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四喜隻是揮了揮手,請神台上就變得乾乾淨淨,跪了滿地的人不見了,隻剩下了還沒收完的靈石。
鵝原本揮著翅膀在奮戰,看見人都沒了,趕緊招呼她:“快點收靈石!嘎!”
“催我就催我,彆罵得這麼臟。”
環顧滿地的靈石,秦四喜挽了挽袖子也趕緊走了過去。
“你看見我用了逐月的弓和照臨的箭了吧,她倆的東西真是好用,真是貴。”秦四喜砸了咂嘴,”用一次弓一萬極品靈石,一支箭兩千極品靈石,哎呀,賺點兒靈石不容易,花的可真快啊。”
“還有神舟。”鵝把算盤放在地上扒拉了幾下,“扶風借你神舟是五萬極品靈石。加起來一共是七萬八,你才來一天。嘎。”
天上的神舟在天魔想要入界的時候就回去了。
鵝看著秦四喜,鑲金邊兒的小黑眼裡寫滿了“敗家子”。
秦四喜攤了攤手:“彆罵了彆罵了。我也沒辦法啊,不用神舟做餌,那些域外天魔又怎麼會跟來?”
抬起頭,看了一眼靜默的天空,她伸手摸了摸鵝的腦袋。
“有人看著呢,鵝你給我點兒麵子。”
是誰在窺伺降臨此界一個神?
答案不言而喻。
秦四喜抖了抖自己的絢麗非常的衣服:“你看看這些霞光和星光,一會兒還得還回天上去,不然九陵天道也得記恨我。”
鵝“嘎”了一聲:“天道小氣鬼。”
秦四喜趕緊捏住了它的嘴:“跟你說了,彆罵的這麼臟,小心它記你的因果。”
天上幾抹流雲飛過,四下裡隻有海水拍打請神台的聲音。
總算收完了靈石,秦四喜將神念探入納須袋:“怎麼多了幾百塊靈石?”
“不是靈石。”鵝深沉搖頭,“是男人無用的尊嚴。”
秦四喜:“……行吧,咱們既然之前明碼標價了,也不占他們這個便宜。”
數出了多餘的靈石,秦四喜抖了抖袖子,將自己衣服上附著的華彩都抖了下來。
靈石碎成飛灰,縈繞在她周圍的赤色霞光和銀色星輝都明亮了許多。
“沒有了域外天魔,你們都回去吧。”
下一刻,西天上赤霞浸染半壁天野,天上漸隱漸現的星子也比平常明亮了許多。
脫去了光彩的滄海神尊站在白玉雕琢成的請神台上,十分格格不入,她仰頭看天,神情有點得意:
“有了這些靈氣,再下兩場雨,今年的收成應該不錯。”
成神二百多年,凡人之身成神秦四喜還是很像個凡人,她很凡人地在請神台上溜達著。
“這是珠子晚上還亮呢,哎喲,這個紗挺好,鵝你說我把這個紗帶回去,能不能抵了我欠花月的牌賬?”
堂堂一個神君打葉子牌也欠賬,鵝嫌棄地張了張嘴,寬大的鵝掌重重地踏在了地麵上。
秦四喜還不知道鵝在偷偷罵自己,她掏出來了一包白蠶豆“哢嚓哢嚓”吃得香,還分了兩顆給鵝。
“皮子都炒酥了,火候兒是真好。”
吃了兩顆蠶豆沒吃夠,跟在她身後直接梗著脖子用嘴去叨,鵝搖著屁股問她:“咱們就住這?”
“住這兒乾嘛?咱們又不是什麼泥胎石像,哪能在這吹風受罪挨日曬。”
秦四喜挑了一根白色的柱子拍了拍,然後皺起了眉頭。
“這柱子怎麼裂了?石料看著也不差啊。”
鵝偏了偏脖子低下頭,罕見地沉默了。
嘴上嫌棄著,秦四喜還是一掌拍在了柱子上,頃刻間,整根白玉雕琢成的石柱變成一塊塊一尺見方的白磚。
“這地方既然是給我建的,那也算我的,不如咱們把這兒拆了,帶到有人的地方蓋房子去。”
鵝不怎麼喜歡人,隻支棱著翅膀看她乾活兒,趁機又從她手裡叨了好些蠶豆。
秦四喜看了它一眼,仿佛隨口說了一句:
“人多的地方肯定有人能做好吃的烤魚。”
烤魚?!
鵝的小眼睛亮了,翅膀一扇,拆得比秦四喜還快。
晚上會發光的珠子?拿走拿走!
花月神君能喜歡的紗?拿走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