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王德化是可惜了,當今天子身上有沉重的‘聖主包袱’
,崇禎朝容不下過於強勢的太監。
以去年周延儒接任內閣首輔為分水嶺,東林全麵複興,再度崛起。外朝就不用說了,內閣與六部完全淪陷,忠臣賢相濟濟一堂、東林複社眾正盈朝。
內廷呢,崇禎帝諭停內操,敕內臣毋乾外政,戒廷臣毋交通近侍。罷提督京營內臣,撤換東廠提督太監。…。。
被東林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皇貴妃田氏薨了,皇貴妃的四個兒子夭折了三個,隻剩下朱慈炤這隻可憐蟲苟延殘喘。
東林痛恨的閹人們罷的罷、免的免,大敗虧輸、一泄千裡。至此,內廷再也沒有了任何上的了台麵的反東林勢力。
如果以魏忠賢的九千歲為基準,巔峰王德化的實力,也就大概相當於六百歲的水平。
失去東廠提督的位置後,王德化連一百歲的功力都沒有了,如今慘兮兮地站在朱慈炤麵前,努力地擠出笑容。
王德化與朱慈炤有一個共同的特質:不抱怨、不屈服,再苦再難,也要微笑著麵對。
什麼叫同是天涯淪落人,什麼叫同仇敵愾,什麼叫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東林與複社是朱慈炤的死敵,而王德化又是東林的死敵。死敵的死敵,那就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王德化年近三十,皇貴妃與其年紀相仿,生前又待之甚厚,他倆才像親姐弟。所以朱慈炤私下裡以叔輩視之,不因其為宦官而輕慢。
不論是皇家貴胄,還是文武大臣,絕大部分人都打心眼裡不把太監當人看。
但是老子有言:反者,道之動也;弱者,道之用也。
皇貴妃田氏反其道而行之,對身邊每個人都以誠相待,朱慈炤也繼承了這項優良傳統。
而且將來自己是被大清抓去千刀萬剮,還是力挽狂瀾興複漢室?在朱慈炤的絕地求生大棋局中,王德化是最關鍵的七個人之一。
到了今天這一步,北方肯定是徹底沒救了。至於東南,是東林和複社那一大幫道德君子的大本營,失了智才會往他們的地盤跑。
什麼叫內鬥內行,外鬥外行?反正用心讀過南明史的正經漢人,沒有一個不得高血壓的。而且高血壓隻是保底,但凡較真點的那都得腦溢血。
好在因為朱慈炤的穿越,如今的大明稍稍有些改變:去年年初孫傳庭被從刑部大獄中撈了出來,扔去四川做了敘馬兵備道。為了保下孫傳庭,這其中的艱辛十天十夜都說不完。
因為當時崇禎對孫傳庭餘怒未消,而大明的形勢還沒有過於糟糕,所以總算成功把孫傳庭弄到四川最偏僻的角落裡屯田去了。
若是哪天崇禎想將他召回重用,朱慈炤還得絞儘腦汁想辦法彈劾孫傳庭。
世道就是這樣抽象,不彈劾不行,如果任由崇禎把孫傳庭弄到前線送死去,那朱慈炤就不得不躺平了。
要是連孫傳庭都沒了,還拿什麼跟多爾袞鬥,早點弄條大船出海旅遊算了。
孫傳庭可是大明碩果僅存的強力督師人選了。哦,當世還有一個大才,兼具戰略眼光與戰術才能,堪稱統軍督師的上上之選,在年初被崇禎送到大清那裡深造去了。
感謝崇禎大帝,本來興複漢室的難度是八百,現在變成一千二了。…。。
朱慈炤掏出一隻小荷包,遞到王德化手裡:“大節下的,我重孝在身,也沒辦法請王公喝酒了。小小心意,王公莫嫌棄,留著賞底下孩兒們吧。父皇可有空閒,我進去請個安。”
彆看荷包小,還真壓手,王德化接過來略一掂量,便明白裡麵塞滿了漢王的金豆子。雖說二王公不缺錢,但漢王殿下繼承了皇貴妃的財富,那真是財大氣粗得很。隨手一抓就是一大把金豆子。
所以王德化也沒推脫,接過來謝了恩,便回道:“皇爺一早就去承乾宮了。”
朱慈炤點點頭,湊近一步,拉著王德化的袖子笑道:“有勞王公跟下麵的人打個招呼,一會父皇下令打我板子的時候,讓他們千萬把握好分寸。”
一提到打板子這種東廠的本職強項,王德化立即來了精神:“好說好說,小爺儘管放心,這打板子裡麵可是大有門道:
既可以二十杖把壯漢打死,也可以打一百板子卻隻讓文弱之人傷些皮肉。
哎,不對呀,大節下的,皇爺為何要打您板子?”
朱慈炤神秘一笑:“一會見到父皇陛下,我要蹬鼻子上臉了。”
“蹬鼻子上臉?”
王德化臉上先是湧現出驚詫的表情,繼而轉為崇敬與膜拜之情,這位漢王殿下也實在太勇武了。
最關鍵漢王殿下一臉期待的樣子,好像盼著挨板子似的。392886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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