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這麼巧?提前猜出了考題?”
“是猜的,還是……嗬嗬,反正知道考題的學長不少,秦彥這種鄉野出身之人,最喜歡鑽營,讓他找到空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至於吧,秦彥畢竟是府試的頭名,平日行事也頗大氣,不像這種人。”
當即有人竊竊私語起來。
離得近的學子,還有探頭過來看的。
看清桌麵上密密麻麻的字,一個個都有些震驚。
如果存在考題泄露,那這次考試自然不作數了的。所以,他們看看也無妨。
秦彥深深蹙眉,伸手摸了下桌麵,放在鼻翼間聞了聞。
“這是白帆,溶於水後,可顯現字跡。”
大夫目光深沉看他,等他的後文。
“費夫子,學生身上並未攜帶竹筒之類,沒有水,若是我作弊,我要怎麼讓字現形呐?”
秦彥語氣沉靜,目光不由得掃向一旁的少年。
似笑非笑:“學生總不會和這位小廝同謀吧?讓他潑粥同時喧嘩出聲,引來費夫子?”
少年被看的頭皮發麻,根本不敢抬頭看,隻“撲通”一聲跪下了。
“小的,小的沒有啊,隻是手滑,出了意外。”
費夫子見狀微微蹙眉,秦彥一番話,尚算言之有理。
但坐著的同窗中,有人插嘴:“費夫子,那可不一定,前段時日,秦彥的二伯與這少年來往很是密切。”
秦彥聞聲回頭,正對上一人的眼睛。
後者身穿一身半新不舊的灰袍,平日裡和秦彥沒什麼往來,他心虛低下頭。
“倒有可能,這小廝興許頭一次做這種偷奸耍滑之事,過於緊張,露了端倪也不一定。”汪陽順勢接話。
秦彥和他對視,兩人眼中全是針鋒相對。
良久,秦彥先收回目光,看了眼桌麵道:“汪同窗所言,不過是妄加猜測。倒是這桌上的字,並非秦某筆跡,為其二證。”
聞言,費夫子拿起秦彥的卷子看了看,隨後又看向桌子,對比了半晌。
他微微頷首。
確實不同,秦彥本人的筆跡要鋒利不少。
“嗬,秦公子若請人代筆呐?”有人冷笑。
秦彥微微一歎:“這位同窗倒是提醒我了,無論是秦某請了人,還是有人故意陷害,總歸是要進入課室的。”
“而我總不會在白日課上、或者人來人往的課間做這種事,應是在下學後乾的。”
“剛好,學裡有規定,每日下學後有費夫子巡查,剛好能查查近來,誰下學後留下課室的。”
反正他每日一下學,都是要去藏書閣看書,不是,打掃衛生的。
這點,藏書閣的夫子都能作證。
費夫子微微頷首,最後道:“府學要培養的學子,不指望各個都前途無量,但品性上,卻不容有損。此事,一定要調查清楚。考試暫停,所有學生,從現在起不得離開課室,直到事情水落石出。”
“是!”
學生們齊齊應了一聲。
最開始說話的灰袍青年——何崛,猛地抓緊了筆杆。
秦彥微微垂下眼眸,心頭各種思緒翻滾,最後還是沉靜了下來。
費夫子喊來一人,讓他去請葉夫子,畢竟後者才是丙一班的學官,對學生們更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