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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窗戶大開,但是江雲霄並不是跳窗走的,而是扮成紅袖招外出采購的龜公,大搖大擺的走的正門。

窗戶是他利用自己做的延遲機關開的,單純是為了誤導江雲飛的人。

為了避免出城的時候被認出來,他甚至及時換掉了龜公身上扒下來的舊衣服,並且把臟衣服扔進護城河裡,轉身一變,成了臉色蠟黃的鄉下小娘子。

他會選擇紅袖招,一是因為青樓是他哥開的,燈下黑,好跑路,二是為了獲取女子服飾和化妝工具。

興許是上天眷顧,江雲霄的運氣還算不錯,他的誤導很成功,江雲飛的人發覺他逃跑的時候,他早就混在人群之中,裹著頭巾,穿著厚厚的衣服,坐在牛車上離開禹城,悄無聲息的出了城。

出城後,江雲霄就騎上了早就轉移到城外小樹林的追風,一路駕馬狂奔,中途都不敢在驛站停留,跑了一段,他就忍痛將追風放歸了山林。

追風是他的愛馬,長得又很有特點,自己騎著它,遲早會露餡。

年輕女子孤身一人在外,也算不上安全。所以逃跑的過程中,江雲霄儘可能打扮老糙一些,出了城,就在林子裡換掉女裝,改成了壯碩的鄉下漢子:塗黑臉蛋和手,貼了假胡子,胸脯裡塞了乾餅子當肌肉,還加了厚厚鞋墊增高。

曾經的江家二少爺,花錢起來大手大腳,就算是逃婚,也會因為嬌生慣養慣了,去那種昂貴的客棧和酒樓。

為了躲避追查,他吃得是粗茶淡飯,睡的是廟宇道觀,一路有驚無險的來到了第五日。

江家雖是禹城的大家族,可出了禹城就算不了什麼,或許是因為自己跑的足夠遠,早就超出了他哥的抓捕範圍。

但他並沒有因此放鬆,更沒有解除偽裝,因為今日是夢中的第一個死日。

一大清早,江雲霄停止了趕路,提前敲開了他目前所在府城中,香火最為旺盛的清泉寺的大門。

憨厚臉漢子江雲霄粗聲粗氣道:“寺廟中可有香房,我要為家中老人祈福,想要在寺中暫住七日。”

房間本沒有空餘的,江雲霄捐了一千兩銀子就有了。

七日後,是江雲霄第二個死日,也就是頭七那天,他怕惡鬼頭七跨越千萬裡來追蹤自己。雖然可能性不大,但是謹慎一點,以防萬一。

七日後,江雲霄掏出了兩千兩銀子,請了十八個得道高僧陪著,十八個結實的和尚,圍著他湊成一圈,念了整整一晚上的《金剛經》。

在這樣充滿安全感的環境下,江雲霄安然度過了夢境中被活埋進土裡的那個日子。

“喔喔喔!”

寺廟裡養的報曉公雞發出響亮的啼叫聲。

佛音停了下來,穿著袈裟的主持,一臉溫和地問:“江施主,可還要繼續念?”

江雲霄隻給了兩千兩銀子,要繼續的話,得加錢。

江雲霄看向外麵的天空,一縷金色的陽光刺破天穹,天亮了:“阿彌陀佛,不用了。”

他吃了熱氣騰騰的齋飯,拿著從清泉寺要來的大師開光過的佛經和其他裝備,離開了清泉寺。

江雲霄的逃離並非沒有目的,主角就是主角,沒了他這個合適的容器,肯定也會以其他形式存活。

畢竟這本書叫《我的夫君是惡鬼》,所以江雲飛一定能夠成功變成惡鬼。

原著劇情對主角受宋知玉而言,是一本霸道惡鬼甜寵文,但對被惡鬼霍霍的普通人來說卻不是。

在原本的劇情中,江雲飛以江雲霄的身份活下來,借助江家唯一繼承人的身份,他很快接手了禹城城主府的權勢。

事業愛情雙豐收的時候,宋知玉卻突然病臥在床,原來江雲霄的軀體是純陽之軀,可是惡鬼並不能讓死去的軀體源源不斷產生陽氣。

因為宋知玉被他睡了生病,剛化作惡鬼的江雲飛又不想放棄同戀人親近,他選擇用其他方式來解決陰氣侵襲的問題。

陰氣太重,自然就要補陽氣,惡鬼采補的方式,就是取人身上最純淨的精血——心頭血。

一開始遭受霍霍的是城主府監牢中些關著的死刑犯,後頭小偷小摸的普通犯人也成了補精血的材料。

再到後來,江雲飛不僅是要補充精氣防止宋知玉生病,還需要增長修為。

這就意味著犯人的數量遠遠不夠,於是開始無辜百姓被屈打成招,大量鮮活的生命悄然消失在城主府的後宅之中。

江雲飛活著的時候,對待親生手足都能如此殘忍,他死後變成惡鬼,又怎麼可能會放過百姓。

那本書故事的結局,就是江雲飛獻祭了一整座城池,把曾經繁華無比的禹城變成了一座鬼城。

江雲霄有自知之明,他如今沒有能力阻止江雲飛作亂,留下來就是白送。

但是現在沒有,不代表將來沒有,書中曾經提到,在極南之處,有蓬萊仙島,有緣者可求得仙法道術,若是學有所成,就能降妖除魔,誅殺惡鬼妖邪。

江雲霄打定主意,自己現在已經改變了枉死的命運,再加上這個由劇情肯定過的純陽之體,肯定有些仙緣。等到自己求得了降妖除魔的法術,他就立馬回去拯救惡鬼禍害的禹城鄉親父老。

跋山涉水的朝著目標方向走了小半個月,江雲霄固定了自己的新形象——騎著一頭灰色小毛驢,半桶水晃蕩的遊方道士。

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他現在就是算命很靈,算的不靈退錢的江半仙。

江雲霄出示了通關文碟,打算進錦城吃點熱乎的東西,再補充些乾糧食水。

要是順利的話,翻過了錦城後頭幾座大山,他就有機會找到找到傳說中的蓬萊仙山。

江雲霄對錦城不熟,隻聽說過這是窮山惡水之地,山民懶惰凶惡,群山還多有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