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鏡:“……”您老這是又整的哪一出?
大米洗淨放入陶罐,胡言在旁邊點燃柴火。
製作的臘肉切片後放到另一個陶罐上蒸熟,上邊還抹了自製的大醬。
馮婉喻去車內取了點心,一一擺盤。
四個人圍坐在旁,隨意的閒聊。
夜色緩緩降臨,陶罐傳出咕嚕嚕的聲響,四周有蟲鳴聲此起彼伏。
不遠處奔雷低頭啃著草,偶爾發出幾聲響鼻,甚是悠閒。
“夫人,您喝粥。”馮婉喻遞給秦鹿,給另外兩人盛滿。
就著臘肉喝了一碗粥,胡言取下車頂的帳篷。
帳篷是用粗布縫製的,能遮風也能遮擋蚊蟲,下雨卻白搭。
容積不大,胡言和韓鏡倆人睡足夠了。
撐起後,裡麵鋪上褥子,再多個人都放不下。
這還是用陳家送的粗布做的。
秦鹿則是和馮婉喻睡在馬車內。
洗刷好鍋碗,馮婉喻準備伺候秦鹿休息。
“夫人,該休息了。”
秦鹿擺擺手,“你先去睡,我陪韓鏡聊會兒。”
周圍安靜下來,隻餘下燃著的木柴,偶爾發出劈啪聲響以及爆裂崩出的火星。
韓鏡扭頭看了看四周,“娘?”
“噓!”秦鹿豎起手指擋在紅唇前,“他們來了。”
韓鏡:“……”
下一刻,一陣雜亂且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寒芒在夜色中,被月光折射出森冷的光芒,一閃而過。
秦鹿撿起地上的一截枯枝,抬手隨意一擋。
“鐺……”
刀鋒和木棍碰撞到一起,居然發出兵戈之聲。
“這隻是普通的木棍,但是我在其中注入了內勁,變得堅不可摧。”秦鹿伸出腳在男人的膝蓋踢了一下,男人下半身直接向後飛起,重重的撲倒在地,濺起一地的斷枝枯葉。
還不等對方反應過來,秦鹿手中的木棍在對方頭上一個敲擊,黑衣男當場殞命。
這一連串的舉動隻發生在一瞬間,而後十幾個黑衣人相繼而至。
韓鏡隻需要保護好自己,神情悠哉的看著母親飛身躍起,木棍在空中隨意揮動,一股淩冽且目之可及的劍氣掃射而出,當場有七八人被擊飛。
眾人胸前的衣衫破裂,血液飛濺,落地後紛紛吐血,死不瞑目。
餘下的幾個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們被秦鹿嚇得進退兩難,麵麵相覷間做不出反應。
電光石火間,餘下的幾個也被秦鹿一一收割了性命。
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在周圍彌漫,甚至引來了猛獸。
磨蹭磨蹭!
韓鏡小心翼翼的蹭到母親身邊,看著遠處幾雙在夜色中發射出幽光的眼珠子。
“娘,那是什麼?”
秦鹿道:“狼!”
“嗷嗚~”
說罷,一陣狼嚎聲響起,緊接著狼嚎聲接連炸開。
“怎麼辦?”韓鏡頭皮都麻了。
秦鹿甩動著手裡的木棍,“什麼怎麼辦?屍體讓它們處理掉就是了。”
彎腰抓起一個黑衣人,甩手扔了過去。
那邊很快響起緊湊的窸窣聲,讓韓鏡的心臟都拎到了嗓子眼。
母親去扔屍體,韓鏡則亦步亦趨的跟著,生怕一個落單就被狼給拽走。
秦鹿輕笑出聲,“彆傻站著,把武器收起來,回去後融了能做點彆的。”
“……”
韓鏡彎腰撿起一把刀抱在懷裡,跟著母親將周圍的刀都收好。
狼群將屍體全部拖走,還有幾雙綠油油的眼珠子盯著這裡。
秦鹿衝著那邊冷冷道:“滾!”
幾隻狼似乎被嚇到了,嘰哇著夾著尾巴跑向密林身處。
韓鏡看著狼群逃走的方向,慢半拍道:“娘,那是狗叫。”
倒不是發出“汪汪”的聲音,而是狗被踩到尾巴後發出的那種“嗷嗚嗷嗚”聲。
“狗是從狼進化來的,不奇怪。”
將木棍扔進火堆裡,旁邊胡言從帳篷伸出一顆腦袋。
“夫人,結束了?”
難怪夫人說要在外過夜,原來是被人跟蹤了。
“結束了。”秦鹿道:“嚇著了?”
胡言好一頓大喘氣,“那一通狼嚎,嚇得我都沒敢喘氣。”
“大概率是祁州府那邊派來的。”韓鏡斂眉看著火堆,遮住眼底的狠辣。
“不礙事。”秦鹿捏了捏兒子滑嫩的小臉,“咱們這次走一趟祁州府,把麻煩處理掉。”
韓鏡:“可能會給他招來麻煩。”
“隻是小麻煩。”第三任郡王妃走馬上任,寧鳳章會有幾年好日子過的。
到時那小子年齡漸大,地位隻會更穩固。
她突然“啊”了一聲,“不殺他們就好了。”
“為何?”韓鏡不解。
“每一條生命都值得尊重,哪怕他們要對我痛下殺手,我也應該用博愛的心來寬恕他們,比如打斷他們的腿,小懲大誡。”
還沒睡著的胡言臉色瞬間慘白。
“夫人,您是想讓他們活活被狼群給咬死呀。”
秦鹿:“……”
特麼的,這兔崽子話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