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比劃了一個殺頭的動作,裴赫應道,
“放心,夫人答應過我的,隻要銀子一到手,她便放了你……”
說罷左右看了看道,
“她如今一心想回京去,可沒多少耐性在這裡耽擱,藤原兄下一步打算怎麼做?”
藤原雄介自然也是想早點恢複自由之身,他倒也確是擔心著武馨安收了銀子,翻臉不認人,隻現下的局麵,人為刀斧,他就是那案板上的死魚肉,不認栽都不行,想到這處一咬牙道,
“那官兒便在嘉興做知縣,姓鄭,隻要想法子見著他的麵,再將信一奉上,再要挾幾句,他必會給銀子的!”
裴赫聞言皺眉頭,背著手來回的走了幾步,這才對藤原雄介道,
“我們這是勒索朝廷命官,還需小心行事,若是讓他反咬一口,又或是派人將我們給拿了打入大牢,豈不是偷雞不成倒蝕把米?”
想了想道,
“這樣吧,你把信給我,我先派個人去探探風聲,若是發覺風頭不對,我們再想旁的法子?”
藤原雄介聞言有些躊躇,裴赫察言觀色,見他似是不信自己,忙保證道,
“藤原兄放心,小弟我與你也算得幾番出生入死了,必不會害藤原兄的……”
頓了頓道,
“藤原兄不是還有銀子給我嗎?”
我還要靠著你把那姓鄭的釣出來呢,這時節怎會害你!
說旁的不成,說起要給裴赫銀子,藤原雄介自己便是那唯利是圖之人,自然也是由己及人,他立時信了幾分,眼珠子在眼眶裡轉了一會兒,終是一咬牙,卻是一伸手把那千葉小美拉了過來,伸手便探入了她大敞的衣領之中,
“啊!主人!”
千葉小美驚呼了一聲,俏臉兒立時緋紅,
“主人,您這是做甚麼?”
當著裴赫被拉開了衣領,露出雪白的肌膚與那深深的溝壑來,千葉小美又羞又怯的瞧向裴赫,卻見得他將臉撇向一旁,不由又是暗暗有些傷心,
“尤桑不喜歡我了麼?”
藤原雄介這時節卻是無心理會她的心緒,粗魯的將她衣裳扯開,翻過外衣的襯裡來,順著縫線處一扯,立時露出裡麵信封的一角來,裴赫見狀不由讚道,
“藤原兄倒是藏得好地方!”
藤原雄介得意道,
“藏在自己身上易被人搜去,藏在女人身上……嘿嘿……脫了這衣裳,隻要是個男人,這目光都不會在衣裳上停留的!”
裴赫聞言卻是雙眼微眯,眼角寒光一閃,這小子倒是有些小聰明!
藤原雄介共取了三封信出來,隻給了裴赫一封信道,
“這上頭有那姓鄭的官兒的私印,隻需得將這信給他看過,他必會相信持信之人說的話!”
說罷將那信展開給裴赫看,信上果然隻是寫了一些平常問候又家中諸人情況的話,乍一看好似普通的家信,實在讀信之人自有一套的法子,隻需得按著一定的規律讀信,便可知曉其中真正的內容。
藤原雄介指了下頭角上,那有“鄭孟江”三字的私信道,
“這個便是要銀子的憑證!”
裴赫點頭,
“好,我即刻便派人去!”
當下果然是稟報了夫人,夫人點了一個機靈的“下人”,帶著那信去了嘉興城中,隻縣太爺在那縣衙裡,也不是想見便能見得,那錦衣衛的校尉守在外頭一日,待到天黑時才見著鄭縣爺坐著轎子出了門。
這廂一路尾隨到了一處酒樓,鄭縣爺上樓到了一處包房,裡頭早已是濟濟一堂,卻原來是鄭縣爺正在與當地的鄉紳、土豪們聚會,於是又等了半夜,待得宴會曲終人散,鄭縣爺才由人扶著上了轎。
他進轎一坐好,便被人伸手攬過了脖子,一把尖刀抵在了脖子之上,那冰冷冷的觸感立時讓鄭縣爺的酒都醒了幾分,
“來……”
他瞪大了眼剛要叫人,卻聽得耳邊有人低聲道,
“縣爺莫怕,小人是受人所托前來說幾句話,若是您大叫大嚷引來了人,小人受驚之下,這手上沒個準頭,若是在您的喉嚨上捅了一個窟窿,便不好了!”
那鄭縣爺這回的酒是徹底的醒了,忙低聲問道,
“好漢,你……你是受何人所托?”
那人應道,
“縣爺先讓他們起轎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