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參與的過去,我與你分享。]
……
可這些事都不必讓時音知道。
爆豪不知道該如何說清,人的情緒總是那麼複雜、冗長、繁複,難以憑語言說出的東西,他決定用行動表達。
但沒有說出來的事物,就會造成誤會。
所以他的某些行為在時音眼裡是有些相悖的:正如他不願意讓時音去看那場體育祭,可是又將獎牌送給了她。
時音不懂內裡的曲折與他心中的打算,可是善解人意地沒有執意追問。
爆豪說:我會送你更好的。
他不大喜歡這個獎牌。
時音知道的。
於是時音會調侃他:“過分嚴苛了啊,爆豪君。”
爆豪君。
她玩鬨打趣的時候,總喜歡這麼喊他。
爆豪糾正了無數次,無果,也就隨她去了。
自從見到時音哭過之後,爆豪對她的下限就從原本的【很低】降到了【幾乎已經沒有底線】。
很多情緒描述出來(在爆豪看來)過於黏黏糊糊,爆豪隻會用“頭疼”二字概括了事。見到時音哭的時候,他頭疼得快要炸開,太陽穴跳動得極其歡快。
他在想:那個時候她都能忍耐,倔強得仿佛要和誰一較高下,現在卻被他惹哭了。
爆豪懊悔得無以複加。
談戀愛是件再麻煩不過的事,這本不應該成為占據他時間的一環,可是如果沒有時音——
如果沒有時音。
隻是這麼簡單地想想。
爆豪就覺得無法忍受了。
在爆豪心裡,時音是他通過各種本不屬於自己的優勢千方百計追到手的。不論是老媽的場外援助、最初偷聽到的可以當做捷徑的告白方法、意想不到各路人馬的意外幫助……爆豪不願意承認,他確實覺得,時音並沒有那麼喜歡自己。
悲哀的是,事實似乎正是如此。
時音並不會想他,工作和學習對於她而言永遠更重要;時音不會為了他吃醋,冷靜理智得毫無波動;時音永遠那麼善解人意,已經到了疏離的地步。
或許她可以更依賴自己一點。
或許她可以不要那麼冷靜,將所有情緒毫無保留地攤開在他麵前也沒關係。
至少他會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拉近了許多。
在這項的表達上,爆豪用的方法不對,他們爆發了爭吵——平時的單純隻是互懟的玩鬨,那次卻是真的險些走到儘頭。
可是,一如既往保持著冷靜的時音對他說:
“你怎麼知道我是真的冷靜還是在裝呢。”
爆豪想起了她揚起下頜、表情倔強的模樣。
冷淡著神色,卻在暗自咬牙。
哦。
她就是那麼喜歡逞強。
倔強,還逞強。
撐著最後一口氣還在死要麵子,可是又會抱著他的脖子撒嬌,或是輕輕地在電話那頭說,“我都想起你了”。
她是矛盾綜合體。
是最大的未解之謎。
爆豪知道她做出了妥協,無形地在努力著。
所以他才願意,在她麵前軟化,為了她屈服。
請她等待自己。
或許有那麼一天,他會將那些比表麵上還要深沉厚重的感情說出哪怕隻言片語,不知道時音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也或許,他永遠都不會說出口,隻需要確認她的路徑,保持著足以同調的步伐,兩人就這麼吵吵鬨鬨地走向永恒。
不論是哪種未來、何種構想。
唯一可以確認的是:
她必須存在。
——不能讓她知道得太早,否則該得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