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代將矛頭轉向身後的相良猛。
“那你來乾什麼?”
被問的猝不及防。
他總不能說是閒逛至此來尋求真理的吧。
雖然是某種意義上的真理。
相良猛噎了一下,“我啊……”
正好他的手插/入自己的口袋裡, 摸到一個東西。他瞬間來了底氣, 迅速抬眼, 恢複平日裡的銳利, “我來還錢!”
說著他從口袋裡拿出錢包,抽出幾張紙幣,走近千代的麵前。
他拿起她的一隻手,瀟灑地錢“啪”得一下, 塞在她的手裡,“喏,不用找了!”
好像主場一下反轉成給嫖/資的。
相良猛說完後, 生怕她多問, 又拽得全世界都欠他八百萬一樣逃離現場。
千代想起之前確實有這麼一回事, 自己給過錢給他貓看病,當時還以為這錢一去不複返了。
沒走多遠,相良猛發現自己的手裡還握著肥皂。
剛準備扔回去,突然急急地刹住要扔的手, 看了一下, 麵不改色地放回自己的口袋裡。
那家夥身上的味道挺好聞的。
姑且先用著試試看?
於是接下來有段時間, 開久的小弟們發現, 相良哥出汗的味道是……
玫瑰味的。
……
現在休息室內隻剩她和赤司征十郎兩個人。
千代說:“赤司君, 如果沒有彆的事的話, 那我先走了。”
她關上櫃子門, 轉過身對他禮貌性地點點頭, 準備離開。
結果在她擦過他的時候,手被拉住了。
千代停下,疑惑地看著他。
他側著身子,從千代的角度可以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下頜骨。
他的語氣看上去有些無奈,說,“你為什麼不能對自己自信點呢?”
千代有一瞬間僵住了,“嗯?”
赤司征十郎頭轉了過來,“我是說那時,你就沒想過我會答應嗎。”
他眼也不眨地注視著千代,仿佛所有的光芒全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過了許久,她開口,“我……”
千代腦子一抽,“其實那時候我看上的是你的錢。”
“唉我怎麼會有這麼齷齪的心思呢,你放心,我已經深刻地嚴重地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一定……”
她還沒說完,手腕上的力道明顯加重了。
赤司征十郎拉過她,長久地看著她,“我現在也還是很有錢。”
千代:“……”
他是在顯擺嗎?是吧?絕對是吧!
赤司征十郎正欲開口,“所以……”
門口傳來幾個男人說話的聲音。
“哎呀終於可以衝澡了!”
“是啊全身汗津津臭死啦。”
“剛剛的事情真是嚇死人了還好沒人受傷……”
千代迅速掙脫他的手,離他站遠了些。
她鄭重地對他說,“不管怎麼樣,都已經過去了,我先走了。”
……
仿佛一切生活又歸於平靜。
就是被她拉倒的籃球架賠了不少錢。
那日,赤司征十郎明顯還有未說完的話,但千代已經不在乎了。
因為對於現在的兩人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他說的沒錯,千代的確是缺乏自信。
不是自卑,而是來自於自身與外界格格不入的違和。
她從記事起,就已經待在地球,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又是怎麼來到的地球,隻知道自己身上帶著宇宙最強戰鬥種族夜兔一族的血統。
從小她格外出挑好戰,被彆人當做成異類的躲著,沒有同伴也沒有朋友,更沒人敢欺負她。
身邊所有的小朋友都被家庭陸陸續續領養走了,隻有她還待在孤兒院裡。
即使千代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戰鬥欲望,裝得乖巧聽話又懂事的樣子,同樣沒有人願意帶走她。
要不是混黑道的夫婦看上了她的能力,給了她不一樣的選擇,估計這輩子就這麼過去了。
所以又囂張又好戰又愛惹麻煩的她,怎麼會有人喜歡呢。
……
大概是那天,千代收拾銀龍會的人做得太狠了,這件事情不僅讓銀龍會抓到線索被警/察盯上,而且鬨在道上傳成笑話,驚動了整個千葉。
他們銀龍會派出的幾十人居然被區區幾人打進警察局,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無疑是對他們的一個巨大的挑釁。
東京的總部下了命令,要讓千葉的分部找出當日動手的所有人,尤其是當日戴著頭盔的那個人。
就連和銀龍會有點關係的開久高中,也被淪為他們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