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我超凶的22(1 / 2)

謝潭覺得自己可能在這個世界待得太久了,在謝深謝爸謝媽的寵溺中,好像真的就成了那個謝家小少爺似的。

他垂下眼睫,轉身的時候已經將臉上的表情收拾好了,平靜得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阿姨,接下來一段時間麻煩你。”謝潭這麼說著。

“客氣什麼,你爸爸和老張都是好朋友了,就住上一段時間,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張母此時就如同再普通不過的長輩一般,叮囑了謝潭幾句,“有什麼問題你隨時和阿姨說,不用拘束。張嚴珵你也多照顧照顧謝潭,看人家多乖多聽話。”

“不像你。”

她顧自抱怨了兩句,然後邁步離開了,輕飄飄的,綢緞一樣的裙擺搖晃著。

“張嚴珵,我房間在幾樓?”

“張嚴珵,張嚴珵?”

“什麼。”張嚴珵恍然回過神來,“房間,你房間就在我隔壁,行李阿姨已經放好了。”

張嚴珵帶著謝潭上了樓,一雙眼睛看起來冷靜地很,然而隻有他自己知道,張母那句話究竟意味著什麼。

張嚴珵跟謝潭聊了兩句,然後出去帶上了他的房間門,張爸剛巧從樓下上來,他看了張嚴珵一眼,也不說話,徑自去了自己的房間。

“媽呢。”張嚴珵開口問了句。

張爸的表情就微微變了:“估計在她的花房。”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又轉頭看了看已經超出他身高,快要步入社會的年輕人,“你少跟她接觸。”

“畢業後來公司實習。”張爸說完,就越過張嚴理去了書房。

張嚴珵略有些譏諷地挑起了嘴角,他下樓朝著花園走過去,花園裡的花卉開得極好,一直有園丁打理著,一年四季都有不同季的花開著,他從小徑裡走進去,就看到了玻璃花房。

張母正用澆花壺給那一盆長勢極好的月季澆水,神色溫柔極了,末了,就坐在了一旁的藤編凳子上,對著那一盆月季,嘴唇開合似乎是在說些什麼。

張嚴珵掩了掩自己的情緒,他走到張母身旁,目光落在那顆蓬勃生長的月季上:“媽。”

她喃喃的話語便停了。

“怎麼了。”她伸手摸著柔軟又嬌嫩的花瓣,似乎是有些疑惑,“你不喜歡來這的。”

“謝潭,他住幾天就走。”

張母手上的動作一頓,她“哦”了一聲,手指不小心用了一點力,那柔嫩的花瓣就被她的指甲掐斷了,紅色的花瓣和紅色的指甲,張母揉捏了一下,花汁就黏連在了手指上,而後她才反應過來似的,皺著眉心疼地將花瓣灑在了土上。

“你不想把他留下嗎。”張母這麼問,她抓了一把深褐色的土,將揉碎的花瓣埋在了裡頭。

張嚴珵沒有說話。

他的鼻尖似乎縈繞起惡心的土腥味來,與月季的清香交織,久久未散。

……

謝潭這一晚上睡得不好,他半夜驚醒了好幾次,醒來的時候呼吸有些不暢,心臟也在抽痛,似乎是是因為那天早上帶來的後遺症,這副身體隻強烈刺/激了一下,就顯示出一種先天不足的破敗感來。

他想著休息幾天也就好了,也就沒有告訴謝深他們。

謝潭起來後氣色有些不好,張嚴珵覺得他是因為謝爸住院的事情傷神了,安慰了兩句,也沒有多詢問。

張嚴珵早上和謝潭一起吃完飯,然後送他去了醫院。

“要回來打電話給我。”他陪謝潭到了病房門口,然後才離開。

謝潭推門進去,看到謝媽媽剛好在喂謝爸吃白粥,謝深就站在旁邊,跟謝爸謝媽說著公司的近況。

他見謝潭進來了說話的語調就變慢了些,這個時候也沒有刻意避著謝潭,反倒是偶爾會解釋一兩句,讓謝潭也聽得更明白。

“昨天睡得不好嗎乖乖。”謝媽媽看他臉色有點兒蒼白疲累,還是挺擔心的,“跟媽媽去做個檢查?”

謝潭搖搖頭,隨便扯了個理由出來:“就是有點不習慣,過兩天就好了。”

“爸爸今天還好吧。”

“你看他這個精神頭就知道,已經好多了。就是他縫合的傷口還有些疼,你爸這個人死要麵子,還一身不吭的。”謝媽媽喂藥了粥抽出紙巾擦了擦謝爸爸的嘴,“你要這樣坐會兒還是躺下去。”

“坐會兒,都快躺廢了。”謝爸這麼說,謝深就給他背後又添了個枕頭,讓他靠得舒服些。

“車禍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警方那邊的監控倒是沒什麼異常,6535這輛卡車顯示一直停在廠子裡,然後一大早就開車去了。”

“那個司機的流水還在查。”

“……”

謝潭坐在沙發上,聽著父子倆的對話,悄無聲息地連點動靜都沒發出,謝媽媽隱約覺得有點兒不對勁,一時間卻也說不上來。

於是她坐到了謝潭旁邊,輕輕碰了碰謝潭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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