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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在飛行了三個多小時後,終於平穩降落到了羅馬,正是當地傍晚時分。一下飛機,便感受到了與今日莫斯科的好天氣不同,羅馬今天天色陰沉沉的不說,還下著近似小冰雹的細細密密的小雨,雖然氣溫上比莫斯科要高不少,但濕冷濕冷的。
“伊萬,你要不然還是……把大衣穿上比較好。”
安娜回過頭看向最後下飛機的屠格涅夫,這人還是飛機上那身優雅筆挺的燕尾服式西裝,並且在羅馬的冰雹天中依然邁著優雅的步調。
……這種時候就不要再隻要風度不要溫度地搞雄競了啊!
此刻,就連費奧多爾和果戈裡都不禁朝屠格涅夫投去了憐憫的目光。
這倆人倒是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都穿著身madeinRussia的棉大衣,費奧多爾更是被心疼他身子的安娜給裹得隻露出了雙眼睛……這還得多虧他爭取了一番,才沒有被卡上防風鏡。
這時,波琳看到屠格涅夫下飛機後依舊穿得這麼“單薄”,擔心地問道:
“伊萬,你的大衣呢?”
屠格涅夫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大衣我落在之前去機場的車上了,因為一路都有暖氣所以沒注意到。原本是打算到了意大利後好好購物一番的,所以也沒帶備用大衣。”
果戈裡湊到費奧多爾和安娜的耳邊,悄聲說道:
“我打賭,伊萬他現在心裡絕對有一頭西伯利亞小棕熊在砰砰亂撞,並且高呼著‘她在關心我!她在關心我!’”
而這種時候,果戈裡和費奧多爾也都難得彰顯了下“友誼”,均表示自己也沒帶多餘的大衣,就身上穿的這麼一件。
安娜雖然很想說,再堅持走幾步,等進了機場內部,免稅店裡有的是各種大牌男裝供伊萬你選擇,不管是GiioArmani還是Valentino,想買幾件買幾件,反正伊萬你窮得就剩下錢了。
……算了,伊萬你都這麼拚了,就不拆台了。
最終,波琳主動從行李箱裡取出了件丈夫的大衣給屠格涅夫披上,屠格涅夫容光煥發地表示感謝……也不知道那通紅的臉蛋是興奮的還是凍的。
安娜看著這幕,隱隱覺得有些胃疼……怎麼說,維亞多爾先生都算得上你的“情敵”吧,穿著情敵的衣服,你在高興什麼啊伊萬。
同時不禁小聲嘀咕著:
“為了愛情,居然可以這般心機啊……”
站在旁邊的果戈裡聽到後,連連搞事情地搖頭:
“可是,這點心機和費佳比可算不上什麼啊~”
對於這話,看待丈夫自帶正無窮倍像素的安娜自然是當即反駁:
“才沒有,費佳是最單純的!”
果戈裡雙手捂著臉頰,一句話語調抑揚頓挫地轉了數個彎地說道:
“哇哦~單純的費佳誒~”
作為話題當事人的費奧多爾,則是聲音聽起來嗚嗚噥噥地說了句什麼。
“嗯?費佳,你在說什麼?”
費奧多爾伸手把裹了自己N圈的圍巾拉了下來,輕輕喘了口氣,那總是透著病態慘白的臉蛋上此刻暈染開緋紅:
“我剛剛想說……安妮婭,好熱啊,這條圍巾,過於保暖了。”
……
意大利西西裡島,首府巴勒莫——
作為彭格列家族總部的古堡裡,一樓的大廳中,兩個穿著西裝的男人並肩走過。
個子較高一些的男人頭戴一頂黑色紳士帽,兩鬢處打卷的發絲頗有特色。年齡看上去儘管不過三十上下,卻給人一種飽經世事的深不可測感。
“準備得怎麼樣了,即將在白道們麵前初次正式亮相的十代目?”
裡包恩問向自己的學生。
“嗯,明天一早我就啟程去羅馬。”
彭格列家族十世首領,沢田綱吉,正處在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的年紀。兩個月前,十八歲生日那天,正式繼承了彭格列家族首領之位。
“但丁·阿利吉耶裡寄來的那封私人問候信,看過了嗎?”
裡包恩用意大利語問道,自從正式以十世家族的身份入主這裡後,他就不再和他的學生講日語了。
要讓他的學生用最快的速度適應這裡才行,畢竟,這個初來乍到的時期……可並不容易,“內憂外患”都不少。
“看過了。”
“注意到信的開頭了嗎,‘年輕的彭格列十世’,這可真的是一副長輩的姿態啊……嗯?”
原本正說著那封信的裡包恩,在看到大廳另一端走進來、相向而行的人時,暫停了口中的話。
嘖,剛才還想說呢,“內憂”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