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不知道。”沈川微微側頭,“不過我知道他這幾天就要辦婚禮,他請你了嗎?”
盛開點頭,托住了下巴,“當然,不過真的很難想象他當彆人老公的樣子。”
“禍害一個。”沈川哼笑一聲,“但你彆看他這樣,其實很懼內——”
手機鈴聲響起,沈川止住對話接起手機,未語先笑,“哎正好...”
話說一半,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瞥了盛開一眼,簡短地應了幾聲後就起身,轉到了客廳的陽台上去。
距離一下子被拉遠,盛開理所當然聽不見沈川在說什麼,隻能聽見模糊的幾聲“嗯”和“啊”。
打火機輕嗤一聲,一朵火花亮起,沈川趴在窗前點燃了一支煙。
在對話的末尾,她聽見沈川直起一點身子,散漫地笑罵,“去你的。”
好親昵的口氣。盛開一邊吃芋泥鴨,一邊漫不經心地想。
...等等。她突然表情凝重起來。
不會是那位副駕駛女嘉賓吧。
這種事情不要啊!她不要參與這種情感糾葛啊!
盛開嘴裡的鴨子突然不香了。
掛完電話,沈川回到飯廳,拉開座位坐下。
青年單手托腮看著盛開魂不守舍地吃飯,手指輕輕敲了下桌麵。
盛開正好沒心思吃飯了,乾脆放下筷子看著他。
沈川失笑,“你倒是知道我要乾什麼。”
盛開嚴肅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想了想又補充道,“您說,我承受得住。”
沈川:。
“不管你在想什麼,”沈川說,“我覺得你想的絕對不是我想說的。”
盛開歪了歪頭。
“算了。”沈川莞爾。
客廳暖黃的燈光下,青年臉上笑容溫和又真誠,雙手指尖成塔狀交叉著,身子微微前傾。
“你考慮過重新和我在一起嗎?”沈川輕聲問。
——啊?
這話說出口了,沈川好像就放鬆了些,像是介紹某種項目一樣給盛開拆開來講,“你看,既然我們本身就是被牽線相親的,說明也差不多到這個擇偶年齡段了。”
“我工作忙,你也忙,沒有很多經營一段感情的時間,也沒有閒工夫去了解另外一個人的背景。”沈川這個論據擺得孔武有力,“我們認識這麼久了,甚至以前還在一起過一段日子,這個工序就可以省下來了。
“這些天我想了想,我們還是很合拍的,”沈川說,“我認為我也是你一個不錯的選擇。畢竟...哈,也不是我不謙虛,我的條件王叔也和你說了。”
沈川自嘲式笑了笑,黑眸溫和地注視著她。
“我家裡也在催了,想必你家也是。”沈川微笑,“你如果不想重新在一起也可以,隻要以情侶相稱就行,當然在關係存續期間有什麼彆的感情關係的話這點還是要再商量一下...噢姑且確認一下,你現在沒有喜歡的人吧?”
盛開搖搖頭。
“那更好了。”沈川臉上的笑更深了一些,“至於你以前說不想結婚不信任婚姻,我們...”
他閉了下眼,“不用想得這麼遠。”
沉默幾秒,盛開猛得鬆了一口氣,扒了兩口飯。
“原來就這事啊。”盛開心有餘悸,“我還以為呢。”
沈川原本想問她到底以為什麼,但轉念一想人還是不要給自己添堵。
事情和他預想的一樣發展,沈川輕輕呼出一口氣,但是觸及到盛開很明顯放鬆下來的小表情,這口氣終究還是堵住了。
眼前投下淡淡陰影,盛開茫然抬眼。
隻見溫潤青年探過身來,手執自己的酒杯與她擱在台麵上的酒杯輕輕一碰。
“想想明天吃什麼。”
沈川朝她笑出了無害的小酒窩,隨後一飲而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