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長生上來,就給自己扣上了一頂造反的帽子。
這讓薑狂龍的表情,瞬間就黑了下來,急忙辯解道:
“李長生,你給我住口,少在這裡血口噴人!”
李長生有理有據地說道:“我手中有天子劍,代表陛下親臨。可你還是衝我發起了攻擊,如此不把陛下放在眼裡,這不是造反,又是什麼?”
薑狂龍憤然說道:“那是因為你殺了老夫的親兄弟薑狂虎!”
“老夫我也隻是心頭氣憤,想要為他報仇而已,絕無造反之意!”
“反倒是你李長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太監總管。竟然敢當眾殺害朝廷命官,當朝國舅,意欲何為?”
李長生不甘示弱,直接回懟。
“薑狂虎貪墨陣亡將士的撫恤金,還屠戮這些將士家屬,如此這般惡貫滿盈之徒,罪行罄竹難書,倘若不殺,何以平民憤?”
李長生這番話,說得情緒激昂,讓那些將士,以及他們的家屬,一個個都是淚流滿麵,紛紛站出來進行聲援。
薑狂龍見再這樣下去,非得鬨出兵變不可,也就隻好退而求其次。
“就算薑狂虎觸犯了大武律法,可也應該交由三司會審才行,怎麼由你這個太監,如此草率斬殺?”
大武有著完整嚴格的律法,李長生今日此舉,的確不符合法律程序。
更何況,他手中的天子劍,也隻能有對三品以下官員,先斬後奏的特權。
而薑狂虎是治栗內史,三品實權官職。
並且,還又是一等候,當朝國舅。
如此身份,天子劍自然無法對其先斬後奏。
清影冰冷的眸子看向李長生,問道:“李長生,這薑狂龍所言,是否屬實?”
李長生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這一點。
清影麵無表情,淡淡地說道:“既然如此,按照大武律法,那就隨我一起,去皇城司的內獄走一趟吧!”
“來人,把李長生給我拿下!”
聽到清影的命令,兩名影衛就走上前去,要去擒拿李長生。
那些傷兵和家屬,聽到李長生要被下獄,一個個都上前哀求,希望可以法外開恩。
其實,李長生心裡很清楚。
清影這麼做,是為了保護他。
他主動上前,安撫了那些情緒激動的將士和其家屬。
“諸位,且聽我一言。天理昭昭,所有罪惡,在陽光下都將無所遁形!”
“陛下絕不會讓那些為了保家衛國,而出生入死的將士寒心,更不會讓將士們的鮮血白流!”
“這位清影指揮使,就是陛下特意派來,肅清黑暗勢力,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的!”
說完,他就又看向了清影,鄭重的說道:
“指揮使大人,薑狂虎貪墨陣亡將士的撫恤金,還泯滅人性的殺戮無辜。”
“現如今,鐵證如山。我代表全體將士家屬,請求對其抄家法辦,還世間一個朗朗乾坤,還萬千百姓一個公道!”
清影:“……”
她收到消息,就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原本隻是想要保住李長生的狗命。
並沒有去徹查,薑狂虎一案的打算。
畢竟,人家可是太後的親弟弟。
牽一發而動全身。
更何況,現在這薑狂虎,還已經被李長生,在這眾目睽睽之下,給當眾斬殺。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這已經是在打太後的臉了。
帝黨和後黨,原本就處於一種,很微妙的平衡關係之中。
倘若這種微妙的平衡被打破,那麼這後果,將不堪設想。
看著李長生如此作死,竟然還裹挾民意,將她也給架在火上烤,頓時就恨得咬牙切齒。
“李長生,你還想這次闖的禍不夠大嗎?”
李長生卻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架勢,鏗鏘有力地說道:
“若是能換來成千上萬的百姓,得以安生。能讓那些為國捐軀的將士,在九泉之下,得以安心。”
“我李長生,何懼一死?縱千刀萬剮,也甘之如飴,九死不悔!”
李長生這番視死如歸的慷慨陳詞,直接就將在場所有人,都感動到落淚。
饒是薑狂龍的那些心腹,都不由的為之動容。
從現場的情況來看,此時的李長生,基本等於有了不死金身。
哪怕沒有清影在場,薑狂龍也不敢再動他一下。
倘若薑狂龍,真的不顧一切殺了他。
那麼定然會喪失,整個龍驤衛所有將士的軍心。
而薑家之所以能在大武立足,很大程度上,就是憑借著手裡攥著龍驤衛的兵權。
一旦喪失了對龍驤衛的掌控,他們薑家隨時都會有覆滅的危險
。
孰輕孰重,薑狂龍這個老狐狸,自然還是能拎得清的。
可是,
被人家當眾打臉,並且還是直接大嘴巴子狠狠地去抽,打得那叫一個個啪啪作響。
他薑狂龍何時受過這等屈辱,這心裡也是憋屈至極。
清影也不知如何是好。
薑狂虎的死,還能勉強解釋成意外。
畢竟,這家夥也是罪有應得。
隻要能讓薑家麵子上過得去,太後那邊定然也不會太過追究。
可倘若按照李長生所說的那樣,徹查整個薑家。
到時候,再牽連出一片窩案。
甚至,還牽扯到薑狂龍的身上。
那可就真的沒法收場了。
畢竟,女帝那邊目前可還沒有,和太後徹底撕破臉皮的打算。
就在清影也騎虎難下,不知所措之際。
一個人的突然出現,卻是徹底打破了眼下的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