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深深地凝著林晚宜,眼巴巴地看著她。
林晚宜見他這樣,又開始覺得他像個可憐兮兮沒有肉骨頭吃的大狗狗了。
“管你啊,幫你也陪你的。”她對他這模樣沒什麼抵禦力,想也不想就勾著他的脖子,在他臉側啄了一口:“那你先去洗嘛,或者你說說想要我怎麼幫你嘛。”
“沐浴甚好,熱水能散寒氣。”沈意遠勾笑,收緊手臂,抬腳往浴間走。
林晚宜拍他胸口:“你倒是先放我下來呀。”
沈意遠意味深長:“燦燦不是要幫我驅寒。”
忽地明白了他說的驅寒是如何驅的,陪他原來是這麼個陪法,想起上次水裡奇異的觸感和失控的感覺,刹那間,頰上飛了兩片紅霞,腿也軟得晃不動了,將通紅的臉藏進他胸膛處:“色胚。”
沈意遠上身未著衣物,清晰感受到她臉上的燙熱,低頭在她發頂上落下一吻:“燦燦說陪的。”
剛成親時多聽話的人啊,讓他做什麼就做什麼,床榻上那些事情也都依著她,這才多久啊,人都學壞了。
林晚宜才不承認他是跟著她才學壞的,直接將帶壞沈意遠的這頂帽子戴到了林晏晝頭上。
二哥哥整日口無遮攔,肯定是二哥哥學壞了的。
她捂著發熱的耳,緊閉雙目,頭一伸:“陪陪陪,誰叫我不想當寡婦呢。”
……
水麵翻騰,久久難歇,蒸騰的水霧將寬大的浴桶罩住,有無力掛在桶沿的粉白藕臂若隱若現。
水熱,人更熱,林晚宜覺得自己快被肆虐襲來的熱火燃成灰燼了。
扒著桶沿要逃,不等起身,腰間的灼熱大掌就將她拽了回去,一撤一進,她腦中有星光迸散,直接化作灘水,與這浴桶中所剩不多的水融合。
手軟軟搭在橫在腰側的手臂上,被燙的顫了幾顫,迷蒙眼下的濕痕,分不清是淚還是水。
暈暈乎乎地想,他哪裡需要驅寒,需要散熱才對……
洗淨上榻安歇時,已經夜深,偶有蛙鳴入耳。
在沈意遠的按揉下,她困意愈發濃,但想著因為驅寒被打斷的對話,她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稍微清醒了些,借著朦朧的光線仰頭看他。
“會不會想念在北戎的日子?”
塞外風光,連祖母都念念不忘,他八歲就領略過南北兩處風光,四四方方規矩繁多的望京城是他所求嗎?
帳內昏暗,有微弱燭光透進來,她隻能看見他的輪廓,看不清他神色。
沈意遠揉腰的動作未停,另一隻手幫她歸攏垂散的發絲:“想念的不是北戎,而是一路走過來的弟兄們。”
“想回去嗎,回北戎做你自在瀟灑的大將軍去?”
雖才學不輸文臣,但他畢竟是武將,二哥哥還總將去邊塞衛疆土一類的話掛在嘴邊,那些密密麻麻的公文,他日日對著,應該也會覺得枯燥無味吧。
“領兵戍邊不是小事,依皇命而行才是正道。”
林晚宜撇撇嘴,不滿這個回答:“大道理誰不會說,我是關心你,怕你覺得悶。”
“起初是悶,但有你之後便不覺得了。”
林晚宜眼裡浮了笑:“甜嘴,跟你說正經的呢,爹說你不會去北戎了,真的嗎?”
“兵不動,則百姓安居,如今國泰民安,回也是帶你去遊山玩水。”
他時刻想著她,不知何時才能成行的模糊規劃中也有她,林晚宜笑得燦爛,聲調也輕快了許多:“誰會去北戎那地方遊山玩水啊,要去也該是江南啊。不過好歹是你成長的地方,罷了,陪你去看看吧。”
“不過先說好了,我不能吃苦的,你要記得時刻嗬護我。”
“舍不得。”
“那就好。”
……
淡月籠紗,春夜柔醉。
連夢都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