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臉部肌肉僵住了一瞬，在釘崎野薔薇發現端倪之前就調整好表情若無其事地說：“是啊。”
你笑著把這則短消息刪掉，摁下手機鎖屏鍵，屏幕陷入似是深淵般的黑暗。
“商家斷貨了好久，最近才進貨呢。”
你回到了在郊區的住所。
五條悟最近和小林老先生有了接觸後，好像掌握了什麼了不得的關鍵消息，本就繁忙的行程更是被瑣事占據，自然沒有空來管你的事，這倒是讓你悄悄鬆了一口氣。
五條悟不愧是最強咒術師，那張總是笑嘻嘻的姣好臉龐一旦因為憤怒陰沉下來，氣勢驚人，壓迫感強大到仿佛有一座重山壓在你頭上。
這種壓迫感和兩麵宿儺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概念，對兩麵宿儺你能強撐著懟回去，但是對五條悟……
那可是你的老師，還是班主任！
班！主！任！
被班主任訓和被敵人壓迫能一樣嗎！
總而言之，你現在一看到五條悟就慫得很，一時半會兒也不敢惹他生氣了，要是再被他逮到馬腳，你是真不知道他會怎麼對待你，體罰之類的還好說，要是強行終止了你的實驗，你怕是哭都沒地兒哭去。
你擼了把袖子，把放在大門口的大號木製箱拖回地下室，木箱的外包裝還不錯，通風和保密兼具，底部自帶滾輪，不至於讓你沒法搬動。
你揉了揉酸軟的胳膊，地下室太昏暗了，隻得拿過燭台多點了兩座，你瞅了眼手裡的燭台，燭油已經快要耗儘了。
你從腰包裡摸出一張撲克，像切開豆腐般割開木箱。
嗯，不錯，肢體健全，也很有生命力。
你的這個貨物，是貨真價實的，沒有咒力的普通人類。
他肌肉分布結實，體毛旺盛，是日本男性中身體素質較高的類型，被繩索牢牢捆住各處關節，嘴裡被膠布封死，眼睛被纏上不透光的布料。
在他的檔案中，留有故意殺人，強/奸，製造毒/品等大小不一的罪名，在生死一欄上，是一個平白無奇的“死”字。
他是一個在社會意義上已經死去的死刑犯。
冥冥作為資曆深厚的一級咒術師，由於性格和愛好問題，人脈極廣，但也是有限度的，也許是相處時間久了，她曾有意無意地透露一些你本不應知道的情報。
你能獲得這些違禁品，甚至一個大活人，其實都有高層背後在推波助瀾。
尤其是特級咒物，這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被你拿到手。
由於有束縛這種不存在單方麵反悔的契約形式存在，咒術界具有和普通人社會大相徑庭的政治環境。
口蜜腹劍還是忠心耿耿，這些都無所謂，隻要有束縛存在，就算是狼子野心的野心家，也能變成戴上口嚼的忠犬。
束縛並不是不能鑽漏洞，但是那些久坐高位的人精難道不懂這些嗎？他們正是不斷下套，利用這些漏洞的一把好手。
這也是咒術界的各種封建老舊製度能延續至今的眾多原因之一。
同樣由於束縛的存在，如果嘗試進行暴力改/革血洗高層，因為締結束縛的雙方究竟有誰，這錯綜複雜的關係網很難說得清，束縛雙方，一方若在尚未達成條件前就死去，另一方也有可能因為束縛條件未達成而遭受不定的懲罰，牽一發而動全身，誰能知道有誰會因此死去？
更何況，咒術師有專門操控普通人政界的相關組織，小林老先生作為普通人類代表，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爬到了相關機構的一把手，自然也是簽過比合同更加牢固的束縛的。
和“窗”不一樣，如果這些專門處理咒術界和普通人政界的人才死了，那會給普通人社會帶來多大的災難？又得花多長時間去填補這塊的人才？
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咒術界的社會框架會驟然崩塌嗎？不見得。
能用的人才都死完了，那坐上來的，不還是又一批早就因為資源傾斜，被私下裡護得好好，同樣的老古板嗎？
五條悟選擇保護新生血液的，循序漸進地將高層逐一換血，正是最穩妥見血最少的最優解。
可直死魔眼卻能打破這本應牢不可破的束縛。
是威脅？還是機遇？
如果你能老實聽話，隻給關鍵的幾位高層人員做事，若是利用得當，能換來多少利益？
如果，你不識好歹，不能為他們所用……
就像是夜蛾校長的製作咒骸技術，能製造出具有人格或者說靈魂的咒骸，有多少人對此虎視眈眈？
要不是五條悟一直在暗中護著你，你怕不是早就被利益相關人群暗殺，或者被帶走強行孕育後代來將珍貴的術式傳遞下去。
高層擔心你會被五條悟拉著去將那些關鍵的束縛、結界等一一解除，讓他們的籌碼後手逐一失效，一直心心念著要對你動手，但在五條悟的打壓下總是找不到機會，隻能采取折中迂回的辦法來控製你。
他們知道你的想要什麼，於是給你這些違禁品，讓你放肆地去利用，這是一種在明顯不過的信號。
——這些是你的躲不開的把柄，他們能以此來要挾你。
無所謂。
你這麼想著，反正這個老舊的體係也不能長久，他們愛乾嘛乾嘛。
你早就和五條悟商定好，隻要他開口，不管是什麼忙你都一定會幫。
這個“忙”，五條悟從未開口點明過，但你也知道指的是什麼。
你雖然一直在刻意避開咒術界內部的一些彎彎繞繞，但總歸是躲不過的。自從機械丸提供給了五條悟你尚不知曉的重要情報，最近的咒術界總有一種的風雨欲來的壓抑氛圍，明顯是要大變天了。
五條悟和小林老先生有過接觸後，你雖然不明了他們到底私下裡說了什麼，才讓本來佛係度日的小林老先生願意再度在政界大放光彩，但你明白這是五條悟籌備著準備動手了，雖然時間並不明確，但肯定不會遙遠。
在那之前，趕緊從高層手上撈點好處不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咒術界的獨特政治環境純屬我的私設，bug很多，不用當真。
有一說一，我覺得超能力的存在會程度不一地影響社會結構，但是很多作品會簡化甚至完全忽視這一點，導致邏輯不太通順，很多細節也不能深思。
在處理超能力和社會結構的關係，邏輯自洽這方麵做得好的，我印象最深的是《來自新世界》，愧死機構這個概念太絕了。
②因為發現這章字數太多了，而且內容分布很不合理，所以分成兩章來發，大概明天發後半章。
我真的是個不會控製字數的垃圾……我到底是怎麼回事……該寫的東西沒寫，不該寫的寫一大堆……
③這章字數又少又無聊，但我還是希望能有評論，請給我評論秋梨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