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年長的徐老太太,宗謹並沒有顯得過於冷傲,態度恭恭敬敬,“舉手之勞,不必言謝,告辭。”
看宗謹毫不猶豫轉身離去,岑琿朝徐老太太一禮,也跟著離開。
他手握一把折扇,敲在手心,笑道,“你說奇不奇怪,那姑娘竟和殿下同名!”
“天下重名之人比比皆是。”前麵的男子冷冷回應。
“嘖嘖,我們的小宗將軍竟然跟我說話了!”
話音剛落,宗謹突然轉身,一道掌風劃過,岑琿側身閃避,一黑一紅兩道人影纏鬥起來。
岑琿節節敗退,用折扇相擋,宗謹突然一道掌力落在岑琿的肩上。
岑琿一個踉蹌,退開一步。
身後的隨從忙跟上來,攔在他身前,朝宗謹叫道,“小宗將軍!”
岑琿捂著肩頭,另一隻手抬起,示意兩個人退開。
他目光帶著挑釁,唇角笑的肆意,“小宗將軍跟本官開玩笑而已。”
宗謹捏著拳,一雙寒瞳如臘月的寒冰,聲音殺氣騰騰。
“岑琿,總有一日我會親手送你上路!”
他說完,一躍上馬,策鞭揚長而去。
一場虛驚之後,徐家牛車還得往嘉興而去,隻是看這天色,回秀水顯然已經來不及。
綠珠匆匆忙忙趕到靈山腳下,正巧碰上準備啟程的徐家馬車。
綠珠說雲三爺聽說她們路上遇到劫匪,第一時間就派人到平湖林搜查,順著散落的玉米糊果真搜到了線索,找出了一條地道。
綠珠要趕著追上三姑娘,後麵的事就不知道了。
雲姝暗暗點頭,果然還是她三叔靠譜些。
聽說劫匪的案子有了進展,徐老太太也很高興,“這一次多虧了三姑娘,若不是她機敏,這事兒怕是又沒個進展。那些劫匪在荒地挖地道,怕是劫匪不在少數。”
雲姝自然不敢居功,“徐老太太麵對劫匪,不慌不亂,沉著冷靜,才是巾幗英雄。”
“哈哈哈……你這妮子也彆誇老身,老身可擔不起英雄兩個字。”
一行人坐上牛車,徐玉芹這會兒興奮不已。
想到一連看到兩個美男子,絕佳的運氣可不是時時刻刻都有的。
她們徐家的男子生的都不差,但比起金致玉貌還是差點兒。這種隻在話本裡出現的男子,對徐玉芹來說簡直就是遙遠的,但她一次就見了兩個,頓時覺得養了眼,心神也開始蕩漾起來。
徐玉芹臉上紅撲撲的,想起溫文爾雅的岑大人,冷若冰霜的小宗將軍,年紀輕輕,就是一個文臣,一個武將,真是少年英才!
“要是能嫁這樣一個人,我做夢都要醒了!”
“說不定人家都有家室了。”雲姝忍不住給她潑冷水。
“啊?”這話瞬間打破了她心裡的憧憬。
徐玉芹歎了一口氣,也是,人家生的那麼好看,要麼就是有家室,要麼就是已經定親,她也隻能看看話本去了。
雲姝知道岑琿是有門親事的,前宰相汪相的孫女汪素悅,絕頂聰明的一個女子,跟岑琿一同從韃子手中逃回來的。
想到這裡雲姝不免心生悔意,她和汪素悅一向交好,也就選擇信了她的話,認為他們是殺了金兵,搶了船隻逃回來的。
可這一年發生的事讓她覺得信錯了人。
岑琿一次又一次提出和議,哪裡還是以前那個嫉惡如仇、風光月霽的公子。
他變了,汪素悅也變了,行事偏激,根本不再是以前那個大度溫柔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