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愣了一下,問道:“為什麼?從浴缸裡水的顏色看,應該是流了很多血才對。”
林謙抬起來死者的手腕,指著傷口,道:“你看,傷口其實並不深,還有凝固的痕跡。而且,從死者的死亡時間來看,這種傷口,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不可能讓人失血而亡。”
說完,林謙又和其他警察一起檢查了死者身上的其他地方,發現並沒有任何的傷口。隻是,林謙眼尖的在脖頸處發現了一個細小的針孔,不知是不是注射過什麼藥物。
“難道這個傷口是凶手割的,故意偽裝成死者是割腕自殺的假象?”江然猜測道。
不料,林謙回過神來,搖了搖頭,道:“從傷口割開的形狀以及深度來看,應該是死者自己割的。不過,究竟是不是,還有待法醫的檢驗。”
對於這樣的案件,江然實在是有些看不懂了。死者自己割腕自殺,但卻沒有死。死亡原因是彆的。
“會不會是這個人一心想要自殺,為了雙保險,先割腕,又采取了其他的形式?”小王猜測道。
“不可能!”江然和林謙同時反駁道。
小王看了看江然,又看了看林謙,不明白他們倆為什麼那麼肯定的反駁他的猜測。
林謙和江然互看了一眼,林謙道:“繼續找一找死者家裡,看看還有沒有什麼線索。”
首先,林謙拿過來受害者的手機看了一下,在十二點左右,曾經接到過一個電話,通話時間長達半個小時。
林謙回撥過去的時候,電話已經關機了。林謙把號碼發給了相關的技術人員,隨後繼續在屋內尋找線索。
江然也算了有了很多破案的經驗,掌握了很多的技巧,不過,他一般不敢亂動案發現場的東西,畢竟,他還不夠專業。所以,雖然他也跟著看了看死者的家裡,但卻隻是看看,幾乎不動手去翻。
隻是,當他看到垃圾筐裡的一張名片時,卻忍不住蹲下身子拿了出來。
看著這麼一張質地非常好的黑色名片,江然叫道:“林謙,你過來看看。”
“思華心理谘詢室 ”
除了這幾個字之外,上麵還有一個電話號碼,其他的便什麼都沒有了。難不成,這名死者也跟程津一樣,出現了心理問題?
正這麼想著,去外麵詢問的警察回來了。
“林隊,902的鄰居說沒聽到任何的動靜,隻知道顧小姐是八點多回來的,曾在電梯裡見過她,後來有沒有出門,或者有沒有來過就不知道了。903和904的住戶說今天沒有見過顧小姐,也沒聽到過任何的動靜。”
林謙點了點頭。
在現場探查完之後,一行人回了警局。
“死者,女,名叫顧安娜,今年28歲,歸國碩士,是一家外資企業的人力資源部經理。目前單身,獨居。據悉,曾有一個交往多年的男朋友,兩人剛剛分手……在顧安娜的家裡,我們發現了大量的安眠藥……左手的手腕有1CM左右傷口,除了脖頸處的一個針孔,身體其他部位沒有明顯的外傷……死亡時間初步推測是在今天零點到一點之間,具體的死亡原因和時間,法醫還在調查之中……哦,對了,最後一通電話的手機號碼是不是實名製注冊的。”
“房門沒有撬開的痕跡,屋內也沒有掙紮或者打鬥的痕跡。浴池邊看似有些淩亂,但也不能確定是死者自己弄出來的,還是掙紮期間弄出來的。在案發現場附近,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員……”
林謙道:“這個案子跟程津那個案子暫時做並案處理,找一找兩個案子之間有沒有什麼相似之處,如果有,重點調查相似的原因是什麼。”
“是!”
顧安娜的父母早已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離異,兩個人都已經組建了新的家庭,全都移民到了國外。接到顧安娜死亡的消息,沒什麼特彆激動的情緒,表示抽時間會回國來看看。
接下來,開始詢問顧安娜的朋友和同事。
公司的上級領導對顧安娜的印象非常好,稱讚她能力非常的強,做事非常的認真,所以才會年紀輕輕的就當上了人力資源部的經理。而同事卻說,顧安娜在公司就像個女魔頭,對人非常的嚴肅,有一點做的不好便會大加苛責。
但是,當問及顧安娜跟哪些人有過衝突時,大家便不再講話了。不過,最後懾於警察的威力,還是說了幾個。
聽著同事列舉的這些人,張曉曉有些頭疼。顧安娜這是幾乎得罪了所有的下屬。
什麼實習生打碎了一個杯子,罰他去打掃廁所一個月;什麼某女職員工作期間拿了個快遞,罰她去了前台;什麼某男職員工作上出了一點小錯,罰他寫了一萬字的檢討,對著攝像頭念了一遍,同時把視頻放到了公司的LED屏幕上滾動播出……
說實話,這樣過分的事情,很有其中的某一個人就恨上她了。這無疑加大了警察的工作量。
而朋友對顧安娜的評價卻跟同事們截然不同。
“安娜的父母在她小時候就離婚了,她雖然表麵上凶巴巴的,但是內心卻非常的敏感脆弱。”
“她最近可能心理壓力太大了,多次去過心理谘詢室進行治療。”
林謙眼神微動,問道:“哪一家?”
具體到哪一家,朋友就不知道了,她隻知道顧安娜去過,但不知道是哪裡。
想到那天在垃圾筐裡撿到的名片,從顧安娜朋友哪裡出來之後,林謙直接開車去了思華心理谘詢室。
表明身份之後,林謙和江然去見了這裡的老板。
助理打開辦公室的門之後,卻看到一個熟悉的人正坐在那裡拿著筆寫著什麼東西。
葛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