,纏在傷口上:“我不可能放你去做違法亂紀的事情,竹君。”

“我知道。”秋山竹晚理直氣壯的回答:“但警察辦事講證據。”

就算知道他是黑衣組織的成員,知道他是情報販子,沒拿到他犯罪的確切證據,誰也沒法逮捕他。

這就是對付黑衣組織的麻煩所在。

黑衣組織的宗旨是隱蔽,毀屍滅跡最在行,高級成員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麵,也不知道對方的代號,不知道彆的成員的工作和權利,沒有集會,找不到成員,抓不到罪證。

“萬一你被彆的警察抓到了呢?”條野采菊一挑眉。

“那你可太看不起我了,除了你誰抓得住我。”秋山竹晚洋洋得意的說完,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他又瑟縮了下,小聲補救:“買賣情報不犯法吧,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是公平交易。”

“你納稅?”條野采菊反問。

“不。”秋山竹晚氣焰低了下來。

“那就是違法。”條野采菊輕哼一聲:“情報販子提供情報會死多少人,你最清楚吧。”

“關我什麼。”秋山竹晚不太服氣的辯駁:“我就是個商人。”

看著油鹽不進的戀人,條野采菊有點頭疼。

他對作奸犯科什麼的沒有歧義,畢竟自己無論是曾經還是現在都沒少乾,但畢竟身為獵犬,職責所在,他不能包庇犯罪。

得益於秋山竹晚的異能,威脅打斷腿什麼的也壓根沒用,關又關不住……

條野采菊選擇擺爛。

秋山竹晚作為情報販子,圖個錢,應該不會犯讓能抓住他的警察出動的大案子。

上完藥,他收拾好醫藥箱,摸上床。

秋山竹晚:?!

他還沒晾乾!一身的藥!

“放心,我不做到最後。”條野采菊蹭了蹭戀人……柔軟的頭發,聲音沙啞:“你一身傷,想讓我乾什麼?”

他覺得某個床上床下兩幅麵孔的人沒資格說這話。

想起初夜,秋山竹晚麵無表情的翻了個白眼。

“反正蹭到我的藥,是你給我塗。”

“我塗。”條野采菊嗯了聲,拉住在秋山竹晚左手腕上當啷著的手銬,輕輕晃了晃,發出清脆的聲響:“你先起來,彆躺著,不容易晾乾。”

秋山竹晚:……

他不是很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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