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郊區看看。”托馬斯說起正事,“好幾次正聯成員都是在農場附近追丟的,那的農場主說不定會了解一些內情。不過鑒於我不能穿著夜梟的製服去……”他說話的時候看著身邊人和飯後零食作鬥爭,仿佛是人類馴服野生蝸牛記錄,中途到底還是把布魯斯盤子裡快被戳爛的蝸牛扒拉過來,“要是有什麼突發狀況,可能到時候我就得按照筆試卷上寫的‘通知蝙蝠俠’了。”
布魯斯繃著臉,怒氣衝衝,不知道在對誰發火:“我去港口。”
“那就這麼定了。”短耳梟卻覺得氣氛沒剛才那麼危險,他輕鬆地說道,“不出意外,我們十點鐘在港口彙合。”
托馬斯駕車來到匹茲堡郊區。
晴朗的天空下,一望無際的綠色原野使人身心舒暢,前方是個不大不小的牧場,遠處隱約能看見哥特式建築的尖頂,應該是座城堡。
他身上還帶著正聯給的有收音功能的定位器,隻不過不像蝙蝠俠,能聽見瞭望塔上的人在講什麼。
托馬斯將車停在路邊,整理了一下西裝和領帶,大步向離得最近的農戶走去。這附近人煙稀少,是以院門都沒有關。進門左手邊是個有兩層樓高的倉庫,門口堆著木頭,倉庫門上掛著生鏽的鎖頭,牆壁上比人還高的小窗玻璃向外架起來通風。
前方停著輛破破爛爛的紅色卡車,有一條狗被拴在車輪胎上,趴臥在稻草垛旁邊打盹。
右邊則是頗為現代化的住家,房子很大,客廳的窗簾沒有拉上,能看見壁爐上懸掛著裝飾用的熊頭,熊頭兩側各掛著三把獵槍。客廳正中央有兩台暗紅色的沙發並在一起,長著大胡子的健壯男人仰躺在沙發上,身邊立著幾個玻璃啤酒瓶。
狗倒是沒有發現家裡進了陌生人。
托馬斯又往裡走了兩步,聽見身後傳來沙沙的聲響。他佯作不知繼續前進,果然在下一秒鐘感到腰間抵上硬邦邦的金屬。年輕的、仿佛還在變聲期的男孩在他身後威脅道:“不準動。”
托馬斯舉起手:“我沒有惡意,隻是想來問問路,你是這家的孩子嗎?”
“不準動。”男孩根本不聽他在說什麼,扯著喉嚨喊道,“爸!有人進到家裡了!”
狗一下子被吵醒,凶惡地叫喚起來。
屋裡的男人睡眼惺忪地看過來,見到托馬斯的瞬間猛然清醒,罵罵咧咧地從牆上取下獵槍,打開門走出來問道:“你是誰?”
“托馬斯,我隻是路過。”托馬斯示意停在外麵的車,“你們能不能先把槍放下?”
“莎倫。”男人叫道。
身後的槍離開了後背,托馬斯回過頭,有些驚訝的發現這竟然是個十四五歲的女孩。她身穿背心和牛仔短褲,渾身上下沒有裝飾物,短發披散著,隻在脖子上掛著一條細繩,繩子末端沉甸甸地塞進背心裡麵。
“你去什麼地方?”大胡子男人提著獵槍問道。
“匹茲堡。”
“哦,遊客嗎?這個季節來旅遊的人確實比較多。”男人表情略微緩和,“你從哪來的?”
托馬斯道:“布魯德海文。”
話音落下,他注意到大胡子男人幾不可查地皺了下眉。
“布魯德海文嗎?不錯的地方。但是那的人很少往外麵走,我還是第一次見。我去房間裡拿地圖,莎倫,你招待一下客人。”
托馬斯目送他轉身回去,漫不經心地彈了彈袖口沾上的灰塵,和女孩搭話:“你叫莎倫?”
“是。”年輕人還不太會掩藏,用懷疑和警惕的目光打量著托馬斯,“你全名是什麼?”
托馬斯不答:“莎倫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喂!”女孩不耐地敲了下手裡的獵槍,“彆管我叫什麼,問你呢!”
托馬斯並不生氣,用教導的語氣對她說:“如果你下定決心走上這條路,就不應該感到害怕,而是要時刻保持耐心。”
他的話顯得沒頭沒尾,莎倫滿臉困惑:“你說什……”
這時,房間裡的男人拿著地圖大步流星地走出來。他不想生事,打算將陌生的客人趕快送走。
托馬斯卻轉頭看向女孩脖子上掛著的東西。他伸出手,指尖在女孩的脖頸處一掃而過,迅速將塞到衣服裡的繩子末端挑了出來:“這是什麼?”
——那是枚金幣。
乍一看上去和洲際酒店內部的流通貨幣一模一樣。
但托馬斯看得出來,它是仿造的。
遠處大胡子男人遠遠望見這一幕,被胡須遮擋住的臉色霎時變得鐵青。但院子裡的年輕人反應更快,她驚慌失措地叫了一聲,反射性地舉起槍扣下扳機。
這發子彈和命中目標可以說差了十萬八千裡。
托馬斯站在原地閃都沒閃。
他在飯桌上說有需要會聯係蝙蝠俠就不是在說假話,當下毫不猶豫地按下信號發射器。
結果下一秒鐘,大胡子男人扔下地圖,再次舉起獵槍瞄準托馬斯,衝他咆哮道:“你在聯係什麼人?莎倫!製住他!”
傳訊居然會被發現,這就有些出乎托馬斯的意料了。
他確信布魯斯已經收到了信息,隻是在那之前,托馬斯必須拖到他來,否則就會發生一些正派和反派都不希望看見的事。
托馬斯略微思索,開口問道:“你們和洲際酒店是什麼關係?”酒店是什麼關係?”酒店是什麼關係?”酒店是什麼關係?”酒店是什麼關係?”酒店是什麼關係?”