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番外3(2 / 2)

被仔細描繪的地方更像是一麵放大鏡,不難看出某些人的欲/念之地。

阮存雲看了半分鐘就受不了了,放下二郎腿換了個坐姿,逃也似的換了下一張。

男生穿著全套西裝,稚氣摻雜著成熟,一副初入職場的小白模樣。

大概是在某個社交場合,男生屈起膝彎,把一條腿高高地搭在台球桌上,另一條腿踮在地麵,整個人幾乎趴在桌上,神情專注地想要進球,完全不知道修身的西褲緊緊勒著他的臀,幾乎讓人想象出渾圓水蜜桃的軟膩手感。

一隻陌生人的大手鬆垮地搭在男生的後腰,似乎在教他怎麼打台球,在矯正他的姿勢。

大手骨節分明,腕骨處有一點小痣。

——秦方律畫了一隻他自己的手,搭在阮存雲的後腰上。

阮存雲呼吸發燙地從書桌前站起來,捏著畫紙,腳步趔趄地撲進床裡。

每一張的場景都不同,有的完成度高一些,有的隻有寥寥幾筆,有的畫麵上隻有阮存雲一個人,有時則會出現秦方律的身影。

阮存雲能透過單薄的畫麵,輕易猜測出蛋老師畫麵背後的故事,這是做粉絲多年以來修煉出的絕活,現在他終於意識到,這心有靈犀的技能帶給他多大折磨。

裡麵有一張幾乎出現了毛邊,顯然是被翻看過很多次,畫麵也細致許多。

阮存雲長著尖尖的獸耳和毛茸茸的尾巴,像貓咪一樣蜷著身子,被放在寬大的行李箱裡。

有雙男人的手正在整理行李。

男人把鈴鐺係到小貓脖子上,替他穿上短袖和短裙,問他,小貓是不是最喜歡吃草莓了呀?

小貓隻會喵喵嗚嗚,男人便好心地喂給他一顆。尖牙乖乖叼住草莓,鮮甜的汁水順著白皙的唇角淌出來。男人懂了,又拿出一顆草莓說,哦,原來小貓彆的地方也要吃。

阮存雲把自己裹在被子裡,皮膚敏感,布麵刮過大腿都會帶來顫栗。

作為蛋老師粉頭,阮存雲當然比任何人都清楚,BALLS曾經發過一張貓耳少年睡在行李箱裡的畫。現在他終於知道,原來這張畫還有一個隱藏版本。

隱藏著他的五官、秦方律的愛戀。

它們在此刻的燈光下被抽絲剝繭地呈現出來,烘熱一個人酥麻的內心。

那時BALLS給圖片配了句話說:“想把你帶走。”

很多粉絲猜測這人是誰,阮存雲那時候也猜。

現在他知道,蛋老師想帶走的人,一直都是他自己。

阮存雲入了迷地盯著這張畫,陡然發現畫紙的邊角上沾著一滴陳舊的濕痕,他手指一燙,差點沒拿住。

嘖,蛋老師畫這些畫的時候都在乾嘛?

阮存雲有點崩潰地想。

隻是稍微一想就有了感覺,畫隻看了三分之一不到,阮存雲覺得今天應該是看不完了。

阮存雲放下畫紙,騰空了雙手,咬著嘴唇覺得委屈。

他明明已經是已婚男士,卻竟然因為忘記申請同居而不得不獨自解決,實在是慘,太慘了。

手往下伸到一半,放在枕邊的手機突然響起來,“秦大蛋”三個字仿佛燙手,阮存雲立刻就把手從被子裡抽出來了。

“喂……”

阮存雲接起電話,聲音軟乎得不成樣子。

秦方律沒有立刻回話,呼吸聲比平時重一些,一聲聲撲進耳畔。

“喂。”他沉悶地回了一聲。

“你在乾什麼。”阮存雲陷在枕頭裡,聲音糯糯的。

“……”

秦方律又沉默了一陣,才說:“我在畫畫。”

“你要不要看。”秦方律問,“蛋老師現在直播畫畫,隻有你能看。”

阮存雲沒來由地覺得緊張,細聲說“好”。

手機畫麵一亮,被架到高處,阮存雲看清了秦方律紙上的內容——

小coser在台上跳舞,手腳伸展,滿臉紅暈,身上卻隻穿著一雙過膝長襪和腿環。

而台下,隻有一位觀眾。

阮存雲隻看了一眼,像一個巨大的無形的滾輪碾過他,刺激得頭皮發麻。

秦方律低聲笑:“你覺得,我畫得怎麼樣?”

阮存雲每個音都粘在一起:“你怎麼又開始畫這些了……”

秦方律幾乎是貼著話筒往裡吐字:“因為有個小毛賊把我的抽屜都掏空了。”

阮存雲被這低沉的聲線撩撥得脊背一顫,閉著眼問:“你什麼時候會畫我?”

秦方律說:“想你的時候。”

這一疊頂多四五十張,阮存雲鬆了口氣,心想還算正常,就聽到秦方律從鼻腔裡呼出一道粗沉的氣,繼續說:“並且有紙筆在身邊、有心情畫畫的時候——”

“隻要我一個人閒下來,不管是在家,在公司,在應酬,任何地方,我都會想你。你不知道,我在腦子裡和你做過多少遍,翻來覆去地,不知疲倦地……”

阮存雲哆嗦地換成耳機,解放雙手,把被子掀開一角,雙手往下潛去。

視頻裡,秦方律停了筆,畫麵停留在半成品畫上。

耳機裡,秦方律也不講話了,隻餘下不規律的呼吸聲。

阮存雲突然很想念秦方律家裡的那幾箱東西,他家裡除了自己的手,啥也沒有。

鼻腔用力吸氣,阮存雲問:“秦方律,你在乾什麼。”

半晌,秦方律啞聲說:“想你。”

阮存雲手指不得勁兒,悶著聲音埋怨:“笨蛋,你再跟我講講話。”

耳邊傳來一聲性感的低笑,接著就聽到秦方律緩慢而克製地喊他“寶寶”,講睡前故事般地絮叨平靜的葷/話:“我閉上眼睛,就能看到你的樣子,大部分是笑著的,偶爾有哭著的,其中大部分是被我弄哭的……不管是什麼樣的你,都很漂亮,很可愛,想啃,想叼著你的嘴親,你真是讓我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你現在怎麼不在我被窩裡?你現在是不是也和我一樣,嗯——”

月光瀉出雲影的時候,阮存雲頭重腳輕地把畫紙推到一邊,才沒有讓紙上多一滴汙跡。

男人聲聲低沉的海潮恰在此刻收束,耳畔如麻,阮存雲聽到秦方律委屈地低啞道:“……阮存雲,我們住一起吧,我每天每天每天都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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