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被掛斷了。
南陸再打過去,那邊已經不接了。他怕南媽身體真的出什麼大礙,一時也顧不得太多,直接衝出去問徐知休。
“我媽體檢有問題嗎?”他精神緊繃,害怕從徐知休口裡聽到不好的答案。
徐知休一邊安撫道:“南南你彆急。”一邊眼神淩厲地看向沒關緊的門,他在玄關處看到一雙明顯屬於陌生男人的球鞋。
款式像是年輕男孩喜歡的,他不可避免想起南陸說的那個十八歲的男孩。
想到這裡,徐醫生唇角有一瞬間凝固,旋即他從隨身的公文包裡拿出南媽體檢的複印件。南陸立刻瀏覽起來,可他非醫學專業,很多地方看得似懂非懂,不由抬頭無助地看向徐知休。
徐知休收下求助的目光,不動聲色地更靠近南陸,用手指在體檢單上指了指,“這次全身體檢,除了原來的老問題腰間盤突出,阿姨的膝蓋不是很好,有點積水,但不嚴重,我給她開了藥,請了中醫科的同事幫忙,每周做一次理療外敷。”
手指翻過頁麵,“這次我最擔心的是阿姨會不會有子宮方麵的問題,這個年齡段的中老年婦女很容易出現子宮病變,好在阿姨沒事。”
南陸鬆了一口氣,南媽的一個老朋友在去年查出子宮癌,南媽去醫院探望回來後怕自己也得,當時他就叫徐知休幫忙掛號,查的結果是好的,而且在徐知休的建議下,南媽把年輕時候上的節育環給取了。
知道南媽沒什麼大事,南陸認真地跟徐知休說:“謝謝。”
徐知休眸光微動,聲音忽地低沉下去,“你不用跟我說謝謝。”
“用的,我們現在已經沒有關係了,我謝謝你還願意幫忙,但我也隻能跟你說一聲謝謝,你之前做的事情我還是不會原諒你,你走吧,以後彆去我爸媽那裡了。”
南陸自認為他說的很清楚了很禮貌了,畢竟曾經相愛過,他也不想鬨得兩個人都難堪,從此是陌路人是他和徐知休最好的結局。
可他這話卻仿佛撕下徐知休身上的人皮,眼前的男人明顯情緒不對勁起來。南陸對上徐知休好似能吃人的目光,立刻想起上次的遭遇,但他逼自己不能害怕。
怕什麼啊,他和徐知休都是男人。
“你想做什麼?徐知休,你要是敢胡來,我還會報警的,這次絕不會簽和解書!”
南陸鼓起勇氣想嚇退徐知休,可徐知休掃他一眼,便將目光投向他身後,目光極冷,南陸感覺他恍惚看到徐知休拿手術刀準備將人大卸八塊的樣子。
“你應該先解釋一下他是誰。”徐知休說。
南陸還沒回頭,就聽到另一道聲音。
“你就是南南那個前夫吧?久仰久仰,你比我想象中的年輕嘛,我以為四十歲左右的男人都像我爸那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