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四更天,沈五這才一身酒氣的回來,有丫頭們上來行禮,
“姑爺!”
沈五點了點頭問道,
“夫人可是睡了?”
“……回姑爺的話,是……是睡了!”
“嗯!”
沈五點點頭,吩咐身邊的小廝道,
“預備熱水,爺要洗漱!”
貼身小廝們伺候著五爺洗漱之後,沈五這才進去了內室,卻見得窗前龍鳳燭劈啪作響,大紅的喜床之上,有人裹著錦被睡得正香,沈五過去掀了被子,人便往裡頭鑽去,
“唔……”
徐三迷迷糊糊間,轉過身去,睜開眼瞧了瞧,見著新婚的丈夫正側躺在身邊,手支著腦袋看著自己,
“你……回來啦!”
沈五點了點頭,問她,
“肚子還餓不餓?”
徐三搖頭,
“不餓了……”
“那……可是能洞房了?”
徐三點了點頭,沈五便笑著伸手撈了她一縷長發在鼻端聞了聞,
“你真香!”
徐三也湊過去聞了聞他,也是滿鼻的草木清香味兒,她吸了吸鼻子,
“你身上甚麼味兒,也挺好聞的!”
沈五道,
“我在花木齋買的香,有了空帶你也去挑挑……”
“好!”
二人便是這般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倒是相識多年的老友一般,半分不見尷尬疏離,不過到了後頭這話卻是越說越少,人則是越挨越近。
沈五伸手撫開她肩頭薄薄的褻衣,露出裡頭欺霜賽雪的肌膚,這呼吸便漸漸有些急促了,徐三一臉懵懂的看著他,
“要洞房了麼?”
沈五點頭,湊過去將人摟進了懷裡,
“那個……我……我也是初哥兒,還請夫人多多擔待!”
徐三整個人被他抱在懷中,滿鼻腔都是他草木的芳香,隻覺著他的肌膚灼熱,肌肉緊實,渾身上下硬繃繃的,她好奇的伸手摸了摸,
“你平常也練武麼?”
“是……是有練武的……”
沈五的呼吸越發急促了,卻聽得懷中的人哎呀一聲,
“你……這是甚麼硌著我?”
沈五猛然身子一緊,
“你……你彆摸那裡……”
“為何不能摸?”
“我……我怕忍不住了……”
“忍不住甚麼……哎呀……”
有人一聲嬌呼,甩手道,
“黏乎乎的……”
洞房花燭夜,初哥兒沈五公子如何被新娘子五指定乾坤,頓覺大丈夫的臉麵受損,之後如何通宵達旦,重掌這閨房中的話語權,那是筆者想說不能說,諸位看官自行揣摩了。
隻待到天色大亮,外頭人催著二人起床時,徐三小姐如今的沈五少夫人,香汗淋漓的趴在自家夫君身上,氣喘籲籲道,
“師姐果然說的沒錯,這事兒果然是男女都喜歡的!”
新婚夫妻敬茶遲到乃是常事,沈五與徐三夫妻二人更是天色黃昏才到正堂敬茶,自然是被眾人好一番取笑。
前頭這定國公府上的眾人都覺著沈五性子古怪,時有離經叛道之言行,生恐這魏國公府上的三小姐受不得新婚丈夫的怪異,小兩口子生出罅隙來,日子便難過了。
卻是沒想到這徐三小姐,雖說是出身大家,但半點兒沒有大家閨秀的模樣,倒是與這沈家五爺臭味兒相投,當真是絕配,這小夫妻二人倒是情趣相投了,可苦了定國公府上一乾人等。
那定國公沈睿私下裡對自家夫人歎道,
“你說說……這魏國公府上向來以家教嚴苛著稱,這養出來的閨女必也是循規蹈矩,一板一眼的大家小姐才是,怎得……怎得這五兒媳婦是這個樣兒的?”
這有一個兒子是這樣的已是十分頭疼了,沒想到娶個媳婦回來倒似比老五更不按著套路出牌,這豈不是要頭疼加倍了?
定國公夫人劉氏卻是不以為然,
“甚麼樣兒?老五媳婦不過就是性子活潑了些,與我們家老五那天造地設的一對,妾身瞧著二人就是好,那蜜裡調油似的……”
說著劉氏一翻白眼道,
“不聾不啞不做阿翁,這兒媳婦隻要做事不出格,性子好不好的,隻要你兒子不嫌棄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