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見狀扯了袖子掩麵要走,巴望著過了這關,以後再跟武馨安算賬,武馨安卻是在一旁冷冷道,
“可彆怪我不告訴你們,我這位媽媽罵人聲音大,三條街外都能聽了去,你們這時節走出去,外頭不知多少人在看呢,你們要明擺著告訴旁人,罵得就是你們,那就請便!”
說罷示意關媽媽閃出一條道來,關媽媽一挪那胖身子,卻是一麵罵一麵跟著走,
“嘖嘖嘖……瞧瞧……瞧瞧,這走個路都要扭腰甩屁股,生怕彆人不知曉你要勾男人麼……”
又指了高秀媛道,
“還是夫人呢……你那穿得甚麼裙子,料子這麼透,連大腿都看見了,果然都不是好東西……”
那二人聞聽哪裡還敢出去,那是走也不是,躲也躲不掉,倒是她們呆在外頭的貼身丫頭與婆子聞聽,急忙進來攔在了關媽媽麵前,這廂也叉著腰開始回罵起來。
武馨安見狀立時跳了出去,立時抬手一巴掌,將高秀媛隨身的一個婆子,打了一個滴溜溜轉,那婆子暈頭轉向好不易定了心神,看著麵前的武馨安一陣咧嘴。
她在那府上也是個潑辣的,白白被人打了一個耳光,自然不肯服氣,氣得的是臉色漲紅,卻又顧忌武馨安官家夫人的身份,回頭瞧了一眼自己的主子。
卻見得高秀媛衝她悄悄點了點頭,不由大喜,當下是嗷一聲叫喚,向著武馨安撲了過去,武馨安就等著有人來做這出頭鳥呢,見狀也是跟著一喜,她也沒有使大招,身子一閃,閃過那婆子的一撲,伸手將她的一隻手腕給抓住了,然後轉到她身後,將那婆子的手往背上一背,再在她那大屁股上麵給了一腳。
那婆子一個踉蹌往前一撲,屁股上疼是疼,但卻沒有損失戰鬥力,這廂回身大叫道,
“我同你拚了!”
便又悶頭衝著武馨安衝了過來,武馨安見狀一伸手一把將她的頭發揪住,這廂往那院中的石凳上一跳,便生生比那婆子高上了不少,於是一隻手扯著那婆子的頭發,強迫她仰起頭,抬起另一隻手便又向著她臉上扇了過去。
“啪……”
這嘴巴子是真結實,打得那婆子兩眼直冒金星,嘴角都被打破了,腦子一昏下意識的想伸手抓武馨安的裙子,
“啪……”
又是一巴掌打在另一邊臉上,那婆子兩邊臉立時腫了起來,人也有些傻了,武馨安一邊打一邊還罵,
“我打你個拋夫棄子的賤婦……”
“啪……”
“我打你個賣子求榮的賤人……”
“啪……”
“你當你如今做個夫人了不起啦……當初在建州不過就是個給人花銀子買下來,回家困覺生兒子的東西……”
“啪……”
“我打你個不長眼的東西,敢惹到老娘頭上,也不瞧瞧老娘是誰?”
“啪……”
“識相的少來招惹我,弄得老娘不高興,把你的老底兒給掀了……”
“啪……”
這左一巴掌右一巴掌,一下下打在了高秀媛的心裡,打得她跟那婆子一般腳下發軟,若不是扶著身旁的廊柱,便要出溜到地上了,
“彆……彆打了!”
高秀媛氣若遊絲,叫的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當年在建州的事兒,於她便是那一輩子的傷疤,彆說是旁人便是自己都輕易不敢去揭,今兒卻是被武馨安當著眾人說出來,雖說這時節關媽媽罵聲高漲,又有那魏彤的兩個貼身丫頭也在吵吵嚷嚷,旁人許是聽不到,但高秀媛隻覺身子都被人扒光了一般,武馨安那句,
“當初在建州就是被人花銀買下來的……”
但凡這茶肆裡有一人聽到,讓周峰知曉,她是個萬劫不複!
當年她嫁給周峰時乃是瞞下了建州之事,是以完壁之身嫁入周家的,為此母親還為她尋了一位高明的大夫,用藥去了生育的痕跡,這事兒到如今,母親早已逝去,那大夫早離開京師,除了自己再沒有第二個人知曉了!
高秀媛真是嚇到了,這廂連滾帶爬到了武馨安麵前,撲過去一把抱住她的小腿,
“裴夫人,裴夫人,我錯了!我錯了!求你……求你彆打了!”
不是彆打了!是彆說了!
武馨安一臉厭惡的看著她,
“賤人!便是個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你不來招惹我們,你自當你養尊處優的官家夫人,過你那夫妻和美的日子,你偏偏為了討好夫君,便來設計老娘的男人,我男人不同你計較是他肚量大,老娘可是心眼兒小著呢!”
說罷將手裡早就昏過去的婆子扔到一旁,一腳踢開高秀媛,跳下那石椅,卻是一彎腰將那石凳輕輕就抱了起來,這廂是身子微微後仰就這麼隨手一拋,那石凳便高高的飛了起來,飛到院子半空之中,足足有三層樓那般高,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