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棋好笑地說:“王爺沒有逛藥房的習慣。”
“不過……王爺的確有自己習慣的飲食,長春也知道的。郡主要知道嗎?”
雲溪連連點頭。
“比較長,我先寫一下……”
“停停停!”雲溪連忙打住,“太詳細的以後慢慢說,現在先來點簡單好做的。”
“哦。好的,”長棋道,“那就從簡單的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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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遷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空氣微涼,白日裡圍獵的事結束之後,皇上用要給他賞些補品藥材的理由,又把他叫去宮裡,明著暗著的說了一些話。
蕭遷不痛不癢的聽了,然後便隨意忘了。
在涿州的時候,他便一直安排著回來之後的事,但現在卻不知道怎麼的,總有些意興闌珊的感覺。
遠遠望去,王府裡燭火熄了一半,正廳裡黑乎乎的,他看見一個人趴在桌上,身形影影綽綽。
雲溪已經等的睡著了。
她今天本來就起的早,白天又一路奔波,既要對付流氓,還要防著渣爹,身心俱疲,累的不行,眼皮早就在打架了。
丫鬟站在她後麵,頭抵著圓柱也閉著眼睛打盹。
但是睡得不深,她頭磕了一下,瞬間醒了,然後便察覺到了有什麼不對。
“王……”丫鬟睜大眼睛。
蕭遷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小緣輕手輕腳的走到一旁,又點了兩盞蠟燭,蓋上琉璃燈罩,屋子一下被照亮了一半。
雲溪在睡著之前,就等了蕭遷好久好久。她怕桌上的茶涼了,便用手一直捂著,直到涼了才再換一壺。
這會兒蕭遷看見雲溪頭枕在右臂上,沉沉的睡著,左手便握著青玉做的杯壁。她的手指纖細,指甲小巧圓潤,指尖帶著淡淡的粉色。
蕭遷抿了抿唇,沉默的拿起杯子,沒太用力,怕驚醒雲溪。然而他這樣卻也沒能把杯子從雲溪掌心裡拿出來。
男人停頓了半秒,然後他的摸著杯沿的手,下移,觸碰到雲溪修長的指節。
也許是夜深人靜,周遭太過安靜,眼前的少女又太過柔軟,蕭遷居然拿出了十分的耐心和溫柔,將雲溪的手從杯子上一點一點摘了下來。
茶已經涼了,蕭遷隻呷了一口,是他一直熟悉的味道。
然而下一秒他便眉頭微皺,因為茶裡居然泛上了一絲甜味,像是……桂花蜜。
味道說不上怪,隻是他很不習慣罷了。
雲溪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感覺有點不對。
她感覺手臂有點疼,看了看,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昨天她自己劃傷的傷口已經被包紮了一層柔軟的白色紗布。
她突然想起,昨晚她明明在外廳等蕭遷回來,怎麼現在在自己的屋子……?哦她後來好像睡著了。
雲溪抓著床柩,頭朝上輕輕磕了一下:“你怎麼那麼沒用啊,等個人都能等睡著……”
丫鬟跨過門檻,從外麵進來,“郡主,你醒了?”
小緣把手裡端著的臉盆放在一邊的梳妝台上,然後給雲溪遞了杯水漱口。
雲溪接過水:“昨晚你扶我回來的?”
丫鬟眨眨眼睛,“是……是……”
“嗯?”雲溪不知道對方怎麼突然吞吞吐吐的,“不是你?難道是長棋?”雲溪含了一口清水在口腔裡。
小緣道:“是……王爺啊。”
“噗!”雲溪一口水直接不雅的吐了出來,濺了她一身,她一邊劇烈的咳嗽,一邊難以置信的問,“咳、咳……你說什麼?!”
小緣立馬上前,替她把杯子接下來,同時給雲溪擦了擦身上的水。
“王爺回來的很晚,郡主您當時睡著了。王爺就直接把您抱回房了。”
雲溪:“……”抱……抱回房……?
蕭雲溪,你是睡著了,不是暈過去了,也不是喝多了醉暈了,怎麼就睡著了還弄的像不省人事了一樣?被人抱了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雲溪突然像想起來什麼,她舉起自己的手臂:“彆告訴我這個也是……”
小緣說:“這個是奴婢替您包紮的。”
雲溪鬆了一口,“那還……”“好”字還沒說完。
“但這是王爺吩咐的。”
雲溪:……
“他看見我傷,沒說什麼?”雲溪問。
“王爺就說了一句。”
“是什麼?”
“他讓您練武的時候小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