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腮胡盯著看了半秒鐘,然後突然意識到什麼!
電光火石之間,雲溪驟然躍起,撲向了男人!車內逼仄,絡腮胡一下被撞到在地。雲溪手上拿著一個簪子,尖利的一頭對準男人,男人剛想爬起來,就被對準他眼球的簪子給逼了回去。
雲溪迅速的從半米高的車廂上一躍而下,落地踉蹌了一下。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所有人都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然而不遠處,禁錮著小緣的殺手此時也左手拿著刀抬起了手,刀衝著丫鬟的脖子直直的落了下去。
雲溪看見了暗罵一聲,這傻丫頭,站著不動是準備直接送死嗎!顧不上想太多,雲溪衝上去把小緣從男人手下一把拉開,“快跑!”刀光在她眼前閃過,刺傷了她的眼睛,鋒利的刀刃貼著雲溪的頭發堪堪擦過。
“鐺!”
“碰!”
刀劍相碰,擦出了兵器的火花,雲溪預想之中的疼痛沒有出現,反而是她被人從原地推了一把,躲開了千鈞一發的危險。
“長棋!”雲溪睜開眼睛大叫一聲。
“屬下沒事!”
長春和長棋在剛剛看見雲溪從車廂上跳下來的時候,就也掙脫了扣著他們的劫匪的禁錮,一看見雲溪救下了小緣,他們沒再隱藏,手中的利劍立即隨之出鞘。
絡腮胡的男人從車廂跳出來,朝手下怒喊一聲,“一個都不能跑了!除了蕭雲溪,彆的一個活口也彆留下!”
長春揮動手中的長劍,麵無表情地連砍圍上來的三個人,一點都不看出當初在王府裡,在雲溪麵前嘻嘻哈哈的樣子。雲溪被他們護在身後,小緣也一直強忍著恐懼,站在雲溪旁邊,隨之準備替她擋上一擊。
然而人比他們想象中的多,比王府還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們似乎是在來到郊外之後,又和另一夥人會合了,此時雲溪他們四人麵前麵對的是根本無法逃出去的包圍圈。
獵獵的狂風從後麵吹過來,樹葉沙沙作響,聽在耳朵裡像是無數蟄伏著的野獸發出的低吠。三月的風本應該沒有這麼刺骨,然而此刻卻讓雲溪四個人的心裡都是無儘的寒意。
長春朝長棋喊道:“怎麼辦!?強突?”
“不行,人太多了!”長棋低聲道,“我掩護你出去,你去通知王爺!”
身後一個黑衣男子撲了上來,他手中的刀直刺向長棋,等他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用劍去擋,他隻能避開要害,用身體硬生生承受下了這一擊,然後足下一點,奪過男人的下一次攻擊。剛剛那一刀砍在了長棋的腰腹,傷口立刻滲出一大片血。
“不行!”長春急道,“王爺早晨就進宮了!”
長棋嘖了一聲,臉上的鮮血襯的他麵色有些猙獰,聲音卻冷到了極點,“這些人是有備而來,這是個設計好的陷阱。”
“長春,你現在就去找王爺,越快越好,我會儘可能留下記號,不能讓郡主落在這些人手裡!”
長春知道眼下沒有彆的辦法,想要保全所有人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必須要接受這樣的抉擇。
“就是現在!”長棋咬牙從嗓子裡吼了一聲,血從他的手臂處的一個傷口裡崩裂出來,灑了一地。
長春從腰間抽出足有三米長的鞭子,手臂用力一甩,硬生生的破開一條路,然後頭也不回的奪路狂奔!
長棋吐出一口氣,眼睛裡全是決然的目光,他換成左手用劍,攻勢卻也絲毫沒有比右手慢,手臂一橫便砍中了身邊的一個人,長棋把他手裡的劍奪了下來,丟給雲溪。
“郡主接住!”
雲溪準確無誤的接住了,劍身依然很沉,但是她必須拿起來。
長棋聲音都啞了:“對不起郡主,本來不應該讓您動手,但是現在長棋沒有辦法。”
“沒關係。”
雲溪穩住顫抖的手,她沒有殺過人,甚至都沒有傷過人。
然而這一刻,她的腦中卻不斷的往外蹦出無數淩亂的記憶,最後一件就是那天在校場小黑屋的事情。
雲溪突然發現長棋身後有一個殺手在朝他襲來,她認出就是剛剛刺傷了長棋的黑衣男人,然而長棋此刻根本分不出精力來對付身後的危險。
雲溪手裡的汗早已經被風吹乾了,她踩著腳下柔軟濕潤的泥土,舉起手裡的劍,然後將劍身直直的墜了下去,劍刃刺穿男人的胸膛,血濺了她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