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幾句話,現場的氣氛驟變。
南陸才搬過來借住沒多久,除了蔣晝,他跟其他租客都不熟,但也覺得這個租客怪怪的。像是想到什麼,他驚訝地微微分開唇,旋即又露出嫌惡,“是你?”
“不是我!”租客立即反駁起沒頭沒尾的兩個字。
南陸懶得再理這個人,覺得多看一眼都惡心,他把臉扭向蔣晝,“報警吧,我也支持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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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在那個租客房裡搜出了情侶女生的私密衣服,還不止一件,最恐怖的是在公共衛生間發現了針孔攝像頭。南陸見了都頭皮發麻,哪怕他和蔣晝都不會去公共衛生間洗漱。
一搜出東西,那個租戶就被警察帶走了,蔣晝雖然動手打了人,但畢竟是情侶中的男生先血口噴人,加上女孩勸說住男友,最後隻說是小摩擦,便沒什麼事。
“對不起,我明明承諾過不會讓你被人欺負。”房子隻剩下他們兩個人時,蔣晝沒急著去整理他的房間,先跟南陸道歉。
他看上去很沮喪,眼角、卷發都好像都耷拉下來,一點都沒有先前輕輕鬆鬆壓製住在場所有人的氣勢。
南陸的確是第一次受這樣的委屈,但也是第一次見人這樣維護自己。蔣晝跟徐知休真的是完全不同的類型,如果是徐知休,肯定不會上來就動手打人,可是南陸莫名為這種偏袒心動。
蔣晝就是明明白白地偏袒他。
而且蔣晝也不是沒腦子,先教訓人,再亮證據,甚至很會捕捉懷疑對象。
南陸主動湊近蔣晝,他覺得自己應該擺出大哥哥的模樣,“這不是你的錯,而且你很快就把我受的委屈都還回去了。”
一個微微抬頭,一個稍微低頭,目光相觸。原來看電影,不明白為什麼主人公總要長久地對視,可這會,南陸也像是忘了時間流逝,他被蔣晝的眼睛攝住了——一雙乾淨透徹的,明明已經踏入社會,卻沒怎麼染上痕跡的眼睛。
或者說,他們被彼此的眼睛攝住了,誰也沒有先挪開眼神。
直愣愣地望著,當唇要貼上的時候,南陸才慌亂地轉開臉,而蔣晝也立刻轉過身,以麵對牆,不僅僅是麵對牆,幾乎把側臉都貼了上去,仿佛這樣就可以降溫。
過了一會,蔣晝轉了回來,如果不看他還在發紅的耳根,表情算得上很自然,“我們不住這了,今晚先住酒店。”
南陸想起住酒店的高昂費用,蔣晝打工那麼辛苦,他脫口而出:“要不住我那吧?”
唔。
帶彆的男人住進前夫買的房子是一種什麼體驗?
南陸可算體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