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癆哥哥(2 / 2)

周夫人笑著搖頭:“我去了你們說話放不開,錯開去,還能多陪盈盈消磨一日的時光。”

許盈盈親生母親去得早,聽周夫人真真切切地替她打算感動極了:“娘待我真好,燦燦也是。”

“傻孩子,進了咱們家的門,就是咱們家的人,待你好是應當的。”

許盈盈泛了淚花,可現在是什麼場合,不管是傷心的還是高興的淚,都不適合現在掉,林晚宜故意往周夫人身邊擠:“可不能太好啊,我小心眼,可會嫉妒了。”

周夫人側身躲她:“莫調皮,衣裳要亂了。”

許盈盈知道她想逗她開心,止了淚意,說起了旁的。

林晚宜聽了兩句,又開始看外麵。

周夫人問:“燦燦,你總往外麵看什麼呢?”

“喏。”她朝那些專門往大太陽底下站著的夫人們努努嘴,“看她們呀,太陽這樣大,也不嫌熱得慌。”

她們不在水榭裡待著就算了,竟連樹蔭下也不去,都挑些沒有遮擋的地方站著。

“皇上在棲夕閣。”周夫人小聲道,“臨之陪著。”

都是養尊處優慣了的,誰樂意冒著頂著大太陽說話,還不是藏了小心思。隻貴女們站出去太打眼,眾位夫人就都陪著了。

“這樣啊。”林晚宜明白了,思忖片刻,問,“我不用出去站著嗎?”

上輩子的這一天她好像去學堂堵顧星皓了,沒有進宮,竟不知道沈意遠有這麼大魅力,連李清月都去曬太陽了。

“不怕熱啊?”

她乾乾脆脆:“怕啊。”

“娘還不知道你。”周夫人沒繃住笑,“咱們不去湊熱鬨。”

又過了一會兒,風漸漸停了,冰鑒也不足夠降熱,林晚宜丟了羅扇:“什麼時辰了?”

周夫人搖著手中扇幫她扇風:“再忍兩刻便開席了。”

“好。”

嘴上說好,心裡卻一直腹誹沈意遠的不是。

隻因此宴因他而起,他在棲夕閣裡享受,她在這裡受熱,因熱而起的煩躁鬱氣全數堆在了他身上。

時辰已到,宮人及時上前,請她們到擺宴的慶和殿去。

不光是她,那些在烈日下曬得臉頰泛紅的夫人小姐們都鬆了口氣。

她們在水榭裡,那些夫人小姐在外麵,算起來,應該走在她們前麵。可是走著走著,她們竟漸漸到了前麵。

皇上和沈意遠在棲夕閣,去慶和殿也要從此路過。

慢悠悠地走,是為等誰,不言而喻。

林晚宜怕熱又怕曬,用羅扇隔擋日光,加快腳步朝慶和殿去。

本朝女子地位不低,宴席上,男女能同席,眾人按照宮人指引坐下。

林秉承分了府,座次當然不能按照右相公子來算,林晚宜和周夫人往前走,許盈盈則隨著宮人去了末位。

落座後,左相夫人和李清月在她們下首位置。

座次相鄰,少不得寒暄幾句。

周夫人與左相夫人說話時,林晚宜的目光落到一旁安靜的李清月身上。

察覺到她的目光,李清月莞爾一笑,柔聲道:“晚宜,鵝黃襯你,嬌若春花。”

鵝黃嬌嫩,最容易形成“衣穿人”的局麵,身上皮子稍微黑點,就會顯得土氣,少有人敢嘗試。

林晚宜肌膚凝白,非但沒被壓住,反而在嫩黃色下儘顯嬌妍絕豔。

“你著碧色才是如仙子般出塵。”

李清月柳眉彎彎,眸若秋水,清純絕俗,碧色紗褶裙點出其清冷氣質。

林晚宜喜歡美麗的東西,放平心態後,實打實欣賞她的美,真心誠意誇她。

相似的話從前也說過,但心境不同,語氣不同,李清月感覺到她的善意,笑容深了幾分,也願意與她多說幾句。

李清月心善不記仇,軟聲軟調地同她說話。

她倒有些不自在,陰陽怪氣的話說了五六年,都不知道該怎麼正常應答了,借喝茶掩飾彆扭。

好在皇上與沈意遠及時到了,吸引了眾人目光。

林晚宜如釋重負般舒了口氣,跟隨眾人起身向皇上行禮。

落座後,習慣性望一眼皇上那邊,不料被坐在皇上右手邊的人驚得吸著氣忘了吐。

戳戳周夫人的手臂,訥訥道:“娘,那是……”

周夫人早從右相處得了消息,不像她這般震驚,笑眯眯附在她耳邊:“是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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