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見笑了,我不過是和王妃開個玩笑問問而已”上官鎏雲伸到半空的手還沒碰上蘇璃的肩膀,硬生生轉了個彎,向褚彧作了揖。
“璃兒常和我說有幾個知交好友,看來上官公子便是其一了。既然來了,怎麼也不通知我一聲,本王也好儘儘地主之誼。”
一口一個本王,哪怕褚彧的語氣溫和,上官鎏雲也聽出了話語中的不虞,餘光撇了撇蘇璃,隻見她眼神看著彆處,也沒落在褚彧身上,鎏雲心裡頓時起了疑竇,這是怎麼了?
沉默了半響,上官鎏雲見蘇璃遲遲沒接過話頭,隻能自己想好了說辭,剛準備要開口,離門不遠處傳來一陣鈴鐺作響。
“王爺~~~~您就知道接待彆人,我昨晚被王爺您弄的那麼累,也不說多陪陪我。” 七分露三分遮,玲琅環佩媚眼四顧,塔曼就這麼從褚彧背後施施然走了出來。
褚彧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她怎麼來了。
“塔曼你怎麼來了啊?“站在褚彧身後的初九也納悶,他推了公子一路,後麵沒感覺到人啊,怎麼現在突然冒了出來。
“我醒來見不到王爺,就出來找找,你一個下人,對我什麼是語氣!”說罷白了初九一眼,右胯向初九的方向一頂,一下子把初九撞開,自己站到了褚彧身後,手臂撐上輪椅手柄,彎腰向露出胸前的玲瓏曲線,就差貼在褚彧的背上了。
“你!”初九沒個準備,差點摔倒。
“初九——” 褚彧對他搖了搖頭,初九不甘願地噤了聲。
“哎呀,沒想到王妃也在這呐!”塔曼裝作才看到一般地看過去,入眼處竟然還有個俊俏小哥,少不得又是一番搔首弄姿。
“塔曼,對王妃說話不得無禮。”褚彧是看著蘇璃說的,從進來到現在,蘇璃一個眼神都沒給他,現在雖是說給塔曼聽,但更像是要引起蘇璃的注意一般。
然而蘇璃還沒說話,塔曼不高興了。
“王爺,當初剛進彆苑,連您都免了我的禮節呢。”塔曼不情願地都嘟起小嘴,“大梁不是講個先來後到嗎,我可比王妃早,王爺您不要有了新人不要我這舊人啊。”
褚彧從看到上官鎏雲和蘇璃站在一起,心情就不好,如今一聽塔曼的話,眼瞼下的眸色遽然一冷,平常真是對她太客氣了,什麼話都敢說。皇帝的人,就以為他當真動不了麼!在不動聲色之間,褚彧心中已有了計量。
“王爺,我先送鎏雲出去,您和塔曼姑娘好好聊著。”饒是再淡的性子,蘇璃也有些聽不下去了,幽幽地開口。
上官鎏雲看著這架勢,趕忙乾咳了幾聲,配合地請了辭,“我隻是來發個喜帖,喜帖發完了,就不打擾了。”
說罷,上官鎏雲向蘇璃眨了個眼,一前一後退出了前廳。
褚彧目送蘇璃出了門之後,緩緩說道:“塔曼,這次元宵,你也同本王一起入宮吧。”
兩人一路走到了門外,上官鎏雲的赤馬還在悠哉的吃草,他便斜靠在馬背上,一隻手支著頭,對著跟上來的蘇璃問道:“你不高興就是因為那個西胡女人?”
“我說是,你會不會覺得我矯情?”
“我前兩日可比你矯情,你怎麼比得上我?”鎏雲一本正經地語調輕揚,似乎是在和她爭什麼第一。
蘇璃忍不住笑了一聲,鎏雲總是有辦法讓她輕鬆下來。
“璃兒,你知道我為什麼考科舉麼?”
“不是你爹逼你的?”
“他都逼了二十年了,我要是不願意,他再逼二十年都沒有用” 鎏雲晃了晃水囊裡的水,“我隻是突然明白了,要是我什麼都沒有,就護不了身邊的人,我爹他會老,我大哥魯莽,二哥又太正直,阿蘊不通世故,還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