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得啦!”
武馨安翻著白眼離開了金家,急匆匆去尋兄弟,待到了賭坊處,周淮見著她大喜,
“你回來啦,沒有被我舅舅抓著吧?”
武馨安應道,
“我跑得快,沒被他們抓著……”
說著看了看四下問道,
“我那兄……我們家少爺呢?”
周淮應道,
“我們回來時外頭都打三更了,我怕你們家裡人發覺,便先送他回去了!”
周淮倒也是個仗義的,親自護送武顯榮,眼看著他從狗洞裡鑽了進去,這才放心離開,武馨安聞言鬆了一口氣,這才又問,
“你舅舅回來沒有?”
周淮搖頭,
“沒有回來……”
馮元是非但沒回來,反倒是將賭坊裡的人手又召了不少過去,想來是碼頭被武馨安弄的那一堆爛攤子,還沒有收拾乾淨,武馨安便又問周淮,
“那你現下是回家還是在這裡呆著?”
周淮嘿嘿一笑道,
“我這處有間屋子,平日也時常在這裡睡的……”
這陣子他老子不在,家裡大娘不管,自家姨娘亦是不理,左右在這杭州城還沒人敢動通判大人家裡的公子,周淮便如那野放的馬兒一般,想在何處便在何處,三五日不見人,家裡也是不過問的。
武馨安問罷點了點頭,
“即是如此我走了……”
想了想又叮囑他道,
“今兒晚上的事你可彆說漏了嘴!”
周淮應道,
“我才不會說呢!”
他自然不會說的,是他引著武家二人過去瞧熱鬨,鬨出事兒來讓舅舅知曉了,必是會把自己送回家裡去的,那家裡大娘最是不喜他,自家姨娘又整日忙著爭寵,哥哥姐姐們逮著機會便欺負他,在家裡還不如在這裡自在呢。
武馨安這廂離了周淮便匆匆趕回家去,從那狗洞裡鑽出來,再回到自己院子時,閨房裡坐著一隻手支在桌麵上打瞌睡的杜鵑。
“大小姐,您可算是回來了!”
杜鵑上下打量她,見大小姐身上甚是狼狽,臉上也是黑一塊白一塊的,似從那泥堆兒裡爬出來的一般,
“您這是做甚麼去了?”
武馨安連連擺手,
“彆提了!快彆說了,趕緊端了熱水來,我洗漱一下,快些睡吧,再不睡這天都要亮了!”
杜鵑見她不肯說,也不敢再問,便上前伺候著她梳洗睡下,武馨安上了床腦袋沾了枕頭便著,卻是隻覺剛一閃眼,便有人在使勁兒推自己了,
“大姐姐!大姐姐!”
武馨安被搖醒,昏頭昏腦的睜眼一看,趴在自己身上的正是武顯榮,
“你……你怎麼進我房裡來了?”
武馨安推開他,晃著腦袋坐了起來,
“這可是女子的閨房,你這男子怎麼能進?”
武顯榮被她推的一骨碌滾下腳榻,卻是毫不在意,又爬起來撲到她身上,
“大姐姐,你回來了,我昨兒一晚上沒睡……”
說著說著,眼一眨,嘴一癟便要哭,武馨安見狀忙伸手一捂他的嘴,
“大清早的,你號喪呢,不許哭!”
武顯榮見狀忙一吸鼻子,止住了哭聲,
“大姐姐,你昨晚上沒被他們抓著……”
“噓……”
武馨安往外頭瞧了瞧,見丫頭們都在外頭忙碌,無人進到內室,便瞪了武顯榮一眼,
“你是生怕彆人不知曉我們昨兒晚上乾了甚麼呀……嚷那麼大聲!”
武顯榮忙自家捂了嘴,小聲道,
“大姐姐,你怎麼回來的……”
武馨安一翻白眼,
“還能怎麼回來,用腳走回來的唄……”
說著又瞪了他一眼,
“你還好臉問,年紀不大,聲兒還挺大,就知曉瞎嚷嚷,若不是你昨晚上亂叫亂嚷,我們至於被人跟攆狗似的跑麼?”
武顯榮悻悻道,
“我也不是故意的……”
武馨安再瞪他一眼,
“那周淮的舅舅是開賭坊的,本就是不甚麼好人,我們撞破了他的行事,他這幾日必是會四處尋找我們的,這陣子彆出去了,在家裡老實呆著!”
武顯榮有些似懂非懂,
“撞破了甚麼行事,為甚麼不出去了?”
武馨安也知他必是不明白的,便應道,
“反正便是那幫子人很凶,我們若是出去被認人出來了,就要被他們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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