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除此之外,他又多出什麼彆的心思,她不知道,也猜不透。
她隻是希望……孩子們都能活得快樂一些。
那些虛名財富,都比不上他們能夠各自幸福。
……
席間,氣氛一直很和諧。
陸父特意帶了酒來,想必是要喝幾杯的。
正好大家都有這個心思,也難得聚得這麼齊,每個人都喝了幾杯。
簡水水平時不喝酒,遇到節日之類的會喝一點,餐桌上隻要氣氛起來就容易上頭,陸父便拿著酒杯來給傅野敬酒,長輩敬酒不好推脫,傅野喝了幾杯,雖然麵色不改,但簡水水已經在注意他。
直到陸辭洲也端起酒杯,淡笑著看向傅野:“我也應該敬你一杯,傅總,這幾年,承蒙你的照顧。”
他的性子一向如此,任何時候都不會掛臉,沒人知道他是真心實意感謝,還是另有心思。
但此時此刻,簡水水相信他是真的感謝。
傅野身體還沒修養好,小喝兩口已經是極限。
她忽然伸手拿過傅野手裡的杯子,對陸辭洲說:“我幫他喝吧。”
說完,沒等陸辭洲反應,她便仰頭一飲而儘。
桌上一時陷入寂靜。
所有人都看著簡水水,隻有緩慢的呼吸聲。
簡水水放下杯子,就對上了身側男人漆黑的眼眸。
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睛此刻正盯著她,裡麵湧動著她看不懂的情緒,如星河逆流,仿佛要將她吞沒。
傅野原本打算阻止她,可她動作太快。
他隻定定看著她微微揚起來的下巴,紅色的酒液流入她的唇間,他看到她吞咽的動作,酒香似乎快要彌漫出來。
她是那個喝酒的人。
可覺得渴的那個人是他。
他墨色的深眸仿佛也有酒意蔓延,灼燒著春色無邊。
烈烈燃起的渴求被他強行壓製,隻有忽明忽閃的微光落在簡水水眼中。
簡水水被他看得莫名不好意思,摸了摸臉,把杯子放了回去:“我喝完了哦。”
陸辭洲沒說什麼,笑了笑,同樣一飲而儘。
……
時間已經很晚。
唐翡深他們也都喝了酒,沒法開車,家裡除了簡水水的臥室之外隻剩一間客房,住不了這麼多人。
簡父簡母隻能先費心將他們都送回去,忙到很晚都還沒回來。
家裡就隻剩她跟傅野。
傅野當然是跟她一起睡在她的臥室,這裡是她從小住到大的房間,除了兩人鬨離婚那段時間傅野過來抱著她睡了幾個小時後之外,他還沒在這裡過夜過。
簡水水先洗完,坐在床邊擦頭發。
她好像喝得有點多,目光放空,有些呆滯,就連動作都有氣無力的。
傅野穿了身浴袍出來,黑色的絲綢質地,是簡母一早就準備好的。
簡水水聽到聲音,抬眸看去,一下子回過神來——
“你、你洗完啦……”
“嗯。”
傅野緩緩朝她走來,浴室離床邊不遠,幾步就到了她身前。
感受到一股迫人的威壓,還有他身上那股淺淡許多的廣藿香,簡水水連忙收回視線,裝作繼續擦頭發。
隻是她擦了好幾下,壓根都沒擦到,還在那裝模作樣。
傅野垂眸,盯著她看了很久。
眼前的視野更加清晰了一些,他似乎又隱隱看到她頭頂上的兩個發旋,毛絨絨地充盈他的視線。
他伸手,拿過簡水水手裡的毛巾:“我幫你。”
簡水水樂得清閒,抓著男人腰際的浴帶,感受他溫柔擦拭的力度。
她輕輕打了個哈欠,乾脆甩了拖鞋,兩隻腳懸空著晃來晃去。
傅野勾了勾嘴角,屈膝碰了碰那雙潔白的腳丫子。
簡水水立刻就停止晃動,腳丫子往後翹,勾在腿肚子上:“你的頭發也還沒擦,待會我給你擦。”
棉質的毛巾跟烏發細細摩擦,發出讓人心尖微癢的聲音。
她察覺到傅野的動作越來越慢,越來越慢……
簡水水忽然抓住了傅野的手腕,仰起頭,眼神帶著一點迷離地看著他:“傅野,你真好看。”
她的酒意一直在,酒勁後知後覺上來,緩緩纏上他的腰,臉貼在他身上:“你放心,我以後會保護好你的……”
“再也不讓任何人欺負你。”
她嘴裡斷斷續續嘟囔著:“誰也不能再讓你不開心……”
傅野將毛巾放在一旁,輕輕摸著她的頭發。
他的眼神柔和得不可思議:“……說得這麼好聽,也隻有你能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